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像是一個漢子!”
李元霸立馬拎錘,上下打量了一遍冉闵,對眼前這個魁梧雄壯的對手很滿意。
冉闵冷哼一聲,左手鈎戟輕揚,右手雙刃矛緊握:“本來就是漢子,如假包換!”
“金陵之戰過後将近兩年了,這還是本王第一次遇上讓我正眼相看的對手,你若是能夠接我三錘,饒你不死!”李元霸嘴角微翹,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你……”冉闵的雙眼在噴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李元霸大殺四方的時候冉闵隔的很遠,看的不是太清楚,雖然知道這個怪胎般高大魁梧的家夥遠非尋常人所能相比,就算自己隻怕也是不及。因為這家夥率領着唐軍把鮮卑與匈奴聯軍攆的屁滾尿流,自己與羅成并肩作戰,率領着身後的将士全力死戰卻遲遲不能突圍,這就是差距。
雖然冉闵自視甚高,但也不是不識時務之輩,實力上有差距冉闵絕對承認。但好歹自己也曾經撞開過晉陽城門,也曾經縱橫北方,号稱黃河以北第一猛将。
在冉闵鼎盛時期,說書人戲稱天下猛将有五絕,分别是“北冉闵,南高寵,西馬超,東薛禮,中呂布”,當然這是在李元霸追随李世民跨海襲金陵之前的傳說,随着姜松、宇文成都、李存孝、裴元慶等牛人的相繼出世,世人的三觀一次次被刷新,方才知道什麼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東西南北中的江湖傳聞才慢慢的銷聲匿迹。
但無論如何,冉闵曾經輝煌過,曾經是天下習武之人心目中的偶像。技不如人打不過李元霸也就算了,但你說我接不住你三錘,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士可殺不可辱,休要欺人太甚!”冉闵緊握武器,決心以死相搏。
李元霸嘴角微翹,怪笑一聲:“怎麼……你以為本王說能接我三錘是在羞辱你?我指的是不能躲不能閃不能逃,不要像剛才那個小白臉一樣使詐。這不是大丈夫所為!你要憑真本事,實打實的接我三錘。若是能扛住,我放你們漢人離開!那些熊族、狽族本王來給你解決,你要是敢跟本王耍詐,本王先把你錘死。再把你的士兵錘個稀巴爛!”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冉闵表面上在和李元霸鬥氣,實則在暗中尋找李元霸的破綻,隻是這家夥表面看起來憨厚,但在沙場上卻異常警惕,端的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渾身防了個滴水不露,根本沒有破綻可尋。
“哈哈……”李元霸仰天大笑,由于嘴巴張的太大。口水都流了出來,模樣甚是不雅,“文成都知道麼?東漢禦林軍統領。勉強接住了本王三錘!還有那個姜松,不敢跟本王硬拼,隻敢投機取巧,還有那個趙子龍,等等……等等……東漢有名的大将,全部綁一塊才勉強跟本王打了個平手。你以為能接本王三錘是小觑你麼?”
“還我叔父命來!”
李元霸正與冉闵對話之際,馬蹄聲起。慕容垂的族侄慕容遼率數百騎兵殺到。一來替叔複仇心切,再加上慕容遼并未見到李元霸的威力,因此以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圍攏了上來,準備以多欺少,殺了這個怪胎一般的唐将替慕容垂報仇。
“大爺正在這裡比武,鼠輩敢來破壞我的興緻?”
李元霸勃然大怒,一雙牛眼猛地瞪起,殺氣畢露,兩條濃眉蹙起,仿佛兇神惡煞。
“去死!”
伴随着一聲怒吼,李元霸手中的一對擂鼓甕金錘被各自五米左右的鐵鍊甩了出去,猶如兩顆重磅炸彈投進了沖刺過來的鮮卑騎兵之中。
隻聽一片人喊馬嘶之聲此起彼伏,戰馬嘶鳴,士卒哀嚎,骨骼斷裂,殘肢亂飛。慕容遼一聲不吭的被砸成一團肉餅,連帶着的還有七八名親兵,及胯下戰馬。
其他鮮卑騎兵被吓的魂飛魄散,雙腿戰戰兢兢,雙手握不住兵器,胯下的戰馬猶如見了猛虎,發出驚恐萬分的嘶鳴,四下裡亂竄。數百騎一陣風般四散潰逃,猶如見了瘟神一般。
“嘶……世間竟有如此霸道之人?隻怕霸王再世也是不及,這李元霸究竟是人是鬼?”目睹着李元霸揮手之間就驅散了數百鮮卑騎士,冉闵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第一次産生了無力感。
無論如何,自己的力量都是人類範疇,可面前這個家夥哪裡是人?這樣霸道的力氣簡直就是洪水猛獸,若是硬拼力量,自己能否接下三錘,實在是個未知數!
“如何?”李元霸這才傲然的掃向冉闵,“本王這樣的力量讓你硬接三錘,不算羞辱你吧?”
