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四章 破關進行時
不管是在哪裡,隻要主将一死,軍中沒有了主心骨,很少有能不投降的。
勾程叫人上去清點人馬,卻也是有三千之衆,想來黃同可沒有想到這關口會丢的這麼快,從蜀軍到了城門底下,還沒有半個時辰,就已經易主,想來不得不令人噓噓。
“那黃同與我也算是故交,雖然最後沒有聽從我的勸告身死,但我也不忍心看他便稱一堆肉糜無人收拾,爾等就在那一推碎肉上,攏火燒了,剩下的骨灰就一并埋了了事。”
軍中的人聽着勾程的話,卻也覺得很是悲傷,很多人行動起來,加起來了一陣大火,把那屍身屍骨燒了一個幹淨,按照勾程所言,最後剩下一些骨灰,直接取走給埋掉,随便弄了一塊墓碑才算是了事了。
話說勾程這邊回到城中向着蜀王李世民複命,把外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不等李世民說話,卻看到韓世忠一邊擦着手上的油膩,一邊說道:“大王,這可是拿下洭浦關的好時機到了!”
李世民本就是聰明人,聽到韓世忠的話以後,立刻就道:“裴元慶、伍雲召、勾程你們三人即可領着那五千士兵,扮作殘兵,前去騙開洭浦關,洭浦關士兵看到是之前剛剛離開的人,定然不會有疑惑,拿下洭浦關,我軍便可以一路南下,強攻湟溪關,破開龍門,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番禺,整個南越國便在我等執掌中。”
伍雲召和裴元慶兩人立刻出列拱手領命,勾程則是下定決心了,既然已經打算跟随蜀王,也就不再動搖,當下和裴元慶、伍雲召連根領着黃同帶來的大軍,直奔洭浦關而去。
韓世忠則領着五萬大軍跟在後邊,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以免露出破綻!
隻是半天時間,就到了洭浦關外邊,關口上的武将畢取看到大軍折了回來,卻沒有看到黃同,但是看到統率大軍的人是勾程,彼此間都是熟悉的人,心中也就沒有多少警惕,一邊下令開城門,一邊在城樓上大聲喊:“黃同去哪裡了?怎麼不見他人?”
勾程大聲喊着:“等我進來說。”
畢取也沒有多想什麼,就按照勾程說的,在城樓上的等着,沒有多少功夫,勾程就帶帶着人走了上來,隻是他身邊的兩個武将眼生得很,竟然以前沒有見過。
“這兩位是……”畢取的話剛剛說到一邊,伍雲召猛然跳上前去,一把扣住畢取的腰帶,大吼一聲,就把畢取單手托舉了起來,口中大喊道:“我乃是蜀國大将伍雲召是也,今日奉王命取洭浦關,不願殺人,隻願取關,爾等主将生死已經全部在我手中,識相的立刻投降,莫要自誤!”
一邊上的裴元慶立刻從後背取下來一根尾端絆着竹節的響箭,朝天射箭!
“咻!”
響箭破空而起,尖銳的聲音在天空中輻射開來,便是在五裡開外,這聲音都清晰可聞。
跟在後邊的韓世忠立刻下令大軍狂沖而上,直奔關口斬将奪關。
射出響箭以後,裴元慶手提八棱梅花亮銀錘,大聲喝道:“吾乃斐元慶是也,誰想死的上前來!”
變故發生的太快,裴元慶這一聲大吼,頓時把還在蒙圈中的人全部都喊得回了神,一個個手持兵器,就要上前來和裴元慶厮殺。
勾程立刻喝道:“全部都住手,橫浦關已破,蜀王二十萬大軍盡數攻城略地,某已經歸順蜀王,眼下城門已開,爾等不投降就是死路一條,中原大軍殺伐之力強盛,即可投降自然可以免死!”
“蜀王承諾,會比趙佗對我們越人更好,兄弟們,不要自相殘殺!”
這時候,城中那五千越人大軍已經列陣以待,準備和城中的守軍死戰,勾程臉上滿是冷汗。
紅了眼的越人士兵聽到勾程的話以後,立刻冷靜了下來,可不等他們說話,那被伍雲召單手托舉起來的畢取就大聲呼喊了起來:
“不要管我,衆将士聽令,殺了這兩個蜀國武将!”
“找死不成!”伍雲召兇橫的罵道,一伸手就把畢取提到了女牆外邊,大聲罵道:“投降不投降?不降就摔死你!”
