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最後一晚歇在裡辛鎮。大夥兒都有點兒莫名的小情緒,最後一次外宿了,明天也就到京了,好像需要怎麼表達一下才好呀。
所以那天晚上用膳時大夥兒就各外的情緒高漲,能喝上酒的就喝着侃着,要趕車護衛不能飲酒的,以茶代酒也能高歌。
程向騰那天也興緻很高的樣子,晚膳時多喝了幾杯,然後早早回房,早早開戰。
武梁等着男人前戲過後,鼻息粗重欲罷不能的時候,抓緊機會求他,問能不能把她的身契賞她。
她若是丫頭,那要身契就是不想當丫頭了,求放出去。――應該她這種有子的丫頭,不可能會将人放出去。并且那種不想伺候的意思太明顯,怕把男人給惹惱了。
可現在她是姨娘了,拿了身契成了良家子,不過是個良妾,不能随意打殺罷了。――為能保個命,這不過份吧。
所以以前她也不太敢張口,那現在要身契,男人應該不會多想吧。
武梁說完就等着程向騰反應,結果人家動作倒是微微頓了頓,然後也不應她,隻管埋頭幹活去了,還特别賣力那種。
弄得武梁哼哼唧唧的直叫喚,不過倒也不忘用那支離破碎的聲音道:“二爺答應了對吧,謝謝二爺了。”
她就當他同意了。
程向騰依然不理,動作卻是格外的生猛,直把她折騰得精疲力盡的,估記他自己也是個力疲精盡。
然後兩人滿身汗濕膩達達地粘在一起,武梁想起身弄濕帕子來擦擦,程向騰不讓,将人摟得緊緊的,這才問道:“為何要拿回身契?”
武梁就忙解釋一番,以前不是挨過打也被賜過藥嗎,所以心有餘悸,怕回去後一個不留心又是小命難保啥的。
沒了身契在手,奶奶下手便會有些顧忌嘛……
程向騰聽了就有些不快,說他說過了,她隻要安安分分的,沒有人敢動她的小命。反問武梁,不會是覺得你身契拿到了手,你便有底氣違逆你們奶奶吧?
武梁哪敢認這個,忙忙的搖頭。
程向騰卻不大信她。想起當初她可是連他都敢踢踹的,真惹急了,那彪悍勁兒使出來,單挑的話唐氏那小身闆兒還不夠她打的吧。
想着,連開解帶唬吓的,給她講起了府裡的姨娘們,以及她們都如何行事的等等,讓她看着點兒學着點兒。
反正意思就是告訴她,有沒有身契沒差的。想想蘇姨娘和燕姨娘她們,還不是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
那兩位,一個富商家的閨女,良妾吧?一個縣丞家的小姐,宮裡賜下來的,貴妾吧?但誰敢違逆主母呢?家法就能處置了。難道若她們真病了傷了人沒了,他們家裡還敢找來不成。
而武梁,就算拿走了身契又咋樣呢,孤家寡人一個,就算冤死了誰會替她申張呢。
所以程向騰整個意思就是,與其操心那東西,不如好好學學姨娘之道……
最後還告訴她,要身契,沒有。身契在你們奶奶那裡,以你的聰明機靈,肯定能讨得你們奶奶歡心,沒準她就開恩放還你身契了。
又拿秦姨娘做比照,說秦氏那般沒個見識的,當初都能憑着盡心服侍,讓你們奶奶接納她,第一個擡了她做姨娘,何況是你。但凡用些心,會攻不下你們奶奶麼?
總之那意思,她今後的工作重點就是兩個方面:繼續讨好男人,加倍讨好女人。
然後感動唐氏,讓她放還身契……
武梁默默翻個白眼:那她得做到多感天動地的地步啊。
男人精蟲沖腦的時候都沒有大腦紊亂答應她,現在人冷靜下來了,還一點點兒給她分析起這了那了來,就更别指望人家會答應了。
武梁半天沒有說話,閉着眼睛隻當自己睡着了。
程向騰說了一會兒話,見她不應聲,可是聽着呼吸節奏,那分明是沒睡着的。知道這是心裡不痛快,不願意理自己呢。
自己好言勸着,她倒不知承情,性子見長啊。想想這不能縱容,她那膽子大得,不壓着些,以後不定出什麼亂子呢,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她自己。
程向騰想着,輕捏着她腰間軟肉,頓了頓忽然問道:“妩兒你上次為什麼偷偷騎馬出去,為什麼在那牧民家裡逗留不歸?”
