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夷的事兒，看來是跑不掉的。
燕銘也隻有無奈的接受了這件事兒。倒是他和劉徹的關系，這一番明裡暗裡的聊天，算是再一次表明心迹，也算是給劉徹再次吃了一顆定心丸兒。
西南夷，小國小部落繁多。最是不好管理的，就是這些個小部落國家。
西南夷其實是兩個地方的合稱，在正南方向的大片山嶺草澤之中聚集的，以夜郎為首的，其他小部落為附庸的地方，稱為南夷。而在西南方，以當羌國為首，勞深和靡莫兩個大部落為犄角的土地上，也有數不清的小部落，這裡叫做西夷。
百越戰亂，之所以不好應對，也是因為中間阻隔了西南夷。
不知道唐蒙那家夥在開發西南夷之前，和這幾個地方相處的怎麼樣？若是什麼都沒做，就直接讓這夥兒人去開發西南夷的道路，那簡直就是作死。
燕銘直接找到有司衙門，想要了解一下西南夷開發的進度。
得到的結果讓燕銘感到無奈。
難怪曆史上沒有給唐蒙留下太多的評價。這家夥開發西南夷，靠的完全是蠻橫的手段，根本就沒有達到開發的條件，他就貿然開始開工，簡直如同兒戲。
至于司馬相如，更是沒有什麼實際的作為。他的名聲已經透支，在西南夷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是不靈。
想要開發西南夷，先是要平定這裡的部落小國。
自古就有夜郎自大的成語，燕銘想從南夷這個夜郎國入手。
他想看看，夜郎，到底自大到了何種程度。
這一回，劉徹對燕銘倒是很大方，直接把精銳的八騎校尉軍都交給了燕銘來掌管。
更是把幾個曾經一起作戰的老人交給了燕銘。
一個是李廣，一個是公孫敖，還有馳義侯，都算作燕銘帳下聽令的。
一起交給燕銘的，還有直指繡衣尉的指揮權。直指繡衣使的官印送給了燕銘，他就算是掌控了朝中最神秘的繡衣尉大權。
就在劉徹和燕銘轟轟烈烈準備上路的時候，一個噩耗出傳來。
窦太皇太後歸天了。
這可是國喪。
大漢朝全國上下，所有的一切娛樂行為都被禁止。同時禁止的，還有各種即将進行的動作。
西南夷的事兒，自然也就先壓了下來。
大部分官員和劉家的人都集中在了長樂宮之外。
現在，窦太皇太後的靈柩就停放在長樂宮之中。
這個曆經了大漢三代帝王，監管朝政幾乎半生的老太後就這樣安靜的離開了。在他的靈柩周圍，自然有數不清的内侍丫鬟。
可她的靈柩放在哪裡，看上去依舊是那麼孤單。
燕銘聽說老太後歸天的消息，就觐見了劉徹，兩個人是第一時間感到長樂宮的。
不過半天的時間，整個長樂宮就如同下了一場大雪一般，所有人都換上了白衣。當真是天下俱缟素。
劉徹和燕銘的眼睛都已經哭紅了。
兩個人都是真心的哭窦太皇太後。
若不是窦太皇太後臨死之前，非要燕銘回來，看一眼。恐怕燕銘和劉徹兩個人之間的心結，永遠也解不開。
窦嬰和田蚡兩個人負責窦太皇太後的喪禮。
這一場宏大的葬禮，讓燕銘見識到了皇家這個龐大的家族。
光是劉姓的後輩，就足有數千人前來磕頭。更别提窦家的人。如果兩方面的人都加上，恐怕是過了萬人的。
葬禮，足足忙活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簡直把衆人累的要死要活。
把老太太入土為安之後，所有人也算是釋放了悲痛，放松下來。
劉徹也知道衆人都累了，借口說國喪期間，不用上朝。接連放了十五天的假，這一湊就是一個月。
剩下半個月的時間，燕銘沒有休假。而是帶着許多士兵到了東山谷地。
硫磺和硝石被他們大量的開采帶回。
開發西南夷，少不了戰争。
在燕銘的心目之中，大漢士兵的性命都很金貴。若是到西南夷，戰争是少不了的。
有戰争就要有傷亡。
現在這裡能用的材料，也就隻有火藥了。
若是在東北，利用小煉油廠，還能煉制出汽油。那樣就能造出燃燒彈。汽油造的燃燒彈，比這種原始的黑火藥殺傷力要大的多。
隻可惜，現在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十五天過後，燕銘準備好了許多東西。
在茂陵東邊的山坳之中，一個小型的火藥廠再次被他建造起來。
隻可惜，這裡都是臨時搭建的帳篷之類，沒有固定的建築。
期間老徐來過幾次，問燕銘需不需要建造一些固定的建築。
燕銘想了一下，還是拒絕了老徐的好意。
這裡隻是臨時煉制火藥的地方，若是真的建造相關的工廠，還真的需要考慮一下城市規劃。
咱不能給後人留下爛攤子不是。
半個月的時間，燕銘一邊準備着将來到西南夷需要用的東西，一邊把直指繡衣尉的建制熟悉了一遍。
這是個類似于後世特務的建制。不再朝廷各個衙門監管範圍之内。
燕銘想到了後世的錦衣衛之類的秘密衙門。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仿佛自己是公公一般。
可一想到錦衣衛也不是公公領導，東廠西廠才是。不由得笑了自己一番。
這一次，他打算帶上繡衣尉們，一起到西南夷走走。這群人，都是功夫了得的人。用來刺探各種隐私，浪費了。應該打造成大漢的尖刀，成為特種兵才是。
有了這個想法兒，燕銘對這個直直繡衣使的職位，倒是不那麼排斥了。
繡衣尉的人，燕銘老早的就分批派了出去。他身邊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人保護自己。隻是帶上無名和大戒。
這一次，就是澄心，也被燕銘留在了家中。
畢竟，家裡老老小小的，也需要照看。魔門的人神出鬼沒，也不能不防着點兒。幸好羊公公也來到了茂陵邑養老，有他老人家在，安全系數高了不少。
萬事俱備之後，燕銘就要動身出發。
茂陵邑之中，再次站滿了送别的人。
其中劉淩是最不開心的。
原本她和燕銘的親事就要定下來。
可因為窦太皇太後的離世，他們不得不放下這件事兒。
而如今，這送别的人群之中，唯獨沒有劉淩的身影。
燕銘倒也沒在意。劉淩本身就是個特立獨行，有自己注意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