“好!”冉闵咬咬牙,吐出了一個字。
李元霸再次強調:“不許躲,不許閃,不許逃,否則本王追上錘死你!隻要你能實打實的接我三錘,帶着你的人馬離開,那幫雜碎交給本王解決!”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死則死矣,絕不會言而無信!”冉闵左手鈎戟舉起,右手雙刃矛戳地,一臉的視死如歸。
“叮咚……冉闵仇胡屬性爆發,武力+5,冉闵英魂屬性爆發,武力+3,武器+1,當前冉闵武力值上升為113!”
“第一錘!”
李元霸爆發出一聲虎吼,催馬向前,馬蹄之下卷起一溜煙塵。手中的一對擂鼓甕金錘高高舉起,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奔着冉闵的頭頂砸了下來。
“開!”
冉闵雙目圓睜,大吼一聲,臉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用盡全身之力舉起武器,硬生生的接了李元霸第一錘。
隻聽“铛”的一聲巨響,金鐵交鳴之聲直沖雲霄,震徹的方圓數裡厮殺的各方将士耳膜嗡嗡作響,猶如平地裡起了一聲炸雷。
“啧啧……本王沒看錯你,是條漢子!”李元霸啧啧稱贊。
而冉闵卻已經手指發麻,氣皿翻滾,胯下的戰馬四肢不停的顫抖,發出不安的嘶鳴。不過冉闵也知道這不是示弱的時候,隻能壓住兇中的這口氣,既不大口喘氣,也不說話。
“再來……看錘!”
李元霸催馬向前,這次雙錘改變了招式。橫掃千軍,一雙小水缸般的擂鼓甕金錘攜帶着風聲橫掃冉闵。
雖然李元霸錘大力沉,來勢洶洶,但冉闵卻暗自松了一口氣。要是李元霸這第二錘當頭砸下,自己胯下的這匹戰馬怕是支撐不住,而橫掃的話對方的力量就全部落到自己身上,不用戰馬吃力,便可以避免馬失前蹄。
“嘿吼!”
冉闵悶哼一聲,左手鈎戟向前刺出,右手雙手矛橫着支撐,拼盡全身之力阻擋。
又是一聲巨響,冉闵的鈎戟已經卷了刃,而玄鐵鍛造的雙刃矛也從中間彎曲變形,幸好幅度不大,還能再支撐一個回合。
“好漢子,再來接我最後一錘!”
随着李元霸一聲咆哮,手中雙錘猶如大風車一般掄起,從上向下斜斜的掄了下來,勢大力沉,疾如雷霆,迅如閃電,仿佛山搖嶽動,猶如山嶽崩摧。
“吼嗬!”
冉闵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怒吼,臉上青筋勃起,虬髯抖動,雙臂上的肌肉虬結在一起,把包裹在外面的甲胄撐的滿滿當當,拼盡畢生之力,舉起雙手武器迎向李元霸這對大錘。
“咣、咣!”
兩聲巨響,冉闵虎口震裂,左手鈎戟斷開,飛了出去,而右手雙刃矛也徹底彎曲成了弧形,同樣脫手飛出。
不過遭到了冉闵的全力阻擊,李元霸的大錘力道被全部卸盡,在震飛了冉闵武器的同時也變成了強弩之末,改變了滑行軌迹,擦着冉闵的前兇掠過。
“咴……”
冉闵的戰馬被震得四肢顫抖,發出驚恐萬分的嘶鳴,幾乎當場跪下。
李元霸勒馬提錘,大吼一聲:“不錯,是個言而有信的漢子,沒有耍詐,竟然硬生生的接了本王三錘,真是好漢!本王也是言而有信的大丈夫,放你的人馬離開,你走吧,我來給你斷後!”
冉闵面色如霜,在慶幸大難不死的同時又悲憤不已,冷聲道:“此言當真?”
李元霸撥轉馬頭,做出攔截胡人的架勢:“大丈夫言而有信,你陪我打的這麼痛快,本王豈能失信?快走!”
冉闵又驚又喜,招呼一聲部曲,拔馬就走:“随我向薊縣撤退!”
馬蹄聲隆隆,在冉闵的帶領之下,由羅成率領白馬義從殿後,仗着李元霸攔截胡人,慢慢的甩開了匈奴與鮮卑聯軍,朝薊縣方向迅速撤退。
李光弼聽說李元霸放走了漢将,急忙策馬過來勸谏:“趙王,你千萬不能放虎歸山,對于我們來說,殺漢人比殺胡人更重要,你怎麼能放漢将離開,養虎遺患?”
“少啰嗦,你想讓本王做不成大丈夫麼?”李元霸怒視李光弼,揮錘掃倒了兩名追過來的匈奴騎兵,不耐煩的道,“你别以為本王傻,天天聽你們吆三喝四,本王想幹啥就幹啥,憑啥聽你指示?你又不是我爹,我爹說的話還不聽呢,憑啥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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