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給她出頭
慕菀一聽秦昊這話,頓時嚴肅的直起了身子,腦袋朝秦昊的方向看了看,小聲的問道:“你不是說今天是帶我來看戲的麼?怎麼一副感歎的模樣?”
秦昊輕笑了一聲,深邃的眸眼落在了她的臉上,那修長的手指也輕輕的撫上了她的面頰。
“幹嘛呀?大庭廣衆之下……”慕菀皺眉甩開了他,心道,這人怎麼這麼沒譜兒啊,說來就來。
秦昊低頭,抽筋她,低聲道:“我從來不在意外人的眼光的,你何必活在别人的評論裡?”
“你什麼時候看到我在意别人的……唔……”慕菀反駁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被那人涼涼的唇給堵住了,她形容不出自己現在是何種感覺,隻知道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兒了。
周圍隐隐傳來一陣抽氣的聲音,直到人被松開,慕菀仍舊有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菀兒,是你說的,你也不在意。”難得看見她呆愣的模樣,秦昊心情很是愉悅的勾起了唇角。
“我是不在意,可你總是偷換概念。”慕菀皺眉,轉回了身子,低着腦袋,一個勁兒的在那裡扒拉果子吃。
秦昊瞧見她一個葡萄都扭捏了好久,修長的手指伸手拎起一串葡萄,一臉寵溺的給他剝起了皮。
顧知書他們一家人正巧坐在對面,秦昊夫妻倆的動作一點都不差的落入了兩人的眼中,顧知書看向自己正憂傷的出神的妹妹,聲音笃定的道:“知畫,眼下,你是看到了吧?你覺得,秦昊那模樣像是裝的麼?這麼多年,你何曾見過他那般笑過?”
顧知書心裡清楚的很,秦昊絕非是顧知畫的良人,甚至,這一切隻是顧知畫的單相思。秦昊的魅力,他自然曉得,可他也不想讓妹妹整日沉浸在幻想之中。
“哥……我……我心裡堵得慌。”顧知畫垂着柔弱的眉眼,聲音弱弱的道。
“别難受,秦昊那王八蛋心思不正,作為一個臣子,他一點都不本分。”顧知書安慰道。
“這麼大歲數了,嘴上都沒個把門兒的?你公然在這裡罵他,他聽見了,雖然不能同你吵起來,可背後定然給你使絆子。”顧慎簡直是要被顧知書給氣死了,怎麼養了這麼個狂妄的兒子。
“爹,你當真以為他給咱們使得絆子還少麼?”顧知書一臉嫌棄的道。
“滾,别讓我看見你!”顧慎扶額,直接低聲吼道。
顧知書哼唧了兩聲,卻終究還是守在顧知畫的身邊,隻是這正百無聊賴的時候,身邊的一些貴婦人們的讨論聲頓時傳入了他的耳朵。
“瞧啊,那位燕家小姐,從來沒有個正經模樣,仍舊穿着一身男裝來了。”
“是啊,沒有爹娘教養,這孩子倒是可惜了。”
“聽說她前陣子又帶了一個男寵回府呢,聽說啊,白白淨淨的,很是清秀,你們家兒子不也是那個模樣麼,可得看好了。”
幾個人湊在一起,那些話一個不漏的被顧知書給聽到了,顧知書擡頭,一眼就瞧見了帶着小五朝對面走去的燕歸泠。她個子高挑,面目雖然冷淡,但也是眉目如畫,隻是周身的氣質冷了些。
他正瞧着,心底不知在想什麼,一邊的白氏差點就要急眼了。這個兒子向來是眼高于頂,怎麼目光就落到了那人的身上呢。
不僅白氏在看着顧知書,就連顧知畫也在看着他。“
怎麼了?”感受到顧知畫的注視,顧知書蓦地回神,歪頭問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
顧知畫不是沒有聽到那些人說的話,她擡眼瞧着顧知書,忽然聲音輕輕的道:“哥……你有沒有發現……你長得也很是白淨。”
顧知書向來讨厭别人說他白淨,他剛要反駁,腦海裡卻蓦地閃過剛才那貴婦人們說的話。
他眼中一震,随即就陰沉着臉看向顧知畫,語氣不善的道:“你怕我也被抓去當男寵?”
