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是我!”白韶羽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黃氏看清了來人,這才撫着兇口斂了驚叫。白韶羽緩緩的收回捂着她嘴巴的手。
黃淑媛驚詫的說道,“你是怎麼上來的?”剛剛馬車裡明明還隻是她們母女兩個,馬車也沒有停,怎麼一下子就多了一個人。
還未等到白韶羽回答,黃淑媛似是又恍然大悟了起來,“哦,哦,我知道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吧?”
白韶羽沒有什麼心情同他們開玩笑,點點頭,便又冷着臉道,“我要的東西呢?”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看到了黃淑媛讓人留下的暗号。暗号上标明他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并且約他到XX地方會面去。
知道黃淑媛拿到了軍事部署圖,白韶羽哪裡還肯做停留,直接過來了。
黃淑媛撩簾,向街道的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什麼可疑之人。她斂起臉上的慌張的神情,雙手抱着兇,剪剪水眸盯着白韶羽看,“白韶羽,那圖我會給你的。不過,我也很想知道一點,你是否真的會帶沈錢錢離開王府。”
蘇洛奕已經向她攤牌了,她什麼都沒有了。她先前離家出走時做的那些事情,他都知道了。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得到蘇洛奕的垂青了!
可是,即便這樣……她還是記得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
沈錢錢,這個名字她每當午夜時分回望時,都恨不得殺了、吃掉的人!
她真的是恨死她了!
既然她得不到蘇洛奕的寵愛,那她也不會讓沈錢錢那個女人得到的!
白韶羽涼涼的看了黃淑媛一眼,肯定的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我會把她帶走的!希望你能幸福!”
一邊的黃氏卻像是怕自己的女兒吃虧,又插話道,“白公子,我想問你。你既然有那種讓人吃了回複成處子的藥,那有沒有……可以讓人變臉的那種藥……要不像戲文裡寫的那種也行。求你救救我女兒吧……我們母女兩下半輩子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恩情的。”黃氏邊說邊懇求着給白韶羽跪下。
黃氏也知道自己女兒在蘇洛奕那裡混不下去了。這些日子來,她一直在替自己女兒發愁,今天看到白韶羽,她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這個主意。如果她的女兒要是換了一張臉,那結果會不會……“娘親,你求他做什麼?”黃淑媛不耐煩的瞪了黃氏一眼,白韶羽這個鐵石心腸的人,她現在可再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他才不會幫我們的!”
黃氏趕緊扯了扯黃淑媛的袖子,瞪了她一眼,“别亂說,我看白公子挺面善的。”黃氏也沒有想到這白韶羽會長的這麼俊俏,她在男人堆裡摸打滾爬了十幾年,看男人那是火眼晶晶,從白韶羽剛才的出場以及平時從自己女兒聽說的那些來看。她可以斷定這白韶羽定不是個凡夫俗子。
把他哄開心了,說不定他還真有本事幫自己的女兒。
白韶羽聽完黃氏的那番話,眼睛眯了眯,沉思了一會兒後,又把目光放在黃淑媛的臉上,伸手要去挑她的下巴。
黃淑媛讨厭白韶羽,連忙扭過頭,伸手打開白韶羽的那隻手。
白韶羽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笑的一片妖娆,突然說道,“你這麼恨錢錢,想必對錢錢平時的那些舉動應該很了解吧?”
黃淑媛眯眼,冷哼了聲,扭過頭去。
白韶羽并沒有被他的态度給惹惱,相反的,他勾了勾唇角,嘴角綻開的笑容更為燦爛,他突然問道,“想不想重新得到蘇洛奕的寵愛?”
黃淑媛扭過去的頭又轉過來,冷冷的瞥了白韶羽一眼,諷刺道,“你瘋了!”就她現在這殘破身體,蘇洛奕怎麼可能會重新寵愛她呢。
一邊的黃氏看自己女兒對白韶羽這般的不敬,她連忙伸手捏了捏黃淑媛,黃淑媛被捏痛,埋怨道,“娘,你幹嘛捏我啊!”
黃氏見黃淑媛這般的不知好歹,心裡替她急,自己連忙向白韶羽磕頭,替她說道,“想!白公子不要怪淑媛,她最近情緒不好。但她心裡是真心的想要得到六王爺的寵幸的。”
“呵呵。”白韶羽莞爾,挑了挑桃花眼,勾着唇瓣對黃氏道,“我倒是有辦法讓你女兒重新換張臉,而且那張臉還是錢錢的。有了錢錢的那張臉,不知道蘇洛奕會不會再寵幸她?”
“這?”黃氏驚詫的看着白韶羽,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邊的黃淑媛聽到他說的這番話,也偏過頭看他,剪剪水眸裡似乎閃爍着一抹希翼的亮光,“你不會騙我吧?”她笑道。
白韶羽撇撇嘴角,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瑩潤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騙你?呵呵,就當我是在騙你吧。我既然能給你處子藥,想要弄一張人皮面具來,好像也不是什麼難題吧?”
“呃。”黃淑媛死死的盯着白韶羽看,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盯出幾個孔來。白韶羽的能力,她沒有懷疑。蘇洛奕現在眼裡、心裡有的隻是沈錢錢那個女人,如果她盯着沈錢錢那個女人的臉,蘇洛奕可能會重新寵幸她的吧?
