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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沒有讀者注意到,這本書裡面的貨币單位一直在變?
最早是【銅貫錢】,然後變成了【銀兩】,再之後是【錢票】,現在又開始是大範圍使用【小判】了。
這從側面反映了随着日本政局的趨于穩定,日本政府(準确而言是以織田信長為領導核心的大坂幕府)的經濟的掌控越來越強勢,本身因為資本主義萌芽的滋生與發展而蓬勃發展的商品經濟,對金銀的需求量越來越大,這個時候銅錢的作用便為之下降,再加上明國隆慶開海與張居正改革,大大制止了【永樂銅錢】的外流,使得日本的銅價在貶值之餘亦變得的穩定。
我一開始就說過,其實這本書被當做【戰國架空小說】并不合适,太過天馬行空的想象我編不出來,如果當成是《德川家康》,《天與地》之類的戰國人物志傳奇書籍倒是挺合适。
。。。。。。
大河去了哪裡?
此君其實也參加了戰鬥,不過由于武力值的問題,他被敵人一腳踢到相川河水裡,也多虧了此君當了那麼多年的孩子王,再加上練過劍道,擁有一副好身體,才不至于在冰冷的河水裡被凍死。
在黑暗的河水裡,他掌握不了方向,就隻好随波濁流,等到好不容易上岸時,才發現自己早已經就被沖到不知是什麼地方去了。
他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可是第一次來石見國,怎麼就遇到這種事了呢?!
幸好這個時候天已經亮了,他才不至于連走路的方向都摸不清。
他也不知道大本營在什麼地方,隻好按照太陽升起的方向往東邊走去。
翻過山粱時,聽到山下有說話的聲音,回頭一瞧,差點沒把他吓個半死————
衣着裝備樣式明顯是敵人的一夥人正在接近着他!
右側山上,來了七、八個人,有的背鋤頭,有的挑竹筐————
雖然如此,但他們面帶着殺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田地裡面安分守己的種着莊稼的老實農民漢,倒像是天天在打仗的軍人。
大河何其聰明,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多年雄踞【柳生莊孩子王】的神聖寶座,很快他就明白了,這些人是忍者僞裝成農民的!
哎呀,我勒個去啊,今天是我的**兇日嗎?怎麼淨遇到這種倒了十輩子大黴的壞事呢?
雖然如此,他還是暗地裡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越是兇險的時候就要越冷靜。
于是他大聲喊道:
【喂!鄉親!你們是哪裡的?】
【西邊大森城下町耕田的。】
來人這麼說,同時加快步子。
果然是敵人!
大河邁步就跑。那群人大聲叫道:
【小孩,别跑啊,我們不是壞。。。。。。不準跑!不準跑!】
你們不是壞人,但絕對會要我的命,傻子才不跑!
他隻管拼命跑,才不理會那夥人。
那群人也拼命地追。
大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小孩子。
大河的腿太短,終于被那群人追着了。
接着,【大河牌粽子】新鮮出鍋,被結結實實的捆好了。
【真是不老實的小鬼,就你别跑你還敢跑,活膩味了~~~】
【哎呀,武士老爺,剛才是我的不對,我給你們道歉。。。。。。哎呀,别捏我的臉啊。。。。。。】
這群忍者哈哈大笑,眼前這個小鬼真是有意思,被敵人抓到,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有閑工夫關心自己的臉。
其中一個捏臉的忍者戲谑地說道:
【小鬼,叫我一聲[父親],我就放了你,怎麼。。。。。。】
【樣】字還沒有說出口,大河就【機智】的喊了句:
【父親大人!】
【。。。。。。】
忍者頓時無語,旁邊的夥伴笑彎了腰————這小子的節操全讓狗吃了嗎?
