第143章 :三個男人一台戲
尖針刺入皮膚的疼痛,稚嫩的聲音在因為痛苦而呐喊哀嚎着,小女孩能感受到周圍有不少雙眼睛在盯着她,可是這一切怪異都抵不上身體裡異物蠕動的疼痛。
“第三代V皿清,準備注射。”
那是他的聲音……
終于,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斷了電的機器人,畫面封印。
絕望和無力将沉睡中的黎绛像是一層層蠶蛹裹住,皿淚直直撞擊着她的内心,心口沉重而疼痛得要命。
“你是誰,我是誰……”黎绛的眉頭不停蹙起又松開,嘴中不停的自言自語着,“啊――”
緊閉的眼眸蓦地睜開!懸挂在天花闆上水晶燈的燈光讓棕紅色瞳孔下意識的縮了下,她喘着粗氣,兇口劇烈的上下起伏着,神情依舊是餘驚未了。
漸漸地,呼吸終于算是平靜了下來,黎绛收斂了情緒,這才将目光落在了不遠處沙發上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霍斯彥的身材高大,他的躺下使沙發一下子像是小了不少。他的雙腳還懸空在外,西裝外套簡單的披在身上,黎绛在睡夢中不是沒有聽到耳邊的談話,好像是景墨勸他休息一會兒,然而聽到了男人不悅的叱喝。
黎绛看了眼牆壁上的電子鐘,怎樣已經過了那麼久了?
他是累了吧。
下了病床,她光着腳丫子在地毯上悄悄地走着,在霍斯彥面前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你曾以為近在咫尺的人就是歲月中一路陪着你走過的人,卻不想他曾經早已出現,卻不是以記憶裡的姿态。
她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總是遠遠的距離,衆人口中尊稱的“小少爺”。
他收養她從頭到尾就不是一個巧合。
像是感覺到了女人居高臨下的注視,尚處于在休眠中的霍斯彥濃眉蹙了蹙緩緩睜開了眼睛。
“绛兒,你終于醒了。”他阒黑深沉的眸底有一瞬因為驚喜而明顯地輕顫,卻在觸及女人陌生的目光下恢複了一貫的平淡。
“霍斯彥。”黎绛輕輕的呼喚了聲,盯着他眼睛的眸光是從未有過的陌生疏離,甚至眸底深處也充塞了警覺,好像他和她素未謀面。
倏然,她嘴巴癟了起來,低下頭委屈的像個小孩子。
霍斯彥一愣,從沙發上起身看着她極度情緒化的神情,手指撫上了她的臉頰,卻意外的觸摸到了淚水。
“為什麼你姓霍?為什麼……”
她啟唇低喃,透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哀怨,又像是對于命運給她安排的跌宕起伏的掙紮和反抗,曾經在電影中看到過那麼多傾世糾紛的情愛糾葛,當時年少的她和商羽成都是那麼羨慕電影中主角的奇幻人生,同時也期待着命運的波動。
直到一路走到現在,她才開始那麼渴望着平靜,上善若水般不争不奪的安甯。
“你全部都想起來了。”霍斯彥輕聲的歎息,帶着一股子無力的挫敗。
“所以,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她擡頭,竟然很是心平氣和地說話,“你為什麼收養我。”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良久,輕喃了句,“因為我喜歡你。”
“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當時會喜歡一個九歲的孩子?”她挑眉,神情諷刺而糾結。
霍斯彥選擇了沉默,深邃眼眸一瞬間閃過心疼,尤其是見到她這張蒼白的小臉,眼角還有着已經結痂的擦傷,心更是倏然收縮的難受。
“V皿清。”黎绛毫不忌諱的點破了,繼而含淚笑了,語氣幾近苦苦哀求,“那幾個月的生物治療我都想起來了,雖然不那麼清晰,但是我的失憶跟它也脫不了幹系吧!你們霍家……欠太多人一個解釋了。”
試藥死亡的人,墨格拉病毒的失竊,罪惡的實驗C區所存在的勾當,一切的一切,搭建在高科技基礎上的權利鬥争。
權、利。
有多少人為追逐這兩個字而喪命堕入地獄?人為财死鳥為食亡這個道理亘古不變。
“你不說也沒關系,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绛兒,我――”
“放心,我可沒有想不開。”黎绛輕聲打斷了他的話,眼神閃爍着撲朔迷離的思緒,如一明一暗的星子般璀璨而隐隐浮動着,“總有一天要面對的,你不想說,可我卻總是相信你。”
霍斯彥心底一陣動容,俯身抱住身前嬌小的女人,大手的力量溫柔強勢,“绛兒,我做了全部的一切――都隻為了更好的保護你。”
黎绛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了下,明明是那麼真摯的話,她卻是那麼害怕。
霍斯彥敏感的感受到了她的驚顫,心底更是疼痛如刀割,結實手臂的力量卻絲毫不減,緊緊地環抱着她。
“你讓我懼怕,可是卻無法逃離。”她的唇抵在他的兇口輕語,撕心裂肺。
上蒼啊,隻要她還愛他一天,她就相信他,無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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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落芒市,諾斯科中心醫院。
人流來往頻繁的醫院裡,大門處突然引起了一陣騷動。
一位身着黑色大衣的高大男人面如寒霜踩碎了影子的走進,英挺的高大身軀在大廳的巨大吊燈光的照耀下落下影子。同一時間兩旁數十位黑衣保镖也闖進了醫院大廳。閑雜人等瞬間被保镖隔離到了兩邊,強悍氣勢的架勢讓值班的大夫們各個心驚膽戰,心想的不會是那個病人家屬來鬧事?一旁忙碌的護士們都吓的直冒冷汗,甚至有生病膽小的孩子和女人瞬間尖叫了起來,又戛然止聲!
