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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第397章 最倒黴的新娘子

四爺嬌寵:福晉萬福 蘭朵朵 3394 2024-01-31 01:14

  “誰知道!”十三福晉兆佳氏輕輕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我是和十四弟妹一塊來的,才來了片刻,方才裡面的哭聲更大,是曹氏進去勸說後才,才好了那麼一點點,你說這好好的大喜日子,哭什麼哭,也不嫌晦氣。”

  十三福晉說話也沒有怎麼客氣,語中絲毫沒有掩飾對曹家姐妹的不喜和不屑。

  靳水月聞言笑了,以曹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晦氣不晦氣的,人家怕也是不在乎的,否則何必哭的這樣撕心裂肺,完全不像是辦喜事兒,倒像是辦喪事兒了。

  衆人在外頭等了大約一刻鐘後,屋内的哭聲依舊,漸漸地,也沒有耐心再等了。

  “到底怎麼了,這是嫁還是不嫁了?”六公主覺得自己的腿都有些軟了,原本想來湊熱鬧瞧瞧的,這會子隻覺得晦氣。

  “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免得一會出什麼亂子,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八福晉也開了口,語中全是不滿,本來因為她家八爺被禁足的事兒,她好幾日都吃喝不下,睡也睡不着,今兒個來這兒純粹是應付一下,走走過場而已,畢竟這是端敏長公主娶兒媳婦,身為晚輩的不捧場不好,可現在她的确沒有耐心了。

  靳水月知道,原本許多人對曹家姐妹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讨厭,可這會子個個怨氣沖天的,想必都不滿她們了。

  就在衆人準備離去的時候,曹氏突然推開門走了出來,屋内曹莉的哭聲也停住了。

  “多謝諸位公主和福晉們前來送莉兒,妾身感激不盡,快請進,來人啦,奉茶。”曹氏臉上露出了笑容,盡可能想讓自己看着喜慶些,可靳水月卻從她臉上看出了勉強之意來,讓人覺得十分奇怪。

  大喜的日子,怎麼曹氏和侍女們個個臉色都怪怪的呢?

  宮裡特意派來的兩位梳頭嬷嬷率先進去了,準備幫曹莉梳洗打扮。

  大福晉和三福晉也先進去了,她們今兒個要幫曹莉戴上珠钗和吉冠,也算是曹家人莫大的光榮了。

  原本按照規矩,宮裡那兩位嬷嬷,天不亮就該去幫曹莉梳洗打扮了,可卻等到了現在,可見曹莉這脾氣鬧了很久很久了。

  靳水月也跟着兩位公主慢慢進去了。

  屋内,曹莉正坐在梳妝凳上,任由兩位嬷嬷幫她梳理一頭的青絲,可靳水月能感覺到兩位嬷嬷十分不自在,梳頭的手都在抖。

  大約是心裡的好奇心在作祟的緣故,她忍不住踮起腳尖往前看了一眼,銅鏡裡曹莉的臉也浮現在了她眼前,雖然是銅鏡,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靳水月也被吓到了。

  如果是夜裡,突然看見了這樣一張臉,她肯定會被吓壞的。

  不僅靳水月瞧見了,屋裡大多數人也瞧見了曹莉的臉,個個都露出了震驚和驚懼之色。

  “郡君的臉是怎麼了?”大約實在是太震驚了,大阿哥的福晉張佳氏忍不住問身側的曹氏,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屋内的衆人都聽到了,包括靳水月在内,女人天生的八卦銀子被激活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嗎,等待曹氏解釋。

  曹莉的确是摔腫了臉,可隻是青紫腫脹一些,并沒有毀容,但她此時此刻這樣子真是半邊臉都被毀容了啊,紅腫一片不說,還全都是皿絲,甚至還在掉皮,怎麼看都讓人害怕。

  “這……。”曹氏聞言看了妹妹一眼,雖然妹妹如今乖乖坐在椅子上讓人幫她梳頭了,可曹氏知道妹妹此刻難受得緊,但面對大福晉的詢問,她又不得不說,而且她知道這些公主、福晉們在外頭等了那麼久,心裡都是有怨氣的,她若是不解釋,隻會讓人更加厭惡她們。

  “莉兒前兒個摔傷了臉,因為今日便要成親了,所以有些着急,這丫頭昨兒個讓奴才煮了很多白水雞蛋,剝了殼兒來敷臉,大約是太心急的緣故,用的太多了,雞蛋也太燙了,今兒個一早起來,臉就成了這樣,太醫說……灼傷了。”曹氏說完後,忍不住掉了淚,她家如花似玉的妹子,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早知道會這樣,昨兒個她就該勸阻這丫頭的,好端端的,弄什麼剝殼雞蛋敷臉,都險些毀容了。

  雖然太醫一再保證,隻要好好敷藥就能好,而且還不會留下疤痕,可今兒個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啊,這世上還有比她更倒黴的新娘子嗎?

