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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8.第748章 我是趙進

大明武夫 特别白 3468 2024-01-31 01:12

  最前面幾排的騎兵鐵甲樣式古怪,看着好像渾身上下都被一塊鐵包裹,就連臉部也有遮擋,隻露出眼睛,看着好像妖魔鬼怪一般。

  湧過來護在大棚周圍的護衛們,是聞香教在這區域裡僅有的還沒崩潰的武力了。

  馬隊距離那土台不過十餘步,如此近的壓迫讓那些護衛發瘋,有一名護衛終于忍受不住,持刀狂喊着沖了上來。

  趙進翻手把長矛抄在了手上,居高臨下的擲出,長矛沉重,這一擲又是迅猛無比,那沖過來的護衛躲無可躲,被長矛貫兇而入,就那麼釘在了地上。

  場面安靜無比,徐鴻儒雙手攥緊,指甲已經把手心紮出鮮皿,不這麼疼痛,根本沒辦法讓自己鎮定下來,可眼前這個場面,好像除了鎮定也做不到什麼别的,一教之主,總得體面些。

  曾家的曾大郎,今日才得了天大的好處,本就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居然沒有被眼下的場面吓住,那護衛被長矛釘死之後,曾大郎卻以為表忠心的時候到了,上前一步擋在徐鴻儒面前,怒喝說道:“你們什麼..”

  隻說了四個字,一根羽箭釘在了他的額頭上,曾大郎雙目圓睜,滿臉不可思議,就這麼癱倒在地上。

  屍體仆倒,周圍人都慌不疊的閃開,就連曾家那幾位都慌不疊的低頭,隻罵自家這人多嘴招禍。

  “我讓你們說話,你們才能說。”趙進掀開了面甲,在他身後的莊劉又把一根箭搭在了弓上。

  十幾步的距離,幾百人在場中,可除了馬匹輕嘶和铠甲碰撞之外,聽不到一點聲音,安靜無比,趙進的聲音不大,每個人卻都聽得很清楚。

  大棚下的徐鴻儒等人自然不敢出聲,可看到那面甲下的面孔後,都是錯愕,怎麼這麼年輕。

  能有這樣馬隊的,不是朝廷大将就是江湖大豪,他們自年輕時一步步曆練上來,有這等局面時候也要四五十歲了,自然不可能親自帶隊,而領隊的都是三四十歲的精強人物,可看那面甲下的模樣,最多也就是二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聞香教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的強敵?居然在這個時候就這麼肆無忌憚的殺了進來,而且這麼輕松的摧枯拉朽,聞香教要謀大事的根本力量,在大家眼裡當成是虎狼之師的千餘根底就這麼屠戮幹淨了?

  徐鴻儒已經恢複了些許平靜,他一直在深深呼吸,他身邊的謝明弦則是後退一步,讓自己被身邊人遮蔽住,而徐鴻舉滿臉漲紅,想要向前又有些畏縮,而其他人在那裡都不敢亂動,即便身上已經發出失禁的臭氣,即便顫抖的站都站不穩。

  “木淑蘭還活着嗎?”趙進又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問出,大棚下的人人驚駭,震動甚至還超過馬隊殺過來的時候,居然是為了木家人過來的。

  木家人的倚靠不就是自己經營出的那塊地盤嗎?幾百厮殺漢,東昌府的信衆,或許還有些北直隸的助力,什麼時候出來這麼一支鐵騎,這麼森然的強兵。

  每個人都在驚駭,即便勉強恢複鎮定的徐鴻儒也一時間沒有反應,場面依舊安靜。

  一直沒有出聲的陳昇暴喝一聲,馬刺磕打馬腹,坐騎猛然沖了出去,直接沖到了土台跟前,撥馬抽刀,長刀淩空砍下,一名土台下的護衛躲閃不及,半邊身子直接被劈下,鮮皿噴出,土台上的那些人直接被噴濺全身,有人被吓得慘叫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

  “趙進問你們話,快說!”陳昇怒吼一聲,土台上的那些人又是一顫。

  “還..。還活着!”

  “你是趙進,你是趙進!”下意識的回答之後,有人終于意識到了這個名字,喃喃說了一句,猛地大喊起來。

  說千道萬,說什麼聞香教的大業,說什麼天命神佛,大家都在有意無意的避開一件事,那就是徐州的趙進,十萬流民圍徐州,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領着幾百團練大破,然後就是這少年一個個駭人聽聞的事迹,南征北戰從無敗績,虎狼一般的家丁,潑天一般的局面,這樣的人物,這樣的勢力,始終是沉甸甸的壓在衆人心頭。

  好在彼此有種默契,趙進不入山東,聞香教不入徐州,這才讓大家暫時忘卻,或者說有意忘卻。

  可山在眼前,不是閉眼就沒的,徐州何家莊鹽市和集市那麼興旺,這些山東豪強自然也在那裡買賣貿易,也得了或多或少的好處,有這麼一層因果在,又怎麼會不知道趙進。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趙進會來,這郓城縣是大明山東兖州府郓城縣,是王法所在,這兖州府内有衍聖公府,有魯王府,有大軍屯駐,光天化日之下,趙進怎麼敢帶大隊人馬過來,就不怕被人說造反嗎?盡管聞香教自己折騰的時候,根本不理會大明官府和王法..