武梁雖然在裝睡,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身上皮就一緊。
這事兒當時都解釋過了呀,她想試試看一天最多能騎多遠,所以一直騎一直騎……
這忽然又提起,是個什麼意思啊?她繼續裝睡不吭聲。
程向騰也沒要她答,自己又接着道:“你跑馬那距離,不是跑一個半晌就能到的,是要跑一整天才能到的。”
若象她說的那樣,早上迎着朝陽跑,傍晚追着夕陽跑,那她過午日頭偏西就該往回跑了。
瞧着日頭向西而行,最多偏離方向迷去南北,怎麼可能還迷在正東那方向。
“你隻是故意想讓我急一急是不是?”他不願想象她是要逃跑,他甯願她是跟他開玩笑。
但是那種可能性,一點兒也不能有!她裝睡,那正好。他也不想在她醒着面對他時,說起這些傷情份的狠話來。
他說:“這樣的事,決沒有下次!……總之,你把聰明勁用在正處,最好别起半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
赤果果的威脅呀:這次尋你,下次定是捉你,我的肉要爛在我的鍋裡……武梁懂,可是男人那種過往不追究,但下次不容情的态度,讓她覺得解釋也多餘。
加上心裡真有些負氣,她依然裝睡不吭聲。
然後大家都沒再說話,好像都睡着了似的。可他們都知道,身邊那個人許久未睡。
……
第二天一早,程向騰醒來時武梁還睡着。他看看懷裡的人,想着昨兒才說了那些話,今兒她隻怕還有些不自在呢。想了想就輕輕擡了擡武梁的腦袋,準備抽回被枕的手臂先行起身去漱洗,等兩下有個緩沖再面對好些。
隻是他稍一動,武梁就醒了。
她眼睛迷蒙地看着程向騰,眼神是全面的懵。于是程向騰也停下,不說什麼隻盯着她的臉色瞧。
武梁過了一會兒,才象認清了他這個人似的,然後就綻出一抹慵懶的笑,一翻身手腳并用全扒纏在他身上。
她眯着眼象隻沒睡足的貓,撒着嬌沒骨頭似的在他身上蹭啊蹭。
好像她昨兒是真的睡着了,什麼都不曾聽到似的。程向騰想,這果然還是那個極識時務的聰明女人啊。這讓他的心裡,生出些微微的歎息。
武梁其實一醒過來,就想起來好像有什麼事兒要辦似的。意識回籠的那一秒,她就想起來了,是昨兒她使性裝睡沒理身邊這人,當時就打算好了要一早破冰的。
既然要辦的事兒是他,她自然不會放人起來。
任性那種東西,對她來說那就是奢侈品。使性子裝睡個半宿表一下不爽也就罷了,絕不敢再擴大戰線維持更長時間的。
若跟男人床頭惹起的那份不來意在床尾還和不了,沒準心病就得落下了,再想破除得費她更大的勁。
身契沒要來,倒惹得男人算起舊帳來,這事兒幹不得。
于是就幹點兒該幹的……
鼻孔懶懶的哼唧有聲,腰身水蛇似的又扭又蹭,手也懶懶散散,綿綿無骨地東摸西摸,盡在那私秘地帶周邊轉磨。
一夜休整之後的男人,在這明媚的清晨,全身的部件都蓬勃着,被三蹭兩摸的,便有火燎起。
程向騰難耐地忍耐着,眯着眼睛看她。在那尚存的一絲清明裡,他是在抗拒她那刻意的讨好。
然後他清楚地聽到,她軟軟哝哝地語不成句地貓兒發春似的求他,她說:“我想……要爺,快給我……”
腦袋裡轟的一聲……
潛意識裡還有一絲鄙夷,有這麼不知羞的麼?死女人,壞女人,厚臉皮女人……
可是,管他什麼真的動情還是刻意讨好,管他什麼鄙夷不鄙夷。
反正,一起燒吧,一直燒吧,一起燒了好久啊……
餘韻裡稍息調整,她依然扒緊他,說她做了大半宿的夢,總夢見她迷失在莫名的地方,而他總不肯來找她……她說二爺,你真的會丢下我不管麼?
程向騰笑,說夢總是反的,我怎麼會丢下你。
武梁就道:“那二爺可要記住了。反正我活是爺的活人,死是爺的死人,就賴定你了。”
程向騰知道,這是對他昨兒話的回應。
他輕斥一聲:“什麼死呀活的……”語氣一頓,卻是道,“那你也要給我記住了!”
好像大家都說定了,從此不會變了似的。
就這麼把前篇兒給掀了過去。
不過這到底還是有些些的生硬,有些些哄騙的嫌疑。
然後,再上路時,因為是最後一程,武梁當然坐回了馬車,開始作回淑女。
程向騰也坐進了馬車裡,在武梁被那颠巴颠的馬車晃得昏昏欲睡的時候,程向騰卻俯身咬了她的耳朵,說了相處以來,最直白的一句疑似情話:“爺很在乎你,所以不會放過你……你也給爺記住了!”