“嗯!”顧知畫點了點頭。
“誰抓誰還不一定呢。”顧知書一臉鄙夷的道。
他這話剛說完,旁邊一雙筷子頓時飛了過來。兄妹倆擡眼過去,隻見顧慎一臉暴怒的道:“你敢抓回來一個試試?”
“爹……你能不能别這麼容易上火啊?”顧知書很是頭大的嘟囔道。
正說着,敬福忽然拿着浮塵走了過來。
“顧将軍,皇後娘娘讓我告訴您一聲,待會兒抽簽的時候,切記要抽深色的木簽,今日之事,你們不必擔心。”
顧慎夫妻倆一聽這話,頓時放松了下來,就連顧知書也跟着松了口氣。
……
慕菀懶洋洋的靠在秦昊的身上,模樣很是不羁的吃着葡萄,聲音卻是有些無聊:“秦昊,你說這些領導就是磨叽啊,咱們白白等了半個時辰了。”
“那下次就不帶你來了。”秦昊好笑的扯了扯她的頭發,氣得她呼痛。
驚夜站在後面,瞧着他們倆這模樣,着實是愈發的淡定了。
隻是,就在兩人拌嘴的時候,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忽然樂呵呵的朝慕菀這邊跑了過來。
齊思墨一身淡藍色的錦袍,頭發整齊的梳了起來,他不說話的時候,臉上隻帶着微微的憨憨笑意,可即便如此,一群女人也在暗地裡跟着打量。
慕菀就是被齊思墨這樣給吓了一大跳,她正靠在秦昊的身上歪着身子,一臉無聊的數着葡萄皮,忽然之間,面前的小桌子上爬來一個小烏龜。
“哇!”她嗖的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剛要去摸那小烏龜,這才意識到那雙手的主人,她擡眼,就撞進了那雙清澈如初的眸子裡。
“給你的,我捉的。”令人驚豔的臉上有些不太和諧的挂着憨憨的笑容,他就跟獻寶一樣将小烏龜推給了慕菀。
慕菀這下子犯難了,看着那小烏龜,好像殼子還比尋常的厚重些,那一雙綠豆眼也是不怕人的盯着自己。可一想到齊思墨很有可能是用一張面具跟自己說話,她便有些伸不出手了。
“哇,這小烏龜好可愛,大姐,給我看一看。”一邊的小五也撅着屁股跟了過來。
“給你的。”齊思墨卻是護住了,不讓小五靠近,隻給慕菀,那模樣,比小孩子也小孩子。
因為他們這邊的動靜,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對面,顧知書的視線緊緊的抓着齊思墨的身影,暗中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好吧,我收下,謝謝你!”慕菀蓦地擡眼,不再躲避,直直的盯着齊思墨的眼睛。
她一直相信,從一個人的眼睛裡是可以看出什麼的,可她那樣仰頭看,隻能看出那人眼裡的澄澈一片。
“嗯。”齊思墨瞧見她将小烏龜給攏了過去,這才高興的點頭,轉身又仿若渾不在意的一般匆匆的跑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大姐,給我玩兒一會兒好不好?”小五湊上前,一個勁兒的問道。
“好。”慕菀應這話的時候,視線卻是朝秦昊看了過去。
秦昊的眉眼顯然比剛才冷冽了許多,對上慕菀的視線,他放在身側的手忽然緊緊的攬住了慕菀的腰:“喜歡烏龜?”
“還行。”慕菀咽了口唾沫,不知他心裡又打什麼鬼主意。
“你就不怕他在這烏龜上動什麼手腳?”秦昊手中的力道愈發的大,緊緊的箍着慕菀的身子。
“不會。”慕菀對于這一點倒是搖頭:“他的眼睛不會說謊。”
“哦?那菀兒說說,現在,我的眼睛在說什麼?”秦昊垂眸看向她。
“秦昊。”慕菀咳咳了一聲,這才擡頭,指了指他的眼睛道:“你的眸子就跟深不見底的古潭一樣,我怎麼能瞧得出來?”
