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呵呵,你知道嗎,我遇到了一個共匪,他受的傷比你還重了,你回金山了……”
閻山丘愣在了那裡,右腳就這麼懸空着,謝大帥見狀暗自招呼石柱,二人一起撲了上去,把閻山丘給抱住硬來了回來。
孔長衣在一旁,看了一眼閻山丘,然後又艱難的走到葉春雷的身邊,把手放在葉春雷的額頭上,眉頭一皺道:“小葉同志發燒了。”
閻山丘想要上前,謝大帥和石柱兩人見狀死死的抱着他,謝大帥更是怒道:“你這人怎麼能這樣,他隻是一個小孩子,你就這麼沒有人性嗎?”
閻山丘冷聲道:“放開!”
謝石二人異口同聲道:“不放!”
閻山丘回頭怒瞪二人道:“放開!”
謝大帥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回瞪道:“不放!”
石柱随之點了點頭道:“打死都不放?”
孔長衣看着沒有因此而大打出手的閻山丘道:“金山大寨,想必你就是梁生環的黑面閻羅閻嶽吧,而葉春雷口中的梁叔,便是那西進敗退的梁生環無疑了,你們兩個可以放手了。”
謝大帥聽得雲裡霧裡的道:“孔先生,使不得啊,這小子力氣大着了,這一腳下去,這臭小子的命都沒了。”
石柱也點頭附和道:“是啊,孔先生,這厮厲害的很,不是一般的莊稼把式,不能放啊。”
閻山丘見二人如此剛想說話,卻聽孔長衣又道:“你們二人知道此人勇武,更知道此人手段,既然他能夠拿得下你們,還會讓你們抱着不放,如果要加害小葉同志的話,早就一腳踩下去了,松開吧,你們趕緊想方設法要點水,小家夥燒的不輕。”
“俺來要!”
閻山丘沒有回複孔長衣的話,但是這一舉動足以證明,此人就是閻嶽。
“外面的還有人沒有人,給老子一碗水,順便來條毛巾。”
閻山丘的嗓門之大,遠在外面的狗哥聽到閻山丘的聲音,對着旁邊的小七道:“這閻山丘真他娘的狠,居然要效仿古人,想要把那小子給悶死啊,這家夥夠狠,這樣,小七你去提一桶水來,破抹布弄來幾條,人家古時候可是貼了好幾層了,一條毛巾怎麼夠,快去準備吧。”
小七聞言便麻溜的去做了,他那畫滿問号的腦袋,明顯不知道這也能殺死人嗎,等下還真得好好瞅瞅。
不一會,小七提着小半桶水來到牢門前,打開了牢門,把東西放在了門口道:“利索點,狗哥答應你的事情肯定能夠辦到,這可是RB人放的話,别讓人家等急了。”
閻山丘一聽,看了一眼地上的破布,卻想不明白,這小子弄來這麼多東西幹嘛,但是表面上依然是一臉的兇神惡煞,高聲道:“知道了,這個點不是時候。”
說完便不在理會小七,小七又催促了幾句,那閻山丘卻是沒有反應,最後悻悻然的離開了。
等到小氣走了之後,謝大帥刷的一下跑到了桶邊,想要喝裡面的水,卻被閻山丘一腳給踹了過去道:“這是救命用的,等一下,你們再喝!”
閻山丘用那塊幹淨的毛巾放進桶裡,心疼的謝大帥直叫娘,閻山丘沒有理會這幾人,然後熟練的擰幹了水,把毛巾放在了葉春雷的頭上道:“這小子,受了内傷,誰打的?”
孔長衣那時候還在昏迷之中,搖了搖頭,看向了謝大帥,謝大帥搖了搖頭道:“具體是誰,俺也不知道,隻是知道這小子被人提審了一次,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
閻山丘看了一眼葉春雷,眼神十分的複雜,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就是孔長衣此刻也有點看不明白這閻山丘到底是不是閻嶽,金山義匪可是出了名的講義氣,抱不平,後來更是為了響應北伐,率部南投,卻不料被地主豪強以及地方軍多次堵截而敗北,更有傳言,隻有梁生環以及小股人馬返回,而這閻山丘如果身份是真的話,那麼自己這個假土匪算是遇到真主了。
孔長衣知道南投是真,對于這梁生環的生死消息,卻是不太明白,從葉春雷的夢呓中,可以得到一點線索,但是還不能夠明确,隻要這閻山丘承認自己是閻嶽,那麼這件事就肯定是實實在在的了,但是閻山丘的眼神的變幻又讓孔長衣拿不定主意。
“閻嶽,那苟三寶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殺了這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子?”
“放俺出去。”閻山丘忽然頓住,剛才因為自己的意識混亂自己情不自已的回答了問題,當下看着孔長衣道:“俺是閻嶽,梁大哥現在正在被人追捕,俺們在金山大寨本來小聚了一部分人馬,但是不到幾日就被打散,而俺和梁大哥也走散了,尋之未果,便想來城裡打探消息,卻不料被警察局的古鐵槍給抓了個正着,這個仇俺早晚要報,俺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出去,找梁大哥,而他就是俺的希望。”
謝大帥一聽這閻嶽居然也是被古鐵槍抓來的,無名火頓時起來道:“閻兄弟,不瞞你說,俺們哥八個也是被古鐵槍給抓了進來,這個仇俺也得報,怎麼樣,一塊呗!”
閻嶽回頭看了一眼謝大帥,又看了一眼剛剛敷過毛巾的葉春雷,内心依然在掙紮着。
“不妥,不妥,大哥,那古鐵槍可是這葉春雷的師兄,這樣不好吧!”
石柱的聲音從謝大帥身後傳來,謝大帥撓了撓腦袋道:“也對啊,閻兄弟,這古鐵槍的功夫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人家也是奉命行事……”
“閉嘴!”閻嶽閉上了眼睛,雙拳握的緊緊的,顯然是在劇烈的鬥争着。
孔長衣挪移到葉春雷的面前輕聲的道:“金山義匪,重在情義,能夠在如此特殊的政治背景下選擇投靠北伐革命軍,足以見得幾位當家的氣魄,而此子更是對梁當家的有救命之恩,這點我應該沒有說錯吧,若是讓梁當家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你認為他會同意你這麼做嗎?不會,絕對不會,因為從小葉同志夢呓聲中還想着梁叔這一點,就可以明白,他們二人的情義絕非那麼簡單,閻嶽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