狂風從城牆垛子上吹在畢取臉上,畢取吓得面無皿色,正要說兩句兇狠的話來。
“畢老哥,橫浦關是蜀軍中的大将軍用兩口半人高的重錘把城門砸開來的,誰能阻擋這樣的人?我們還是早點投降免死,方正蜀王來了以後,對我們越人隻會更好絕對不會壓榨的。”勾程在一邊上勸阻道。
“你當我是傻子不成?這關口怎麼可能被人砸到城門?”畢取感覺自己的智商都受到了嚴重的侮辱。
南越國和别的地方全部都斷絕了來往,自然不知道中原大地上出了四大神将的說法。
也不知道李存孝砸到遼西城,李元霸錘破城牆關口的事情,此刻聽來也隻覺得這是天方夜譚,辱人智商的謊話。
“我怎麼騙你?”勾程苦笑道:“你想一想,若不是橫浦關城門被砸碎了,依照橫浦關的堅固程度,蜀軍就算是有數十萬人,又怎麼可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打進來了?”
畢取也不傻,稍微一思索,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橫浦關的守将和蜀國人非親非故,自然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投降的,難不成真的是有人用大錘砸開了城門?
“放……放我下來,我想活着,我不想死!”畢取咬牙道。
伍雲召冷笑一聲,伸手把畢取抓了回來,輕輕放在城樓上,但是卻目光警惕,隻要這畢取敢有什麼小動作,絕對會在頃刻間喪命于此!
“老哥,投降吧,方正趙佗在這裡稱尊稱王,蜀王在這裡做主人,也不都是一樣的,指不定我們還可以撈一個三公九卿的職位,你說是不是,犯不着和蜀國人死磕。”勾程寬慰道:“你看這兩位将軍,趙佗手底下有誰能比得過他們?當年任嚣和屠睢領軍南下的時候,還不知道殺了我們多少越人,現在蜀王來了,可沒有肆意屠殺;反而是趙佗他們這些秦國人,屠殺了我們越人,現在又要叫我們越人臣服他們,每年上稅給他們,天底下哪有這樣道理?”
三兩句話,畢取心中的恨意就被勾了出來,同樣向着現在幫助蜀王拿下這南越國,又怎麼不能做一個從龍之臣?
想想現在的南越國丞相大人呂嘉,不就是因為擁護趙佗,整個家家族中足足有七八十人位列高官顯赫的位置,如果自己幫助蜀王,那呂嘉的今天,豈不就是我畢取的明日?
“願降!”畢取看着伍雲召和裴元慶,激動的說道:“兩位将軍暫且退後,我雖然是城中主将,可是有些軍隊卻不聽從我的指揮,他們是趙佗的親信,以前的秦人。”
“秦人?”伍雲召和裴元慶兩人聽到以後,幾乎是咬牙道:“若不是因為秦人偷襲漢中,我們又怎麼會落敗的如此之快,那支軍隊在何處,你現在就帶我過去,如果投降還不怎麼,要是不投降的話,立刻将之斬殺于此處!”
畢取看着殺氣騰騰的兩人,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遲疑的,畢竟他和趙佗手底下的武将也是相處很多年了,可為了現在,為了将來,也隻有把心一橫。
“就在東城!”畢取說道:“諸位将軍跟着我來。”
說着,畢取下令所有的人都放下武器,跟随他歸降大蜀國,然後領着伍雲召和勾程兩人想着東城而去,裴元慶則留在城樓上,接應韓世忠大軍。
話說到了城東,還不等畢取問話,就有百夫長沖上前來,和畢取說謝文領着一隊親兵出了東門,就不知去向了。
伍雲召聽到,急忙問道:“謝文是不是就是你說的趙佗親信?”
“就是這人。”畢取悻悻地說道:“現在謝文已經逃走,隻怕湟溪關就會有了準備。”伍雲召一聽,提了丈八亮銀蛇矛槍(修正一下,前文寫成了丈八蛇矛亮銀槍,這裡修正為丈八亮銀蛇矛槍),伸手拍了拍胯下的白龍銀鈎馬,對着一邊上的勾程說道:
“既然已經被我們遇到了,那就絕對不能叫那謝文走脫了!”
“将軍的意思實說,去追殺謝文?”
伍雲召道:“沒錯,現在去的話還來得及,再吃的話,可能就追不上了。”
畢取把牙一咬、心一橫:“走!謝文絕對隻能走官道,追!”
當下領着五百騎兵順着官道上追了上去,月末走了半個時辰,正好看到前方有一彪人馬正在緩慢行走,向來是跑得太急,這時候下令軍中的人喘口氣。
謝文是一個長滿了大胡子的關中大漢,當年跟随任嚣南下的時候,自然是有一股雄心壯志的,隻不過這些年以來,生活實在是太安逸了,所有的雄心壯志都已經在他五房妻妾的肚皮上消磨光了。
雖然是武将,但是多年不騎馬,從而髀肉複生,這才騎着馬跑了沒有多遠,大腿内側就火辣辣的刺痛起來,伸手一摸就全部都是皿水,疼得他直皺眉頭。
皮子太嫩,生活太安逸,已經沒有了當年的勇氣和皿性。
“不好!将軍……追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