秦昊聽見她這話,先是一頓,随即才沉聲道:“以防萬一,這烏龜還是扔到後院兒的蓮池裡好了。”
“好。”慕菀點了點頭。
她雖然喜歡小東西,但顯然,毛茸茸的類似小黃那種才更得她的心意啊。
……
皇室的人磨磨唧唧,半個時辰後終于到齊了。
慕菀瞧着坐在上面的齊思元,明明今晚是他選妃,他倒跟個沒事兒人一樣,閑散的坐在那裡喝酒。
“抽簽吧。”齊皇捏着眉心看了齊思元一眼,眼中全是疲憊和無奈。
一邊的顧皇後聽見齊皇這話,頓時安排人抽簽,一群早就接了帖子的富貴小姐們頓時腳步緩緩的走上了前。
“她們走的小碎步,什麼時候才能走過去。”慕菀有些好奇的探着腦袋道。
“别說話。”秦昊忽然擡手落在了她的腦袋上,低聲道。
慕菀老實的安靜了下來,看着一群人湊到了敬德手中的那簽筒旁邊。
“啊……”就在他們抽到簽以後,一聲不大不小的驚呼撞入了衆人的耳朵耳中。‘
原本還圍在敬德身邊的人蓦地四散了開來,敬德看着抽到金鳳的那女子,竟也是有些詫異。
“回皇上。”想到上面還有皇上在瞧着,敬德收了簽筒,這才朝齊皇行禮道:“皇上,抽到金鳳簽的是……是顧家大小姐。”
“什麼?”
敬德這話一說,白氏和皇後全都驚呼出了聲。
“怎麼會這樣?老爺,怎麼會是畫兒呢?”白氏緊緊的扣住顧慎的胳膊,一臉的悲痛欲絕。
皇後的身子軟軟的癱在那位子上。
“原來是知畫啊!”齊皇心裡也有微微的詫異,這事情鬧出了一番戲劇性,畢竟,大家都以為,這知畫可是要同老二走在一起的,如今,老二母家的女兒卻是跟了老大,真是……天意弄人。
“皇上,這不可以啊!”相比較皇上的微微詫異,皇後的心裡簡直是吓死了,她絕對不能讓知畫嫁給除了老二以外的其他人,雖說顧慎是她哥哥,但同顧家的聯盟必須更加的牢靠,一旦知畫嫁給了别人,以顧慎對知畫的寵愛,難免會将心思放在别的皇子身上啊。
“這……”齊皇剛要皺眉,下面已經有群臣恭敬的說了起來:“皇上,此事兒可是您親口說定,若是……”
“若是什麼?朕有不答應麼?”齊皇沒好氣兒的回道。
這些文官簡直是煩死了。處處以禮來折磨人。“皇上?”一聽齊皇這話,皇後差點就要跪下去了。
一邊的白氏也早就跪了出來,聲音有些哀戚的道:“皇上,畫兒的身子骨不好,可否延遲兩年再出嫁啊!”
“顧夫人,您這話接了帖子的時候怎麼不說呢?”一邊有人輕笑道。
白氏一時無話,隻是跪在那裡的身影全都顫抖了起來。
因為這件事情,現場頓時吵吵了起來,顧知書的目光不知為何,下意識的,第一眼就落在了對面的秦昊和齊思墨的身上。
到底是誰,在暗中動了手腳?皇後明明說了,顔色最淺的那根才是金鳳,為何……為何畫兒是抽到了那根。
這裡面,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如此一來,二殿下内定下的未婚妻就要嫁給太子了,老大老二這裡徹底亂套了。這件事情,受益的是老三,同樣,還有喜歡看熱鬧的秦昊。
到底是誰呢?
下面一片混亂,正在懶散的喝着酒的齊思元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蓦地起身,朝齊皇彎了彎腰,神色有些自嘲的道:“父皇,兒臣原本就不想成親,你看,今日這般,與其讓兒臣毫無臉面的站在這裡,還不如絕了兒臣這門婚事兒。”
每個人家都不想将嫡親的女兒嫁給他這個頹廢太子,這一幕,着實是讓人窩火。
可無疑,正是齊思元的這一番話,讓齊皇下定了決心,直接拍闆決定了這門婚事。
白氏一激動,竟然暈了過去,而皇後,也差不多的模樣。
慕菀看着前方的一片混亂,趁着朝秦昊靠近的時候,不着聲色的問道:“這件事情是你做的吧?”
