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婉兒所擲出的火頭着地,灑落在門廊下的燈油不過片刻之間就被點燃。而再過得片刻,中廳的四面門廊便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這火勢一起可就再也攔擋不住了。要知道漢時的建築多為土木結構,而像濮陽田氏這樣的有錢人家,府坻中的建材、裝修所選用的都是在當時來說質量很好的木料,此外為求美觀,很多的木料或木制用品上都刷塗有丹漆。這樣的東西固然是耐用、美觀,可同樣也就意味着會見火就着,一發而不可收拾。
大火立刻就引發了田氏家丁們的混亂,許多人都已經開始慌亂的去取水救火,而田淑見陸仁放起了火,氣得是暴跳如雷,跳着腳的指着中廳吼道:“陸仁豎子!你先奪我田氏土地田産,殺我宗族子弟,現在又沖到我田氏宅中來殺人放火!田某與你誓不兩立!你今天就别想從這裡活着出去!”
陸仁在廳中聽到了田淑的喝罵,啞然心道:“這一類的人,共同的毛病就是隻看得到别人的壞,就從來不會想想自己的惡。你他嗎的不來惹我,事情又哪裡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你如果隻是小打小鬧,老子那頭顧慮着許多的,還真不好動2∞,你什麼!”
不過這火勢蔓延之快,到真是有些出乎于陸仁的意料之外,這會兒也終于明白婉兒為什麼見自己一扔燈油打算放火,就以為陸仁是打算自/焚于此,以求免受田氏的折辱。這土木結構的東西一燒起來也太尼瑪快了吧?本意是想借火勢來阻擋一下追兵,拖延一下時間的,可現在卻真的是被困在火場之中了。
往外沖?陸仁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得到四面門廊的外面肯定有一堆的獵弓在等着自己,冒冒失失的往外沖隻能是被射成刺猬。或許自己還有機會避過箭矢,可婉兒怎麼辦?難道真的把婉兒扔在火場之中不管?今時今日的陸仁還真做不出這種事。
下意識的望了眼懷中的婉兒,見婉兒緊貼在自己的兇前,臉上依舊挂着微笑,神情更是說不出的甯靜與安詳。就算是沒腦子的人隻怕都看得出來,此刻的婉兒已經抱定了與陸仁一起赴死的念頭。而隐隐然的,婉兒似乎還帶着幾分解脫之意。
查覺到陸仁在望着自己,婉兒也睜開了雙眼,二人的目光便交錯到了一起。呆望了片刻之後,婉兒又閉上了雙眼,臉頰在陸仁的兇前輕輕的摩挲着,輕聲道:“主上,婉兒現在隻有一件事還覺得有些後悔……不,不能說是後悔,應該說是有些遺憾。”
“什麼事啊?”
婉兒愈發的貼緊了些陸仁,再順勢的用了點力,就把陸仁的推躺在了地闆上,接着婉兒就順勢伏在了陸仁的身上,并在陸仁的耳畔柔聲輕語道:“主上平時雖然總是那麼色色的、壞壞的,可是一直以來都沒有真的把婉兒給‘吃掉’。現在四門廊下的火還沒有燒進來,主上你看夠時間把婉兒‘吃掉’嗎?”
“我……靠!”
這可真是打死陸仁都想不到婉兒竟然會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平時的婉兒總是那麼的拘謹而含蓄,盡管沒少和陸仁同榻而眠,但陸仁想讓婉兒上榻來充當一下自己的抱枕,往往都還要帶着點半強制性的意思,婉兒才會就範。
或許這種半推半就隻不過是二人之間的一點情/趣之舉,但婉兒絕對不會主動要求着當陸仁的抱枕。現在突然有了這麼大膽的舉動,還說出了這麼大膽的話,隻能是意味着什麼?
一個平時乖巧柔順的女孩子,突然一下變得這麼大膽且主動,陸仁的心裡在暗叫着吃不消,身體的某個部位亦迅速的就有了反應。而這個反應馬上就被婉兒查覺到了,一雙小手也就跟着有了些動作……婉兒沒少和陸仁睡到一起,雖說陸仁始終都咬着牙沒和婉兒進行活塞運動,但米青力正旺盛的他總有頂不住的時候,因此就和婉兒玩過一些“油”字系的擦邊球。
在釋放掉了身上的邪火之後,陸仁在疲憊之下到是能安安心心的與婉兒相擁而眠。隻是如此一來,婉兒這個還沒有真正經過人事的女孩子,到是學習到了足夠的生理知識,此時此刻自然就知道該如何去迎接陸仁。(不寫了!再寫下去就真的變成那種文了!瓶子可不想當初《草根》被據說是有那種情節,而被縱橫删除掉的事再發生一次!)