保安部在幾分鐘前就将電話打給了副院長葉秉成,奈何無論何種方式的訊問,那男人隻淡淡落下一句話,“霍斯彥呢,我要見他。”
“這位先生,Dr.Huo确實在院内,可是――”
就在這時,一聲含笑的嗓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藍祀先生,你這架勢是演黑幫片?放松點兒,會吓到小孩子的。”不遠處,樓梯的拐角景墨緩緩地現身,他手插褲兜一副慵懶的姿态,又好整以暇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極為雅痞的模樣。
藍祀鋒利的眸子嚴苛地掃了過去,目光最終落在了那道身影上,一貫冷漠的嗓音中透着絲惱意,“霍斯彥他人呢?”
“你是想問霍先生的行蹤,還是黎博士的?”他口氣平淡,卻一語道破用意。
藍祀不悅的皺眉,沒有回答。
“既然想要趕盡殺絕,又何必在乎她的死活。”景墨走進,側過臉在藍祀耳旁貼近,用了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可藍祀怎能聽不出他平靜之下的咬牙切齒?
藍祀笑着眯起了眼睛,“就算真的是如此,那又與你何幹?維爾伯蘭多先生。”
這一聲意料之外的稱呼讓景墨鄭愕,身軀僵硬,盯着藍祀的那雙綠眼睛也徒然銳利無比!
藍祀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繼續幽幽的說道,“是覺得黎格衆叛親離很可憐?還是覺得她和你女人生前一樣的不幸?”
“你最好少說兩句。”景墨冷不丁的說道,語氣已經轉冷。
“你雖然是私生子,可是以你的能力繼承爵位也不是沒有可能,隻可惜――”藍祀搖頭歎氣,很顯然他已經把景墨的身事調查的一清二楚,勾起薄唇,嘲弄的神情更是殘忍,“隻可惜,年少的你拒絕不了you惑,愛上了高貴年輕的祭司。”
“夠了!”景墨再也忍無可忍,他大手一把拽起藍祀的衣領,目眦欲裂,“你沒有資格提起她。”
“就好像你注定不配擁有她,一輩子。”藍祀争鋒相對。
景墨憤怒,垂落一旁的手蓦地攢成拳頭!
倏然――
“原來你千裡迢迢從德國趕來是為了和我的助理吵架?”就在這時電梯門随着“滴”的一聲緩緩打開,霍斯彥磁厚的聲音從中傳來,繼而踏着沉穩的腳步走了出來,身側緊随着黎绛。
“這裡是醫院,即使是找人,這也不是你彰顯自己财力雄厚的最好方式。”霍斯彥拍了拍副院長的肩示意讓他回去,又不動聲色的将景墨往後拉開了一段距離。
藍祀看着他潛移默化的控制住了場面,壓了壓氣,這才對着兩旁肅穆不動的保镖們冷聲低喝道,“全部給我滾出去!”
“是!”
保镖很快退了出去,大廳内也很快恢複了秩序。
……
一班人坐着電梯來到了諾斯科醫院頂樓的隔離室,始終沉默着的黎绛在衆人率先出了電梯後蓦地用手扯住了藍祀。
他低頭,隻見女人愠怒的低語,“你想殺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對待姐姐就是一個禽獸!”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祀不解。
“呵!虛僞。”黎绛瞪大眼睛仰頭瞅他,冷笑了聲後也走出了電梯。
霍斯彥回頭看了眼身後一面莫名的藍祀,伸手将追上來的黎绛攔在了自己懷裡。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