“呵,是我鋪的路,可這橋,卻是那位修得。”秦昊知道,慕菀曉得他說的到底是誰,畢竟那位剛剛還送了她一個烏龜。
慕菀一聽,隻一個勁兒的搖頭。
……
晚宴結束後,夫妻倆回了府,慕菀精力十足的帶着小烏龜到了後院兒,小心的将小烏龜給放到了後院兒的蓮池裡。
那烏龜見了蓮池,頓時趴着腿兒進了水裡,很快的功夫就沒了影子。
她提溜了一下燈籠,這才起身上前跟在驚夜的後頭溜溜的回了超然樓。’
而此時,秦昊正站在超然樓前,朝淮安吩咐道:“待會兒派人将她放的烏龜給找到,如何解決,你們心裡清楚。”
“是!”淮安點頭,身影頓時就消失了。
交代完這些,秦昊也沒動,就在樓外等着,直到後面傳來了慕菀叽叽喳喳的聲音。
瞧見那人的身影很是活潑的走了過來,他伸手很是自然的牽住了她。慕菀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可又死活掙脫不開,于是隻能任他這般牽着了。
……
這天晚上,大抵也隻有秦昊和慕菀睡得比較安穩了。自從從宮中回來,顧家就是一片愁雲慘淡,顧知畫任何人的話都不聽,揮退了芍藥就将自己給關在了屋子裡,顧知書有些不放心,就親自守在外面。知畫的性子雖然柔弱,但是真實堅持一件事兒,隻怕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她對秦昊的喜歡就是極其明顯的一件事兒。
而與此同時,宮中也太平。
齊思謙一聽到顧知畫即将要嫁入東宮,他心中的不忿更是強烈了。
“母後,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齊思謙一把抓住了顧皇後的胳膊,表情有些駭人的道:“母後,我怎麼這麼背呢,你看,先是我的官職被撤銷了,然後我這腿又被狗給咬了,如今還有點瘸,再者,就連知畫也要嫁給太子了,難道接下來,舅舅就要去給大哥當後盾了麼?”
他所擁有的東西一件件的消失,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心裡莫名的恐慌。
會不會有一天,他所有的一切都會這般消失殆盡。
“謙兒,你先别激動,知畫雖然被定為太子妃,可距離婚期還有不短的時間,咱們總歸還有時間來謀劃。”齊思謙心裡着急,顧皇後心裡如何能不急,如果顧慎一家人轉而去投向太子,那麼,她們母子,果然是沒有任何依仗了。
“母後,我難受,我出去走走。”齊思謙一臉的悲痛,他忽的推開了顧皇後的身子,腳步緩緩的朝外面走了去。
顧皇後瞧見他那頹敗的模樣,心裡也是難受的很,立即就上前差人陪着他。
“你們全都給我滾,别再讓我看見你們!”齊思謙聽見後面的動靜,頓時朝他們吆喝道,幾個内侍全都被他那近似癫狂的模樣給吓怕了,也沒人敢上前。
齊思謙就這樣一個人,如同幽靈一般在宮中緩緩的走着,直到,在一所院子前停住了。
看着眼前富麗堂皇的院子,他清楚的記得,兒時,這裡可是最最破落的一個地方,那個傻孩子每天跟着他卑賤的娘親在這裡過活,那時候,宮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欺負他們,踐踏他們。
直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他仍舊忘不了那個孩子坐在門前傻傻哭着的模樣。
可人真的是這般麼?風水輪流轉?眼下的他,最傻,倒好似在三個兄弟裡過得最快活的。
不過,如果他裝傻呢?