  沒人會想到趙進敢來,更想不到趙進帶着人來了,而且還是這樣的兵馬,這樣一身鐵的怪物行走路上,以聞香教在徐州和山東的耳目,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發現。

  “嗡”的一聲響,弓弦顫動的聲音在此時都清晰無比,那個嘶聲大喊的人眉心又被釘入一箭,張着嘴趴在了地上。

  “你..你是..趙進?”徐鴻儒艱難無比的開口了,聲音艱澀無比,不過是片刻,他已經完全啞了。

  聞香教主徐鴻儒再也沒有剛才的鎮定自若,他眼神渙散,臉色慘白,身體還在微微顫抖。

  聽到他開口,趙進身後的莊劉又是張弓搭箭,土台上的人看得很清楚,謝明弦伸手想去拽,動作做了一半卻又停住,而那徐鴻舉則整個人呆滞在那裡,已經不知道想什麼了。

  趙進擡擡頭,嘴角扯出冷笑,開口說道:“我是趙進,把木淑蘭交出來。”

  徐鴻儒盯着趙進看了幾眼,木然開口說道:“把木淑蘭帶出來。”

  他說這話,身邊幾個人一個激靈,有人急切的說道:“教尊,我們..”

  意思大家明白得很,人質在手,多少還有個談,徐鴻儒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了,轉過身狠狠一個耳光,将出聲那人打翻在地上,指着那人歇斯底裡的喊道:“快去,快去,難道我們有得選嗎?”

  趙進扣上了面甲,悶聲說道:“下馬喂馬,老牛你帶人跟過去,若有不對,放手殺人。”

  同樣披甲的牛金寶帶着十幾個人出列,押着一個徐鴻儒的心腹去了,吉香在馬上高聲傳令,趙進本隊的人都是翻身下馬,從褡裢裡掏出餅子喂馬。

  齊齊動作,铠甲碰撞,轟然作響,這整齊劃一又讓大棚下的一幹人眼皮直跳,不管他們懂不懂兵法,都被眼前這支幾百人的馬隊震駭住了,當真好像一座山懸在頭上,随時都可能落下,把下面的人壓得粉碎,人在這樣的局面下,隻覺得呼吸停滞,心跳加速,再想想自己看聞香教的兵馬也被震撼驚歎,居然莫名其妙的有點好笑。

  “..趙進..你等下就要把我們全殺光嗎?”徐鴻儒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趙進也拿出一塊高粱餅子掰碎了喂給坐騎,聽到這句話後,回頭看了看,卻答非所問的問道:“你是徐鴻儒嗎?”

  徐鴻儒點點頭,他身邊衆人都下意識的躲開了幾步,心想下一刻恐怕就要動刀殺人了,卻沒想到趙進隻是盯了一眼,就又是轉過了頭,在那裡沉默喂馬,倒是一直沒有做聲的劉勇和身邊人低聲吩咐兩句,大家都是盯着大棚下的一幹人看,好像要把這些面孔牢牢記住。

  場面就這麼沉默了,徐鴻儒呆呆的站在那裡,在他想來,自己是聞香教一方教主,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報出姓名來,對方不管是英雄相見,惺惺相惜,又或者是貶損咒罵,總要有些話說,卻沒想到問了一句之後就徹底被無視了。

  執掌聞香教這麼多年,經營這麼久,一個個敵人都被打倒,徐鴻儒也有足夠的城府深沉,他現在也從剛才的崩潰中恢複過來,可這般無視對待,卻讓他感覺太過古怪。

  “尊上,若是能走到曾家莊内,将莊内莊戶百姓喊起來,趁亂還有機會。”謝明弦站在徐鴻儒身後,目視前方的低聲說道。

  徐鴻儒緩緩搖頭,苦笑着說道:“人跑不過馬的。”

  大牢距離這邊不近,趙進和部下就在這裡沉默等待,馬蹄下腳邊是皿肉模糊的屍體,馬隊沖擊之下,甚至沒有輕傷員留下,重傷的現在也沒氣了,喂馬之後,又有人喝皮囊裡的水,然後分給坐騎。

  這一切也都是安靜無聲,絲毫沒有身在敵國的感覺,沒人覺得此處距離徐州幾百裡,他們孤懸險地。

  喂馬之後,其他的事情孟志奇和孫大雷就操勞了,趙進掃視了一眼隊伍,吉香性子雖然有點毛躁,可在帶兵上卻是一絲不苟的,眼前自有他操心,甚至那些不為人見的細節,也有劉勇在盯得緊,陳昇斬殺完那個護衛之後,就回到本隊自顧自的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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