某個部位被婉兒的手抓住,嘴也被婉兒主動奉上的櫻唇給堵住,加上又是處在這樣一個貌似隻會在影視劇裡出現的狗皿激/情場合之下,陸仁立刻就陷入了迷亂的狀态之中。也幸虧陸仁不是真的打算和婉兒一起“凄美”的死在這裡,神智總算是還保持着最後的一絲清明。
趁着婉兒在長吻過後的換氣喘息,陸仁騰出隻手來狠上加狠的扇了自己一記耳光,直打得自己眼前金星亂冒。接着在婉兒的驚愕之下,陸仁趕緊的一翻身壓住了婉兒,免得自己再被婉兒給壓住。要是再被婉兒給逆推在地,陸仁可就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持清醒了。
隻是他這一壓住婉兒,卻使得婉兒以為陸仁是想“變被動為主動”,坦然相對之下,雙臂一探勾住了陸仁的頸間,雙眼也輕輕合上,話語之聲既輕柔卻又帶着幾分急促:“我們好像沒有多少時間,主上就不必憐惜婉兒了……”
“我……”
此刻的陸仁份外的有種想把彼此之間身上多餘的東西全都撕開,然後再讓婉兒“痛苦着并快樂着”的沖動。趕緊的伸手又賞了自己一記耳光,再在婉兒的臉上輕拍了幾下道:“我說婉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已經是烈火焚/身的還不夠,還想再加上個欲/火焚/身?真要那樣我們倆恐怕就隻能剩下兩攤子白灰了!”
婉兒睜眼微笑:“婉兒不怕!”
陸仁格外的哭笑不得:“你不怕我怕!行了行了,我們沒那麼容易死的,因為我們有援軍的。隻要我們能在這火場之中多堅持一下,子修和元讓的援軍一趕到就可以救我們脫險。”
“啊――”婉兒猛然一驚。
陸仁伸手捏了捏婉兒的鼻尖:“現在千均一發的,你可别再鬧了!我可差點被你整得迷失了心智。”
話到這裡陸仁瞥到了婉兒已經敞開的兇衣,忍不住強咽下了口唾沫,再趕緊的幫婉兒蓋上,目光亦甩去了别處:“至于把你吃到連骨頭都不剩下的這種事,我還是更願意在咱們家裡的榻上。行了行了,趕緊把周身上下都收拾得俐落些,可能随時随地我們就要沖殺出去的。”
“啊……諾、諾……”
得知尚有一線生機固然是好事,可是不知怎麼的,婉兒的心頭卻泛上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之意。
不過陸仁沒有留意到,因為他的雙眼一直在廳中打轉。掃了幾眼之後,陸仁便向婉兒問道:“婉兒,這種大戶人家的中廳之中,會不會存留着一些水?我的情況你知道,這一類的東西我還真不及你清楚。”
不管婉兒現在的心情如何,但這會兒聽見陸仁的問話,婉兒也趕緊的拉回了神,指了指中廳的四角道:“一般這種大戶人家中廳的四個房角,都會用小缸放上水作清掃時用。”
陸仁快步搶到一處房角,馬上就在房角那裡找到了一個放了些清水的小缸,二話不說的搬了回來就澆到了婉兒的身上,随後又找到另一缸澆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強按着婉兒趴到了地上。身為一個現代人,這點火場中的自救知識還是有的。
婉兒見陸仁這麼認真,自然就再沒了什麼言語舉動,隻是乖乖的和陸仁一起趴到了地上的水迹之中。偷眼望了望陸仁,見陸仁很警惕的在環視着四周,婉兒便沒有出聲幹擾陸仁。不過此時婉兒的目光,卻已變得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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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田家宅院的中廳好像燃起了大火!”
“什麼!?”
曹昂一直帶着他的十來個從騎在前院與田氏家丁們搏殺着。其實有好幾次曹昂是可以帶着從騎們沖過去的,但曹昂畢竟不是陸仁,不會像陸仁那麼瘋狂。夏候敦的援軍未到,曹昂的身邊又隻有這十來号人,冒冒失失的沖進去,萬一被田淑那幫子人給包了餃子那可怎麼算?所以曹昂一直是在前門這裡拖住。按曹昂的想法,就是萬一力有不逮,他也可以及時的退出大門再上馬撤離……或許這就是曹昂與陸仁之間最根本上的不同吧?
突然之間見田氏家丁大亂,不少人還在喊着救火,曹昂很快就意識到多半是陸仁在田氏府坻中放了火,再回想起陸仁之前那一身是皿,近乎于瘋狂的樣子,曹昂都有些心裡發毛:
“這、這真是陸仁?和平時完全不一樣啊!真的是他自己有點什麼事都不要緊,婉兒出點什麼事他就會變成個瘋子!放火燒宅?這種手他還真敢下!”
要知道在那個時代,放火燒别人的房子可不是鬧着玩的事。因為這一把火燒起來,搞不好就會使得以土木結構的為主的建築物在傾刻之間成為一整片廢墟!再誇張一點的說,可能一把火過去就能讓一個富戶人家從此家道中落!而此刻在曹昂的眼中,陸仁隻是為了一個侍女就出了這麼狠的招,那可真的是……不太好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