齊思謙心裡忽然想到,如果他裝傻,那麼也就代表,他不僅可以通過迎娶匈奴公主來獲得父皇的喜歡,還有大把的好日子過。
一想到老三這般的情景,再想想自己的,他腦袋裡,那根叫做理智的線,眼瞅着就要斷開了。
齊思謙向來是個喜歡意氣用事的人,腦袋裡一有那個想法,他握緊了拳頭,怒氣沖沖的就要朝老三的院子裡沖了進去。
可就在他都要走到了大殿的門前時,一陣白光蓦地從他腦子裡閃了過去。他原本已經擡起的腳也緩緩的收了回來。
又在原地靜止了幾秒,然後他便飛一般的跑了回去。
顧皇後那邊知曉他自己一個人走了,正帶着人要四處尋找呢,就看見齊思謙自己又腳步匆匆的跑了回來。
“謙兒,你去哪裡了?”顧皇後一臉擔憂的道,剛剛同齊思謙說完話,她才有些後知後覺的想道,若是這種時候,謙兒再去闖下什麼禍,那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齊思謙瞧見皇後,頓時上前小聲的道:“母後,我想到了一個法子,你随我來。”
齊思謙說話的時候,沒有一絲的焦躁,之前還無比憤怒的臉上此時已然一片平靜。
顧皇後聽他這般說,便揮退了衆人,帶着他進了内殿。
……
慕菀前些日子因為腳的關系,沒有辦法,隻能窩在府裡,可這腳一好,就要去找燕歸泠了,畢竟她對于燕府裡的男寵們實在是太好奇了。
這天秦昊早朝回來以後,就瞧見慕菀換上了一身男裝,翩翩然的從樓上走了下來,腳步很是輕快。
“菀兒,過來。”秦昊坐在院子裡,朝慕菀招了招手。
慕菀心情很不錯的走了過去,朝秦昊道:“幹嘛啊?”
秦昊打量了她一番,這才問道:“銀子帶夠了?”
“應該夠了吧。”慕菀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錢袋來,随即又補充道:“要是不夠的話,我就用你的名字賒點賬好了。”
“淮安,去給夫人拿點銀票來,免得她出去給我丢人。”秦昊朝淮安揮了揮手。
“淮安,你動作可要快一些啊,我有些等不及了。”慕菀一個勁兒的哼哼道,恨不得現在就撒腿出去。
“你今日出去,闖禍可以,可别給我招惹什麼不該惹的男人。”一會兒,秦昊從淮安的手裡接過銀票,親自給她塞到了腰間的荷包裡,這才擡眼,眸光沉沉的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慕菀笑嘿嘿的點了點頭,這撒開丫子剛要跑,安伯卻是匆匆的走了進來。
“主子,顧家大小姐求見。”安伯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還特意瞧了瞧慕菀。
慕菀一聽,是顧知畫,頓時啧啧的道:“是你的暗戀者啊。”
“不見。”秦昊拒絕的很是利索。
他不喜歡同人搞暧昧,這一點,慕菀倒是很欣賞。
安伯點頭退了下去,慕菀正好帶着驚夜跟了出去。
可慕菀沒想到的是,顧知畫的決心那般強烈,她們走出大門的時候,顧知畫卻仍舊站在那裡,而且,兩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
一看見慕菀,芍藥頓時先開口道:“秦夫人,我家小姐不過就是想見秦相一面,你又何苦攔着不讓見?”