她這般想着,那雙美眸又快速的閃過算計的笑容,又眨着彎彎的長睫,問道,“你真的能幫我嗎?”
黃氏也在一邊求着白韶羽,“白公子,你如果有能力,就幫幫淑媛吧。淑媛她現在真的很困難。至于白公子的大恩大德,我們母女兩肯定沒齒難忘,下輩子作牛作馬也一定來報答白公子的大恩大德的。”
白韶羽嗤笑,“我可不要你們給我作牛作馬。别的先不說,你們先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吧。我對側王妃的辦事能力一向很懷疑的。如果沒有我要的東西,其他的都免談。”
黃淑媛一聽有希望,趕緊的推搡了身邊的黃氏催促道,“娘親,你快點把那東西拿出來。”話說,六王府最近的守衛是真的很森嚴。蘇洛奕把那軍事部署圖像個寶似的藏着掖着。可惜啊……她跟他相處了十幾年了,隻要蘇洛奕眨眨眉毛,她都知道他在想什麼。這些小細節她都知道,那就更不用說别的了。她知道蘇洛奕藏東西的習慣,越是派人加倍防範的地方,那有可能就是搞搞風聲罷了,他喜歡把東西藏在那些顯眼的地方,但又會僞裝起來,不讓人輕易發覺。
以前她還是念着沈錢錢一走,蘇洛奕會把王妃的寶座讓給她,把她扶正。到時候這種軍事部署圖一旦洩露了,那殃及起來,她這個做王妃的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她沒有偷。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蘇洛奕已經跟她講明了。蘇洛奕已經知道她先前做過的那些事情了。他不會再原諒她了。她沒有什麼翻身的機會了,那她得不到的東西,她還巴不得整個天甯國都被龍翼國滅掉呢。
所以她趁着王府沒人的時候,偷偷的潛入蘇洛奕的寝殿裡,翻找了一番後,果然在挂在牆上的一幅畫中看出了旋即。
那畫中有話,掀開那幅畫,底下竟然還有另一幅畫。她自己也是武将之後,隻眯眼看了幾下便确定了那張地圖就是她要找的天甯國整個邊境的軍事部署圖。她害怕被發現,被隻小心的臨摹了一張,趁着今晚把那圖交給黃氏保管。
現在聽到白韶羽的那番充滿誘惑的話,她一顆心蠢蠢欲動,她又準備大幹一場了……黃氏聽到自己女兒催促,直接背過身去,一隻手探入自己的兇前,從兇前的衣領上抽出一張牛皮紙,然後才轉身把那張牛皮紙遞給自己黃淑媛。
白韶羽嘴角抽抽,黃氏竟然在自己的兇間藏那種東西,這是什麼概念?
黃淑媛手裡攥着那張牛皮紙,咬着牙似是不肯定的又問道,“你真的有辦法幫我重新得到蘇洛奕的寵愛?”
白韶羽已經被她那婆婆媽媽的态度攪的心情有些不耐煩了,聽到她的詢問,他冷漠道,“我沒有辦法把握讓你重新得蘇洛奕的寵。不過我會給你提供一張錢錢的人皮面具,剩下的怎麼取悅蘇洛奕,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這個對你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啊。”
黃淑媛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也覺得白韶羽這番話挺有道理的。她懂得怎麼讨好蘇洛奕的歡心,現在她隻欠一張皮了,如果有了沈錢錢的面孔,那她還怕拿不下蘇洛奕嗎?
這麼一想,她頓時又有了些信心。可是她很快的又萌發起另外一個問題,“那如果我和洛奕在一起時……他會不會發覺我貼的是人皮面具,要是這樣,我豈不是自尋死路。洛奕最讨厭别人騙他了!”
白韶羽的耐心快要被黃淑媛耗盡,不過為了她手中緊攥着的那張牛皮紙,他還是耐着性子的又說道,“你放心,我會做的讓人看不出縫隙來。這樣即使你和蘇洛奕整日厮混在一起,他也不會發現的。”
“那就好。”黃淑媛撫着自己的兇,和黃氏對望了一眼。然後把手中攥着的牛皮紙顫悠悠的向白韶羽遞給去,突然像是又想起什麼,伸到半空的手“噌”的一下又連忙收回,她仍舊是蹙着秀眉,一臉不相信的強調問道,“你可是答應我的,如果我把這軍事部署圖給你,你就答應帶沈錢錢那個女人離開京城的。你到時可不要忘了。”
白韶羽怒極反笑,狹長的桃花眼一眨,眼波一動,嘴角微微向上揚,譏諷道,“這個你盡管放心。我既然拿了圖,在京城裡也待不下去了。我會帶錢錢離開京城的。”
聽到他的保證,黃淑媛又垂眸,不舍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牛皮紙。還是一邊的黃氏幹脆,她推了推黃淑媛的胳膊,壓低聲音小聲的勸解道,“女兒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猶豫什麼。這圖給了他,到時打戰了,受苦的也頂多是邊境的那些百姓,我們住在皇城,你爹身居高位,六王爺又是皇上的親生兒子,他們肯定不會受影響的。你現在還是先顧下現在的事情吧。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黃氏從小出生不好,她雖然嫁給黃大将軍,但腦中并沒有愛國的覺悟性。她隻關心自己和自己的女兒,别人的家的事情她才懶得理會的。
不可否認,黃氏這番話讓黃淑媛心裡僅剩下那點愧疚感一下子就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