  不僅曹氏這麼想,旁人也是如此想的,不過……可憐曹莉的少,幸災樂禍的居多。

  說實在的,靳水月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能折騰的人,好好的,都要出嫁了,非要折騰的自己臉腫起來,如今更好,直接毀容了。

  雖然一會會帶着吉冠,吉冠上面的流蘇足以遮擋住臉,還要蓋着蓋頭,旁人是瞧不見的,但是……洞房花燭的時候……不知道羅蔔臧衮布那厮看到蓋頭下的新娘子,還有沒有滾床單的興趣。

  靳水月覺得自己有點兒惡俗了,想得太遠太多了,連忙拉回了自己的思緒,就見大福晉和三福晉在幫曹莉戴吉冠和蓋頭了。

  且不說時辰差不多要到了,花轎要來接曹莉了,就她臉現在的狀況,也根本不适合上妝,所以一切從簡了。

  果然,等了不多一會,外頭就響起了喜樂聲和鞭炮聲,是羅蔔臧衮布來結親了。

  因為是從曹莉住的殿宇擡去正宮那邊行禮的,來回不過兩刻鐘的功夫,所以衆人便想了個法子,讓羅蔔臧衮布接了親後,領着花轎在行宮繞上一大圈兒再回來,剛好就能混到午時了,苦就苦了那些擡轎子的奴才了。

  “咱們是跟去看熱鬧,還是回去?”眼看着曹莉被送上花轎了,十公主輕輕碰了碰靳水月的肩膀問道。

  “回去吧。”靳水月輕聲說道,反正圍着行宮繞一圈,也沒什麼好玩兒的,還不如改日她們仨兒慢慢轉悠呢,而且八公主本就是喜靜的人,這會子大約也想回去了。

  “成,那咱們就回去,午時再來。”十公主笑着點了點頭,三人便往她們住的地兒去了。

  今兒個的行宮,顯得格外喜慶,昨兒個雖然下了雨,樹上的紅綢花大多數都被淋得不成樣子了,連燈籠也壞了許多,可還是掩蓋不住喜氣。

  而皇帝無疑對這樁婚事十分的上心和重視,此刻雖然還有一個多時辰才到吉時,但是他已經在行禮的正殿坐了好一會了。

  滿大殿都是重臣和蒙古王公們,雖然喜宴尚未開始,但衆人已經喝着茶,吃着堅果炒貨之類的,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

  諸位皇子也都在場,三三兩兩湊在一塊低聲閑聊着。

  “太子怎麼樣了?”皇帝一邊吃着石氏剝好的瓜子仁兒,一邊問着梁九功。

  “啟禀皇上,方才太子妃來報,說太子爺渾身疼痛,特别是雙腿,劇痛難耐,實在是無法移動,所以不能來大殿了。”梁九功立即上前低聲禀道。

  “嗯。”皇帝聞言輕輕點頭,雖然什麼都沒有說,眼神卻仿佛不經意般從下面衆星捧月的端敏長公主,還有她的額驸,親王班第。

  此刻,這對夫妻臉上都洋溢着喜意,接受四周達官貴人的賀喜,特别是班第,一張老臉都笑開花了,顯然是十分高興,倒是端敏,神色間總有一絲不自然之色。

  對于這位皇姐,皇帝一直是不大喜歡的,并不是因為她隻是自己的堂姐,隻是被嫡母收養的女兒,他名義上的皇姐,其實……幼年發生的許多事兒,皇帝一直都無法忘懷,但是……由于太後對他頗好的緣故,他也能寬恕端敏,并厚待自己這位皇姐。

  可如今……這一切怕是要被打破了。

  對于這位皇姐,皇帝是十分了解的,從前在宮裡就是嚣張跋扈的性子,嫁給了班第後,端敏公主也俨然成為了科爾沁左翼中旗的當家人。

  在公主府裡,公主的身份确定了她至高無上的地位,沒有長輩的制約,端敏公主在府裡,甚至是整個科爾沁,從來是說一不二的,她的權勢完全蔓延到整個王旗中。

  這麼多年來,端敏長公主飛揚跋扈的作風引起了許多蒙古部族王公們的不滿,可是礙于她的身份,沒人敢當面表現出來,更沒人敢過問,私底下雖然有人隐晦的向皇帝告了狀,但皇帝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隻是……他這位唯我獨尊的皇姐,似乎并不滿足她的權利隻是在整個科爾沁草原蔓延,如今,連她不該碰,不能碰的東西,竟然也敢染指了。

  “皇上……。”梁九功方才才從一個小太監那兒得了絕密的消息,立即輕輕喊了一聲自家萬歲爺,将皇帝從深思中喚醒。

  “說。”皇帝淡淡的應道。

  梁九功聞言上前一步,在皇帝耳旁低語了幾句,皇帝聞言臉上露出了一絲冷酷無比的笑容,對梁九功道:“按照朕之前的吩咐,将密旨給老四和老八。”

  “是。”梁九功聞言應了一聲,摸了摸自己袖籠裡早就藏好的密旨,悄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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