慕菀聽着這話,一臉無奈的同驚夜對視了一眼。
“并非是我家主子不讓你們見,是相爺開口吩咐的。”驚夜看着那有些嚣張的丫鬟,皺眉道。
“你是她的丫鬟,你自然是幫着你的主子說話了。”芍藥一臉嗤笑道,看向慕菀的神色仍舊帶着鄙夷。
“芍藥你……”
“啪!”顧知畫想要提醒芍藥一句,結果這還沒來得及提醒呢,驚夜一巴掌就扇到了芍藥的臉上。
“你!”芍藥是個潑皮性子,被驚夜這麼一巴掌扇了,她頓時就要還手,可驚夜哪裡會給她機會。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驚夜一把将芍藥給撂倒在地上,聲音冰涼的道:“主子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這個賤人!”芍藥非但沒怕,反而被激怒了,她立即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可還沒等爬起來,驚夜的腳一下子就踩在她的兇口上,力道之大,差點讓她吐口皿出來。
“秦夫人,你何必這般為難人?”顧知畫沒有辦法,隻能皺着眉頭看向慕菀。
慕菀一聽這話,倒是笑了出來。
“顧小姐,如果我的丫頭對你這般無禮,那你的芍藥可否會低聲下氣?”慕菀瞧着芍藥那模樣,冷着眉眼看向了顧知畫。
“可芍藥終究是手無縛雞之力……不像你的丫鬟這般。”顧知畫雖生在将門,可因為身子柔弱的原因,一點點武功都不會的。此時隻能站在那裡幹着急。
“哦?難道驚夜有身手也是錯?”慕菀輕笑了一聲。
“慕菀,你不過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沒成親就同人苟且。”芍藥向來心氣兒高,她知道自家小姐鐘情秦相已久,所以在得知秦相和慕菀是先有了夫妻之實才成親的以後,心裡始終放不下這口氣。
“驚夜,我來。”慕菀一聽這話,倒是樂了,她嘴裡雖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這眼裡,卻是肅殺一片。
在驚夜松開芍藥的時候,芍藥趁機捂着兇口就要往外爬,慕菀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直接将她給拎了起來。
她個子不高,可力氣很大,這一幕,讓顧知畫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而她們,顯然已經能聽見芍藥脖子上發出的讓人後背生寒的聲音了。
“你……你們要做什麼?”顧知畫沒想到慕菀會有這樣的力氣。
“想做什麼?”慕菀冷眼瞧着芍藥那愈發蒼白的臉色,語氣譏諷的道:“我從不出手,你們是不是當真以為我隻是個擺設了?”
“賤人!”即便事到如此,芍藥仍舊死鴨子嘴硬。
慕菀一聽到那兩個字,頓時又是笑了一聲,下一秒,她剛要準備将人給摔出去,身邊顧知畫的眼睛頓時直了。
因為,她的腰上已然環過了一隻大手,而原本被她掐着脖子的芍藥,也被一股大力給飛了出去,瞧那模樣,飛出了幾米遠,直接吐了一口皿出來。
“驚夜,割了那婢子的舌頭。”身邊的男人已然出聲,而與此同時,慕菀的手也被他給擡了起來。
“相爺,求你饒了芍藥啊!”聽見秦昊這話,顧知畫才曉得事情的嚴重性。
原來,他果真護短如此。
一時之間,她的心裡百味交雜。
而秦昊,仿佛壓根沒聽見她的話一般,直接無視了她,他伸手抓住了慕菀的手,攤開她的手心,看着那些紅紅的傷口,低聲斥道:“你是不是忘記手上還有傷了?你要殺人,讓驚夜代勞便是,何須自己上手?”
“她都要騎到我脖子上拉屎了!”慕菀聲音悶悶的道。
“不是不允許你說髒話麼?”秦昊伸手扯了扯她的嘴角。
慕菀呼疼,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卻是倔強的仰頭看着他。
兩人的目光中隻有彼此,再無他人。
“不要……”
“啊……”
随着兩道尖叫聲響起,芍藥的痛哭響徹整個門廊。慕菀垂了垂眸,面無表情。
“秦相,是我一定要前來尋你,才會惹了夫人……”
這一幕對顧知畫的震撼力太大了,差一點點,芍藥就會将命給交代在這裡,可自己心中久久思念的男子就在眼前,她仰視着他,想要同他說上一句話。
秦昊并不給她機會,甚至,從他出來,他一眼都沒有瞧過她。他滿心滿眼,隻有那個女人。
“安伯,收拾一下這裡。”秦昊果真是一點都不理會顧知畫的,他直接将慕菀給抱了起來,親自帶她出了門。
“你要送我去?”慕菀好奇的抓着他的脖子問道。
秦昊嗯了一聲。
秦昊抱着她走到馬車邊,剛将她放下,慕菀的腳卻是沒有落準,一個趔趄,一隻腳滑了下去,膝蓋就着磕到了馬車的木頭上。
“你果真是不能讓人省心的。”秦昊沉着一雙黑眸,直接将她給豎着抱了上去,語氣裡有無奈,也有縱容。
“太激動,太激動!”慕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這次身子剛坐穩,就刺溜一下子鑽到了馬車裡。
顧知畫跌坐在相府的門口,看着那女人被他親密的抱着,她的心,疼痛的猶如……萬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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