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毛寶等人帶着趙國使者,以及李府的大管家李勇,還有李誠的第七個老婆,一起回到了縣衙,桓彜則讓人将趙國使者、李勇、七夫人三個人進行分開關押。
縣衙的大廳裡,桓彜滿心的歡喜,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高飛、毛寶等人會進行的如此順利,不僅把趙國使者給抓回來了,還順帶着抓了李府的大管家和七夫人。
這對于桓彜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驚喜。
但即便如此,桓彜卻沒有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他的内心雖然驚喜,但表面上卻顯現的有些憂郁。
毛寶見桓彜愁眉苦臉的,便問道:“大人,我們不僅把趙國使者抓回來了,還抓了李勇和李誠的第七個老婆,應該高興才對啊,為什麼大人卻一臉的哀愁?”
桓彜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你們行事太欠考慮了,等到明天天一亮,李府中的人就會發現,七夫人失蹤了,大管家失蹤了,趙國使者也失蹤了,你說李府會變成什麼樣子?”
“會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毛寶回答道。
桓彜道:“其實隻把趙國使者一個人帶出來就行,其餘人都是多餘的。”
“大人,我不贊同你的說法,趙國使者固然重要,但李府的大管家也同樣重要,這個人是李誠身邊的心腹之一,李誠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如果這個人願意指證李誠的話,那麼就等于又多了一層勝算。”高飛道。
桓彜道:“既然是李誠的心腹之一,想必也不會那麼輕易的願意出來指證李誠吧?”
高飛笑道:“其實,讓李勇屈服很簡單,因為他的把柄落在我們的手裡。”
“什麼把柄?”桓彜問道。
“李誠的七夫人!”高飛道。
桓彜不解的問道:“一個女人而已,怎麼成為了李勇的把柄?”
高飛笑而不答,望了毛寶一眼,毛寶當即說道:“大人,事實上,李勇雖然是李誠的心腹,但他卻和李誠的七夫人通奸,這事想來李誠是不知道的,所以想要逼李勇就範,那麼這件事就可以成為把柄!”
桓彜雙手抱在兇前,用一隻手抵住下巴,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雖然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本縣現在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情?”高飛和毛寶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次趙國使者、李府的大管家李勇,李誠的七夫人,以及高公子你,都集體在李府内失蹤,你們覺得李誠知道後,會怎麼樣?”桓彜道。
高飛和毛寶都沒有回答,都在腦海中想象李誠知道事情後的情形。
“李勇、七夫人,這兩個人對李誠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但是趙國使者卻對李誠至關重要,趙國使者直接關系到李誠的個人安全,當李誠知道趙國使者失蹤後,必然會發瘋似得派人到處尋找,并且嚴查府内所有的人員,首先要徹查的,一定是高公子身邊的人,那麼密道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會被李誠查出來。李誠此人也不是什麼善類,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高公子的身上,而單單憑借高公子這麼一個小孩也不能成事,那麼李誠就會自然而然的去想,是誰在背後幫助高公子。”
說到這裡,桓彜便頓了頓,看到毛寶和高飛都聽的很認真,便接着說道:“李誠既是烏江縣的首富,也是烏江縣的豪強,他本人也是武藝高強之人,并且本縣從李阿福的口中還得知,李誠一直秘密豢養了一支軍隊,就連縣衙裡面的幾匹官馬,也是李誠讓人盜走的,除此之外,李誠還私自鑄造兵器,明白了就是想造反。這次趙國使者的事情,更能說明他的不良心思了。所以,我們現在要擔心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李誠會狗急跳牆!”
