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叫你打電話報警!你聾了麼?”劫匪不耐煩的吼道。
“不……不……不敢……”中年男子哆嗦的雙腿好像風中的擺柳。
“你在考驗我耐心?”劫匪将手中的ak抵在男子的額頭露出不耐煩的冷笑。
“老子叫你報警,聽不明白麼?”
感受到額頭的冰涼,中年男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冷汗嘩啦啦的淌了下來,眼珠一番倒頭暈了過去。
“呸――廢物!”劫匪不屑的踢了一腳已經昏迷的中年男子,随手撿起地上的手機撥通了号碼。
“喂!我是張炳,讓林默峰接電話――”張炳扛着ak随意的坐在候車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沒有等多久,電話那一頭便有了反應。
市公安廳重案組會議室,林默峰在領導的目光下小心的拿起了電話。
“我是林默峰!”
“老朋友,我是張炳啊,幾個月沒聯系是不是挺想我的?”
“張炳,你想做什麼?不許胡來――”
“胡來?沒有,真的沒有!我隻是想活着,現在我在J市的汽車站,這裡有幾百号人等着你來救命呢!老子賤命一條,有幾百人一起陪葬這買賣怎麼算都是值了……”
會議大廳的幾十人齊齊吸了一口冷氣,紛紛将目光定在林默峰的臉上。林默峰的臉色一瞬間黑了下來,眼中精芒閃爍不停。
“張炳,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你真要和國家為敵?”
“不!”張炳突然放下翹起的腿露出滿臉的驚容,“你别誤會,我真的不想和華夏為敵,真的!但是……你們總得給我留一條活路吧?廢話我不多說,半個小時,我隻給你們半個小時!我要我大哥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面前,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談好不好?”
挂了電話,張炳的臉色猛然間冷了下來,“一人拿一個人質藏好,林默峰一定會安排狙擊手的。别他媽栽在那孫子的手裡――”
人群再次出驚呼,哭喊聲尤為刺耳。墨子奇緊緊握着拳頭再次無力的松開,他沒有把握,至少沒有十足的把握。在人命如此脆弱的時候,哪怕有九成的把握也不能冒險,更可況墨子奇隻有不到五成的把握。
候車大廳一陣雞飛狗跳,而市公安廳也亂成了一鍋粥。民警,刑警,特警紛紛出動。整個J市都****了起來,全市道路封鎖,警車呼嘯紛紛向車站飛馳而來。
沒到十分鐘,車站就已經被警車團團封鎖,上千警察将車站圍得水洩不通。面對外面的動靜,候車廳的劫匪不禁露出一絲驚恐的面容。張炳抓着一個人質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警力,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冷笑。
“林默峰,你不聽話啊!看來我得給你送個禮物提醒一下你!”
“張炳,别着急嘛……你給我們半個小時,我們隻不過先到一步。你大哥在省監獄,就算開直升飛機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到。時間還早,我們是不是聊聊?”
“林默峰,你是欺負我新入行的雛麼?你的那些伎倆就不要在我面前顯擺了。咱們來真格的,我手上這個人你看到了麼?現在我就把他當做禮物送給你,别拒絕啊――”說着手中的搶低着那人的後腦勺。
墨子奇的彈弓已經隐蔽的拉開,如果他真的要開槍那麼哪怕真的隻有不到五成幾率也不得不冒險一次。
“别亂來,你要開槍就真的沒有絲毫餘地了!”林默峰焦急的呼道。
“呵呵呵……說的好像我們之間還有餘地似的!”
正要扣動扳機,天空的螺旋槳聲音使他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
警用直升機在空中盤旋片刻便落到了警察的身後停下,也消失在張炳的視野之内。
“怎麼樣,隻有不到二十分鐘!比你預定的時間提前了三分之一。這樣的誠意已經夠了吧?”林默峰通過擴音喇叭大聲問道。
“我大哥呢?我的意思是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面前!你将他藏起來是什麼意思?”
“張炳,連最基本的道理你都不懂麼?既然是誠意談判,要雙方都有誠意才行,光我有誠意可是不對的。”
“你以為還有和我談判的資格?”張炳冷笑的反問道,“現在開始,每隔五分鐘我便殺一個人,直到我大哥順利出現在我面前。”
“張炳,你大哥就在我身後,但是如果裡面的人質有一個出事。那麼我們就沒得談了,你不要挑戰我們的耐心,更不要挑戰我們的決心。”
“你說怎麼辦?”張炳猶豫了一瞬反問道。
“我親自将你大哥送進來,我需要确認人質的安全!怎麼樣?”
“哦?好膽量,你應該知道我多麼想殺了你,這樣你還敢進來?”
