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傾城的侯府小姐,南安侯虞浚息的外室。這樣的訊息,早已在荊州城裡流傳開來。
而奚曦每一次出街,都是萬衆矚目的焦點。
不僅奚曦的服飾妝容,成為了荊州城女子們競相模仿的範本。奚曦進去過的每一家店,都會蜂擁進大量的男女老少,将店中的貨物搶購一空。
旅行經過荊州的旅人見之歎道:“這等姿色,天下第一美玉也不過如此啊!”
混雜在人群中瞧看奚曦的群芳樓的鸨母,望着奚曦呆呆的,她的閨蜜取笑她道:“别肖想了!那是南安侯的女人!――我就說大年三十那晚,南安侯府放了整夜煙花怪怪的,根本就跟南安侯行事風格不符,原來如此!”
奚曦進了一家書畫店。
書畫店的店掌櫃點炮相迎。
書畫店裡,奚曦翻瞧着樂譜。她親自挑了十六本樂譜交給店掌櫃,店掌櫃躬身笑道:“送到侯府的玉苑,小人曉得。小姐可還要看看别的?小店剛進了望舒公子的十幅字畫,幅幅都是望舒公子的真迹呢!”
奚曦逛街的目的,一是為昭告天下浚息窩藏她的行徑,二是為買樂譜。這家書畫店裡,有虞望舒的真迹,這,真是意外之喜啊!
奚曦在店掌櫃的引領下,負手看着虞望舒的字畫。
“全都包起來吧。”奚曦道。
“好的,小姐。”店掌櫃歡喜道。望舒公子的字畫,萬兩白銀一幅。十幅字畫,十萬兩白銀啊!
……
整整三日。奚曦逛街的目的已經達到。奚曦打道回府。
不比奚曦、阿穗和随行的護衛們習武之人身懷内力,逛街掃貨三日,養尊處優的賀畢,卻早已腳底打泡,雙腿疲軟。今日本就走路一拐一拐的賀畢,出來書畫店後,突然捂住肚子,“嗳喲!小姐,咱家肚子好痛!小姐先回府吧,咱家要就近去書畫店上趟茅房!”
奚曦瞧着賀畢目中的算計,反正她帶着賀畢逛街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去理會賀畢心中的小九九。
“走吧。”奚曦對阿穗道。
……
書畫店裡,店小二們忙着招呼着奚曦離去後,湧進店裡來搶購物品的客人。
賀畢一拐一拐地去到櫃台。
“秦掌櫃,生意好的很呐。”賀畢笑容深深道。
秦掌櫃望着賀畢,臉色僵冷了下,無奈迎上笑臉道:“賀副管家還有什麼要買的嗎?”
賀畢道:“秦掌櫃的東西,咱家哪裡買得起!十幅字畫,十萬兩白銀啊!秦掌櫃!南安侯府的油水你也敢賺!你是不想在荊州混了,甚至不想活了嗎?!”
秦掌櫃犯難道:“望舒公子的字畫,有價無市。賀副管家,望舒公子的字畫,市面上就是這個價錢。”
賀畢直接挑明道:“我要五成!”
“五萬兩白銀!”秦掌櫃肉痛道:“我的進價都不止五萬兩!……三萬兩!我最多返還侯府三萬兩!再多我就不能出了!再多我就沒有賺頭了!”
賀畢懷裡揣着三萬兩銀票,一拐一拐地出來書畫店。
賀畢滿臉笑意。
他的私囊裡,又有三萬兩銀票的進帳了啊!
……
玉苑,繡樓上。
奚曦驅趕了丫鬟婆子。
她今日精挑細選的十六本,書封無字的樂譜,她毫不心疼地,一本本丢到熊熊燃燒的炭盆裡。丢了八本。
然後,她将八本同樣書封無字的《無憂曲譜》,混進了剩下的八本樂譜裡。
仍然是十六本樂譜。
真真假假,卻隻有她才分得清。
随意地,将混雜着《無憂曲譜》的十六本樂譜,擱置在琴案上,奚曦轉身,走去桌案。
桌案上,阿穗已然将十幅虞望舒的字畫攤了開來。
奚曦,一幅幅地,瞧着虞望舒的字畫。
作為齊國文人雅士第一人,時年才十八歲的虞望舒,已然名滿天下。
“小姐要對付虞望舒嗎?”阿穗問道。
“有備無患,”奚曦明眸波谲,“但凡虞浚息在乎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小姐曾說過,通過筆迹,很容易看出字畫主人的性情,内心。阿穗好奇地問道:“名滿天下的‘望舒公子’,是個怎樣的人?”
奚曦負手,半響道:“謙謙君子,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