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軍營在荊州城外,從南安侯府出發,馬車足足行了兩個時辰,才在軍營裡的紅帳外停下。
奚曦下來馬車,擡首望夜空。
皓月當天,時辰已到午夜。
奚曦望了眼面前的紅帳,這時辰,紅帳裡依然燈火通明,肉耳聽的見裡面的調笑低語之聲。
楚瀚将奚曦送到紅帳外,完成任務的他,望着面前絕色嬌美的少女。楚瀚英挺的劍眉皺起。
斂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楚瀚告退,聲輕道:“姑娘善自珍重。”
奚曦徑自往紅帳走去。
站在紅帳外,奚曦去掀帳門的手,微有遲疑。
——魏國青州的軍營裡,也有一處紅帳。從小,爹爹便不允她和奚玥靠近。後來她長大了,知道那裡是軍士們尋歡作樂,纾解生理欲望的地方。她沒有興趣進去紅帳一觀,任職先鋒的奚玥,卻常常去紅帳逮她尋歡作樂的部下。奚玥向爹爹和她建議過,取締紅帳,令軍士嚴守清規。男女有别,爹爹不便跟他的二女兒讨論這個問題,她以軍師的身份,冷酷地将奚玥的建議彈壓了下去。
——“大魏三軍逾百萬,每個都是成年精壯的男子,都有男人的需要!讓立功的軍士去紅帳尋歡作樂,亦可以刺激軍士們上陣殺敵的積極性!”這是她當日對奚玥說的原話!
奚曦微怔,她被浚息罰來紅帳的一劫,是她當日冷酷決議的報應麼?
奚曦掀開紅帳的帳門。
從小在軍營長大的她,終于第一次,踏進紅帳!
但見紅帳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待客的桌案座椅。大約帳中軍妓接客接不過來時,供等候尋歡作樂的軍士休憩之用。待客區之後,紅帳剩餘的空間,被帷幔簡單地隔成了四個小些的空間。每個空間裡,都有一張床,桌椅這樣簡單的布置。其中的三個空間,帷幔都是拉開的,一目了然,并沒有軍妓入主裡面。唯有一個空間,帷幔拉攏,裡面傳出調戲喘息之聲。
“燕紅,這大半年的,我想死你了!”
“嘁!想我怎麼大半年不來找我!”
“姑奶奶,軍中的規矩你是知道的!我哪能随心所欲過來紅帳尋歡作樂?得立了軍功啊!那個奚濱戰死,我們占領魏國青州後,這小半年的邊境太平,沒什麼戰事嘛!好不容易前幾天能跟着侯爺剿滅悍匪!剿匪的時候,我想着燕紅你啊,我可是可勁兒的沖鋒陷陣,總算又立了回軍功,能來見你!乖乖,快讓我親親!”
“死相!立了軍功找我也不知道早早過來,都午夜了人家都困了才來!”
“呵!燕紅你行情緊俏呗!那幾個小子來找你比我來的還快!”
“你立了軍功,循例有幾日假期,通宵達旦尋歡作樂也沒關系!人家今天可累了一天了!”
“乖乖,可憐我排隊等候到半夜,好不容易隻有我一人了!燕紅,快讓我快活快活!”
……
那方拉攏的帷幔裡面,男子的粗喘,女子的吟哦之聲漸起。
……
聽着帷幔裡的燕好之聲,今時今地的處境,奚曦并沒有臉紅心跳的感覺,也不覺得羞臊,隻是很好奇。
她雖是頂替身份進來南安侯府,自薦枕席勾引浚息,但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脫去衣物束縛後,到底要做些什麼?一個少男是怎樣蛻變成一個男人?一個少女是怎樣蛻變為一個少婦?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到底要怎樣完成周公之禮?才及笄半年,未經人事的她,并不清楚。
奚曦過去那方拉攏的并不嚴實的帷幔旁,微微掀起帷幔,瞧着裡面床上,赤裸着身軀,糾纏在一起的軍士,和叫燕紅的軍妓。
但見軍士的肌肉結實,肌膚黝黑。
燕紅的肌膚柔嫩,雪白。
軍士在上面操勞,背對着她;躺在下面呻吟的燕紅,面對着她。
面對着她的燕紅,發現了掀起帷幔,瞧着裡面活春宮的奚曦。
哪有紅帳裡的軍妓,懼人賞看交歡的?燕紅無所謂奚曦觑看。隻是,那個觑看她接客的少女……
燕紅瞧着奚曦,驚愕的連身體裡的快感也忽略了!
她其實挺自信她的美貌的,然而她的姿色和那個少女相比……
天下竟有如此絕色嬌顔的少女!
……
見到燕紅發現了她的觑看,奚曦并沒有回避。
奚曦觑看着軍士和燕紅的交歡。從赤裸着身軀的兩人的結合,到結束。
整個過程,那兩人似痛苦,又似愉悅。
所謂的欲仙欲死。
巫山雲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原來是這麼回事!
……
沉浸在欲望中的軍士,伏倒在燕紅身上,片刻起身之後,才看到帷幔外的奚曦。
軍士僵住。
好久回過神來,軍士叫道:“卧槽!我沒眼花吧?我近三十年,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女人!”
燕紅推了把軍士,“死相!從前你不是說,我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麼!”
“嘿嘿!”軍士敷衍地對燕紅笑了笑,複又看向了奚曦。
軍士有些不好意思地快速穿上衣物,然後往奚曦走去。
燕紅輕嗤!這臭男人先前面對她的時候,恨不得立即脫光她的衣物,發洩獸欲交歡,一見到那絕色少女,卻不由自主穿好衣物,先給人留個正人君子的形象好套近乎!
軍士走到奚曦身前,這個仿佛九天玄女的少女,是新來的軍妓,是他可染指的嗎?他有些不确定。
“你……”
軍士正要試探詢問,軍中鐘聲響起。
從小長在軍中的奚曦,知道那是緊急集合的鐘聲。
果然,軍士咒罵道:“該死!”
軍士往帳門口跑去,臨出帳時,不甘心地回頭望了眼奚曦。
反正他立了軍功,有好幾天的假期,明天他一定早早過來紅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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