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看對方不怎麼樣,但是對方看着韓言可就吃驚了,剛才天比較黑還看不清楚,現在一看,這頭頂發簪,腰間玉帶,怎麼也不會是個平常人家的子弟,說不準遇到了誰,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起來。
洛陽城中,皇親遍地走、權貴多如狗,這不話不是說說那麼簡單。當今天子**異常,他寵幸過的女子就不知凡幾,可以說在金市上扔一塊磚頭砸倒十個人就要有一個跟天子有那麼點關系。至于說權貴們,這洛陽城中的官員還能少了?更不要說這開陽門後就是三公九卿大将軍等人的府邸所在了。
看到韓言的裝扮,對方顯然是有些後悔了,真不該逞一時的口舌之利,這下可能真的要出事了。
就在雙方膠着的時候,騎馬一方驅馬走出來了一個人,翻身下馬,沖着韓言抱拳拱手,說道:“這位公子,敢問您是……”
這人自然是想問問韓言是誰家的,要是惹得起還好,惹不起免不了要費一番周折了。隻不過還沒等韓言開口,身後邊遙遙傳來了個聲音,“住手!何人敢對我家公子不敬!”
聲音遙遙傳來,顯然很是焦急,韓言回頭一看,正是韓忠趕了過來。等韓忠到了吊橋之上的時候,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本來就留是跑着過來的,在看到韓言與一群騎馬的人對峙的時候韓忠更像是瘋了一般的狂奔起來。
“咦?這不是韓議郎家的管家嗎?誰這是……”
對方顯然是認識韓忠,等韓忠一到了近前的時候就開口問道。
“你……你是……何……何人?”
韓忠喘着粗氣,半天才問出了這句話。
“嗨!我是大将軍家的二管家啊!何喜啊!之前您跟議郎大人去府上的時候,還是我帶着議郎大人和您進的府啊!”
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何喜算是放心多了,雖然說這位拿着侍中俸祿的議郎大人不好惹,但是總歸是跟自家主子有些交情的,隻要認識,這事情就好辦多了。
“哦!何喜啊!”韓忠隐約隻見想起來了,之前大将軍剛被任命的時候請過自家老爺一趟,還是這人招待的自己,不過認識歸認識,事情還是要問清楚,“别的先别說,你們這門一群人這是要對我家公子做什麼?”
“嗨!我們這是要出門辦事,剛才天太黑沒看清,差點沖撞了貴公子。我們這邊這位爺也是火氣大了點,這不一來二去就吵上了嘛!也沒多大事,您多擔待!”
何喜的姿态放得很低了,要是别人在這裡何喜可能一嘴巴就抽過去了,但是對于韓忠,何喜合适不願意動手的。
“這麼看來是誤會了?”
聽完了何喜的話,韓忠問了一句,隻不過卻是看着韓言的眼睛問的。
“嗯!”
韓言答應了一聲,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算是承認是個誤會了。
隻不過,韓言想就這麼算了,對方卻是不太願意。
為首的那人驅馬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韓言,滿臉倨傲地看着韓言,“什麼議郎家的小子,怎麼就敢在我面前放肆!”
“哎呦!我的曹大爺啊!你别鬧了成不?那是議郎韓說家的公子啊!可不是你一個濟南相能惹得起的,就算是我家大将軍也要禮讓三分啊!”
聽見身後的人還要挑事,何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趕緊回過身來勸阻道。
“什麼?韓說家的公子?”聽見何喜的話,這人顯然很是吃驚,再看向韓言,急聲問道:“我來問你,你可認識蔡邕蔡大家?”
“嗯?蔡叔父?認識啊!怎麼了?”
看着對面的人前言不搭後語的,韓言顯得很是好奇,不過在對方說話的時候還是本能地回答了。
“哈哈哈哈!這真是糊塗了!自家人打起來了!”這人笑着,翻身下馬,來到了韓言的面前,深深地作了下揖,起身之後,笑道:“真是鬧了笑話了,蔡大家是我的老師,算起來咱倆該是兄弟相稱!在下曹操,曹孟德。”
“哦!原來你就是曹孟德!”
韓言很是驚奇地看着面前這個個自己差不多的男子,很是驚奇地說道。
“怎麼?賢弟認識我?”
曹操顯然是個自來熟,看着韓言比自己小就‘賢弟賢弟’的叫起來了。
“之前聽蔡叔父提起過。”
韓言自然是不能說别的,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哈哈哈哈!賢弟這是要做什麼去?怎麼從外面來?”
曹操大笑着,随口問道。
“哦,我們是去……”
聽見曹操問話,韓言張口就想回答。
“我們公子昨天出門打獵,結果回來晚了沒能進城!”
沒等韓言開口說話,韓忠趕緊站了出來解釋道,别說還邊給韓言使了個眼色。
“嗯!對!回來晚了。不知道兄長這是要做什麼去?這麼大早的?”
韓言自然不能跟韓忠對着幹,于是就順着韓忠的話說了,最後還反問了下曹操。
“這……”
說起自己的事情,曹操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天都說不出來話了。
昨天的時候被陳琳叫走,誰知道到了大将軍的府上竟然會那麼多的事情,最後就稀裡糊塗的得了個濟南相的官,被強制住在大将軍府上一晚,天還沒亮就被人叫起來帶着出城,這官當得,還真是有意思。
“曹大人是去濟南就任濟南相!”
見曹操沒有開口,何喜在一邊趕緊解釋着。
“哦!既然如此,小弟在這裡祝兄長此去一路順風,鵬程萬裡!”
不用猜也知道裡面肯定是有事情了,但是韓言卻不能多說什麼,隻能是禮貌性地恭祝一番。
“借賢弟吉言……”
曹操也是知道有些話不方便說,因此無奈地回禮道。
沒等曹操說完,身後卻是又來了三人,一樣的騎馬而出,一樣的橫沖直撞。
“籲~~~!!!”那三人勒住了馬,正好停在了吊橋與城門隻見。
“喂!前面那些人,知不知道好狗不擋路!快給爺爺閃開!”
開口的是一個少年,與韓言一般年紀,不過似乎還要小一些,面白無須,眉清目秀的,看上去很是精神,隻不過這開口卻是十分的粗魯了。
“哪裡來的野狗!在這裡叫嚷!不知道這是天子腳下,城門重地嘛!”
曹操正憋着一肚子的火不知道該怎麼發洩,聽見後邊有人叫罵自然是氣不打一出來,毫不客氣地回罵道。
“吆喝!還有人敢跟你家三爺鬥一鬥不成?來……”
這少年聽見曹操回罵,自然是不肯服輸,驅馬就要上前。
“益德!休要生事!”還沒等少年有所動作,為首的一人就将他給攔住了,訓斥了少年,又轉向了前方,高聲叫道:“我兄弟三人有急事要辦,因此急躁了些,還望各位大人大量,不要跟個孩子計較!”
“你……”
曹操正是要瀉火的時候,自然是不肯就這麼算了。
不過韓言卻是不想再廢話了,忙了一晚上這麼累,哪有功夫在這裡聽罵街的?于是韓言一伸手,拉住了曹操的胳膊,勸阻道:“兄長,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是我們堵住了吊橋在線。對方也是認了錯,算了吧!”
“好!賢弟果然非常人也!”聽見韓言的話,曹操自然是沒有必要駁了韓言面子,于是嘴上一松,喊道:“哼!知道錯了就算了,也不為難你!各位,把吊橋讓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