“相比于人質的安全,我這條命根本不值錢。我現在就将你大哥帶進來,你們不許傷害人質!”
林默峰放下手中的擴音器交給身邊的同事。又将搶交了出來,“把張軍給我帶過來!”
“頭,你真要進去?”年輕的組員猶豫的問道。
“不進去怎麼辦?張家三兄弟是我見過最兇殘的悍匪,什麼事都幹的出來。我不進去實在不放心啊――”
“小林――”呼喚聲傳來,一個滿頭銀卻身形筆挺的老人大步走來。
“局座?”林默峰驚詫的叫道,“您……您怎麼來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來麼?”老人語氣雖然不善,但林默峰能感覺到他并不是針對自己。
“你放心進去吧,我把夜莺帶來了。這群混蛋敢在華夏的地界搞風搞雨,這次定要将他們一網打盡!”
“真的,那太好了――”林默峰欣喜的表情剛剛挂上又在一瞬間陰沉了下來,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一個滿臉胡渣的中年人被推搡的走來。
中年人沒有露出一點落寞的神态,哪怕被警察押送依舊一副趾高氣昂的神情。張軍在林默峰的跟前停下,看了林默峰一眼突然不屑的笑了出來。
“我說過,你隻是暫時赢了!怎麼樣?”
“你以為你還跑得了?”林默峰不甘示弱的反問道。
“我能不能跑得了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死定了!”說着緩緩地伸出雙手,将銀亮的手铐顯露在林默峰的面前。
“你還想解開手铐?癡心妄想!”林默峰沒說話,一旁的同事卻是氣不打一處來。
“借根煙,不行麼?”
候車廳的門緩緩地被推開,林默峰抓着張軍的衣領一步一步的向候車大廳走去。剛進大廳,便有三把槍鎖定着林默峰。
候車大廳的人紛紛露出殷切的表情看着進來的林默峰,在他們命在旦夕的時候,警察的出現無疑是救命稻草,殊不知這個警察也是自身難保。
“張炳,你……”林默峰看到地上三個早已死去的屍體,憤怒的質問道:“看來你是真的沒有誠意啊,既然如此,咱們魚死網破!”
“呵呵呵……你吓我?”張炳輕笑的從座椅上翻身而起,“你是警察,你們的尿性我還不知道麼?這些伎倆隻能吓吓那些剛入行的。”
張炳很快将視線移到了張軍臉上。張軍張炳兩人是孿生兄弟,長得一般無二。而唯一區分兩人的就是張軍的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大哥,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折磨你?沒事,今天弟兄們都在這裡,是不是這個警察?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張軍看到弟弟明顯有些激動,但也沒有落了大哥的風采。隻不過輕聲一笑,“吃了點苦,不過沒什麼!”說着一腳踩中林默峰的腳趾膝蓋猛地擡起向林默峰的腹部撞去。
驟然被襲擊,林默峰的反應度也是異常的迅。雙手一架擋住了襲來的膝蓋,腳步一滑側身移到張軍的身側,化掌為刀直直的向張軍的脖子砍去。
“砰――”一聲槍響,候車大廳的玻璃破碎。
“林默峰,你再還手試試?我勸你最好站着别動,動一下我殺一個動兩下我殺四個!”張炳輕笑的将槍頭向人群中晃來晃去。
“你――啊――”林默峰不敢動,他知道這群喪心病狂的人真的做得出來。任由張軍拳打腳踢攻擊着自己的要害而不敢做絲毫的抵擋。不一會兒,因疼痛而咬碎牙關,絲絲皿迹自嘴角流下。
“真耐打啊,老子打得手都疼了,你還能站着?”張軍戲谑的拍了拍林默峰的臉頰邪惡的笑道。
林默峰冷冷的看了眼便移開了目光,這群人就是這樣,你越在意他們,他們就越不依不饒。進來這麼久了,夜莺特戰隊應該已經就緒了吧?
林默峰随意掃了眼劫匪的站位,心也随即跌落了下來。以他專業的眼觀分析,這些劫匪是訓練有素的暴徒。站位異常的刁鑽,不是死角就是有人質擋在身前。更可惡的是,至少有五把槍同時對着人群。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開火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突然,林默峰的眼中精光閃爍又很快的掩飾了下去。在最前面的那個學生模樣的青年雖然微微低着頭,也沒有和他對視,但他的嘴唇卻在不停的輕微的張合。林默峰受過專業的唇語訓練,一瞬間就讀懂了對方的話。
“狙擊手待命,九點鐘方位,風3,扇葉轉動2.6,扇葉間隔o.6秒!八點鐘方向,自上而下斜度75度,三點鐘方向,玻璃已碎偏角度25!七點鐘方向,距離一千六百米移動信号塔提前八秒狙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