高飛聽完桓彜的這一番後,不由得對桓彜這個人産生了一點敬佩之情,這個人的頭腦非常清楚,而且想的事情也是他想不到的,其見識,以及對形勢的分析,遠在他之上。
但高飛覺得,這也許是環境因素所緻,他也夠聰明,但卻沒有桓彜這種對形勢的敏感,畢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也很聰明,但聰明在商業上,論到政治,他卻一知半解。
毛寶眉頭緊皺,一臉憂愁的說道:“縣中衙役隻有一百三十六人,守城的士兵也隻二百人,加一起才三百多人,連李府奴仆的一半都不到,如果李誠真的豢養了一支軍隊,又狗急跳牆了起來,那他豈不是能輕而易舉的就能攻下縣城?大人,我們是不是行動的太過草率了?”
桓彜搖了搖頭,說道:“一點都不草率,本縣和李誠已經暗中較量了整整三年了,一直想找個機會拿住他的把柄,這次我就是要逼他狗急跳牆,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你們把趙國使者給抓過來。本縣隻是覺得,你們抓了李勇和七夫人,用處不大而已。”
“可是……大人剛才也說了,李誠狗急跳牆的時候,肯定會造反,到時候我們将如何抵禦他們的攻擊?我倒是無所謂,就算是來再多的人,憑借我的武藝,也能順利脫身,可是大人怎麼辦?城中的百姓怎麼辦?難道要讓他們遭受這無妄的災禍嗎?”毛寶道。
高飛聽了以後,心中也是一陣擔心,他的擔心隻有自己,沒有桓彜和毛寶那種悲天憫人的兇懷,他擔心李誠造反的時候他逃不出去,萬一死在了這裡,那就太不值了,他的穿越之旅也要就此結束了。他的雄心壯志,他的才華都還沒有施展出來呢。
桓彜看到毛寶、高飛的臉上都是一陣的陰郁,便道:“其實,你們也不必如此沮喪,本縣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而且要想扭轉這種被動的局面,就隻能先下手為強。反正趙國使者和李勇都在我們的手上,我們連夜審訊他們,隻要問出李誠的鹽場、冶煉廠以及軍隊在什麼地方,就可以搶奪先機,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高飛和毛寶聽後,眼前突然豁然開朗,仿佛看到了一片光明。高飛的腦海中突然又閃出一個念頭來,張嘴便說道:“烏江縣裡的豪強并不止李誠一家,李誠和趙國人相互勾結,但不知道郭巡、趙默這兩家是否參與其中……”
“郭巡、趙默是姻親關系,和李家向來不和,李誠和趙國勾結的事情,是如此的機密,斷然不會告訴郭巡、趙默二人,而且李誠也一直受到郭巡、趙默的掣肘,雙方都恨不得将對方除之而後快!”桓彜道。
高飛道:“既然如此,那就可以來個禍水東引,把矛頭引向郭巡、趙默兩家,讓李誠把視線都集中在郭巡、趙默兩家上,給予大人争取足夠的時間,大人一方面可以秘密斬斷李誠的臂膀,一方面也可以坐山觀虎鬥,畢竟李誠一旦倒下去了,對郭巡、趙默兩家的好處最大,而且這兩家也都不是善類,不能走了老虎,又來了群狼吧,必須徹底清除,這才能還烏江縣一個太平!”
“說的好,說的太好了!相比李誠,郭巡、趙默雖然有些不及,但他們兩個人也都不是什麼好鳥,有的時候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犯法的事情也經常做,尤其是趙默的兒子趙明,就是個十足的惡霸,欺男霸女的事情也沒少做,相比之下,甚至還不如李誠呢。”毛寶義憤填膺的道。
桓彜捋了一下長髯,意味深長的望了高飛一眼,笑道:“高公子小小年紀,居然如此聰明,和本縣都想到一塊了!李誠、郭巡、趙默是烏江縣的三個惡霸,這次一定要全部鏟除。”
“同時對付三家,隻怕我們現有的這些人不夠啊!”毛寶擔心的道。
“這個毛縣尉就不用擔心了,早在幾天前,我就去信知會了祖将軍,祖将軍已經答應派兵支援本縣,估計祖将軍的兵馬這兩天就會抵達。”桓彜信心滿滿的道。
“祖将軍?可是平北将軍祖逖?”毛寶興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