【老大,怎麼處理他?】
【那還用得着說,這個小鬼明顯是明智家族的人,咱們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嘴裡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如果他願意說那自然好辦,如果不合作的話那也隻好嚴刑逼供了。】
【可是,老大,這個小鬼怎麼看不像是那種在在軍中很有地位的樣子,你确定真的可以。。。。。。】
【閉上你那張三八的啰嗦嘴!】
感到自己十幾年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精彩刺激】的大河悻悻的擡起頭,讨好似地問那個忍者老大:
【請問老爺,如果我把你們想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了,你會不會放我走呢?】
忍者老大嘿嘿一笑。
【做夢!】
【。。。。。。】
【我們隻是忍者,沒有處置犯人的權力,得把你交給軍中的武士才行。。。。。。不過我軍的各位武士老爺都挺痛恨明智家族的人,不管是武士還是小兵。。。。。。看你還是個小孩子,說不定他們會網開一面。。。。。。】
【會放我走?!】
大河滿是期待。
【會免死,讓你在黑牢中做三十年的苦力!】
呃。。。。。。大河眼前一黑,差點沒暈死過去。
這個時候誰也不允許他暈,大家押着他向前走。
不久,大道上有無數的人馬擁上來,當有個騎馬的大将到的時候,忍者集體,包括那個老大,單膝下跪,向他行了禮,恭敬地說:
【報告大将,剛才我們捉到一個敵人。】
【敵人?】
留着仁丹胡子的大将疑惑的看着忍者老大。
忍者老大用手指指大河,
【嗯,就是這個。】
【是他?】
大将的眼珠立即轉到大河身上,左轉右轉,好象要在他身上尋找什麼特點似的。他看到他那小小的身材穿着還算幹淨的鎖子甲和羽織,頭上還帶着一個小上去并不算華麗的頭盔。
看樣子他的确是個士兵,但是。。。。。。這樣的家夥居然是他的敵人,看了好久,問大河:
【小家夥,叫什麼名字?】
【叫大河。】
【大河?這是你的名字還是姓氏?】
【老爺你開什麼玩笑啊,像我這樣庶民出身的人,哪有姓氏啊,因為我是在河邊出生的,所以大家就叫我大河。】
【這樣啊。。。。。。】
大河的話合情合理,若以大将也沒有多懷疑。
【幾歲了?】
【十四歲。】
實際上大河是個孤兒,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生日和年齡,隻能信口胡掐。
【你這樣小就當兵了?】
大河【果斷】騙敵人說:
【其實我是被捉來的。】
【捉來的?】
【是的,他們到了我們村,把我們那裡的年輕人都征去打仗了,連我也被帶走了。】
【是嗎?不是說,織田信長搞[兵農分離],十六歲以上的人才能當兵嗎?】
【啥叫[兵農分離]?】
大河裝出一副小白樣。
【你不知道?】
大将懷疑起來,随即又說,
【那麼?你是什麼地方人?】
【出雲國人。】
【你怎麼被捉來的?】
【去年一支軍隊路過了我們村子,就把我抓過來了。】
【你會說出雲國的方言嗎?】
【這誰不會?我來說個幾句給老爺你聽聽。】
大河并不是出雲國人,不過學習方言對他而言并不是什麼困難的活兒。
【你怎麼不曉得跑回去?】
【我從沒有出過村子,所以一旦離開就不認識路了。】
大河是什麼人啊,從小在柳生莊裡面摸爬滾打一路混過來,靠的就是聰明的頭腦和一張死說活,活說死,黑騙白,白騙黑的嘴巴,抓瞎扯謊對他而言不過是信口拈來的小case而已。
的确,他的謊話編得太圓了,以至于吉川大将和他身邊的人,都信以為真了。
【你現在你們軍隊裡在幹什麼?】
【給備隊做飯。】
【你這麼小還會做飯?】
【說是做飯,實際上就是幫那些懶鬼老兵捏飯團,煮個醬湯而已,要是不幹,他們就揍我】
【喏!】
吉川軍大将感歎起來。
【你這個小傻瓜。。。。。。以前聽說明智小五郎雖然年輕,但卻是個有修養,有器量,行事仁義寬厚,講人情味兒的人,也算是個真武士,現在看來。。。。。。哼哼,看來他管不住自己的部将啊,竟然幹出了抓壯丁這樣的蠢事。】
聽他這麼一說,身邊的侍從和将官連忙紛紛附和道:
【是啊,他就是沾了明智光秀和織田信長的光,自己能有什麼本事?】
【就是個吃父輩老本的人而已。】
【根本沒法和大将比啊。】
。。。。。。
大将聽了一會兒,非常滿意,轉向他的部下,感歎地說:
【你看他們的行為,可不可怕!連小子也成了受害者】
【可怕!太可怕了!】
随即又轉向大河。
【你剛才說的話是真話嗎?】
【是真話。】
【真的嗎?】
大将眼睛眯了起來,
【小鬼,雖然我現在是笑着對你講話的,但實際上我可是很兇的。。。。。。你要是膽敢欺騙我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哦。】
【我怎麼敢騙您呢?】
大河這個【小油條】可是被吓大的,他全然不懼大将的威壓。
【行了,我知道你說的是假的,趁我現在還不生氣,你趕快跟我說實話吧。】
【不,你們看我這副肩不挑手不能提的樣子,就知道我在軍隊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好兵啊!】
【那麼。。。。。。既然你不願意給明智小五郎當兵的,為什麼剛才看到我們還死命地跑?】
大河故意裝着窘迫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
【我。。。。。。我。。。。。。我害怕。】
【不用怕了,我們不會為難小孩子的。】
大将不再問他了,并且要他跟着他們,還說以後放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