算是一種解釋,一種為什麼不給身契,為什麼不準生别的心思的解釋。
……
總之被程向騰這麼一吓,還沒回府呢,武梁已經迅速調整好了心态。――就用心侍侯這兩公婆吧,反正生就這伺侯人的命。
多往好處想想,就算拿不回身契,她還有便宜兒子。将來不養在身邊到時不太親她,到底也是她生的,到時候有他吃的會不給她來一口?
且熬着吧,隻要能熬下去。
・・・
程府裡,唐氏領着幾位姨娘,還有一幹婆子丫頭,迎在二門處。
武梁他們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一片珠紅玉翠。
别人都還好,隻唐氏的樣子,讓武梁吃了大大的一驚。
沒想到一個多月沒見,唐氏竟瘦得這般,越發形銷骨立了起來。
已經四月底了,她不過在這門口站會兒,竟還要披上那雙層的披風。
這倒罷了,最讓武梁覺得意外的,是她的神态。她臉上挂着賢淑的笑,語氣殷切地問侯程向騰,和顔悅色的主動給武梁打招呼,整個人一派端莊溫良得不象話。
武梁莫名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就象一個慣不給人好臉色的後媽,忽然溫柔可親地問“乖,吃不吃蘋果”一樣。讓人受寵若驚,更讓人忍不住猜測:這蘋果是不是有毒聶?
不隻她,程向騰也明顯愣了一下神,然後他走近,語氣十分的輕柔,道:“身子不好,何苦來這裡站着。”然後等姨娘過來見了禮,等武梁上前跟唐氏見了禮,然後便領着一行人,往正院的方向去了。
武梁回洛音苑梳洗,然後算着時間,等着那邊程向騰也要梳洗換裝,然後和唐氏一起去見過老太太,然後再回正院的時候,她忙過去正式報到。
沒想到唐氏竟然仍是一副溫婉的樣子,象模象樣的問了她幾句“有沒有用心服侍二爺,出門在外可安好”之類的話,然後說讓她且回去歇息,自明兒起再和别的姨娘一樣按府裡規矩行事吧,就讓武梁退下了。
沒有明着刁難,也沒有避着人沖她豎眉瞪眼,沒有任何不妥。
武梁說不上是松了口氣還是吊着口氣,覺得太不真實了。不過人跟你客氣呢,你還想咋的?
于是第二日一大早開始去正院門外等着請安,立規矩,學着别的姨娘的樣子該幾時到何時回,如何侍侯着端茶遞水……
大家相安無事,一切正常得都不正常了。
而這平靜的幾天裡,武梁也很快弄明白了唐氏這番變化的原因。
據說他們離府那日,唐氏就病倒了,所以那天并沒出來送個行。而程向騰也在外忙着查備行李物什,也直到走前,都沒回院探看她一回。
不過唐氏一年到頭都在嚷嚷着有病,實在是沒啥稀奇的,狼來沒來都已沒啥人關心了。
程向騰倒是也着人給她請了大夫,交待了話兒讓她好好養病。但人照樣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于是唐氏就病得更嚴重了。
那次,大約是真的病得嚴重。結果報信回唐家,唐家竟然也沒人來看她,唐夫人捎給她的話無奈又失望:女兒啊,你就不能賢良些嗎?又說病了也正好,正可以好好靜心養着,隻當先适應适應。
那意思,反正她以後也是那樣的下場,總不能娘家天天來看她,讓她好自為之。
唐氏這人吧,其實懷孕那時,人心情好保養得也好,那麼幾個月不來,身體其實好了不少了,面上的頭臉肉都厚實了些。如今三分病體七分病心的,原本其實不嚴重。
可擱不住她任性。
她不吃飯,她不吃藥,她不睡覺……
然後真的病得很嚴重了。
給程向騰報信,讓他早歸。結果程向騰回她:病了?找大夫!
而娘家媽回她:府裡養着不安生,要不要去城外青山庵養去啊?那裡清靜。
唐氏哭,見日的。
唐夫人着人來勸:你一個病身子,成親後五年不立嗣,縱使咱唐家也頂不住了。你知道的,姑爺想要嫡子嘛,有娶平妻之意,宮中的娘娘都給過了信兒了……
唐氏于是越發病得快死了……在唐夫人給程向騰的信上,是這麼個意思。
但唐夫人表達了自己堅定的決心:為妻不賢者,可下堂休離,此樣女子死不足惜。姑爺不用憐惜她。長痛不如短痛,要麼這回就治好她那點兒病,要麼就讓她去吧。
當然武梁估記,實際情況,不可能嚴重到這麼不可控。唐夫人為了女婿将來加倍的愧疚憐惜,誇大其詞是一定的。
再然後,唐氏病情穩定了。唐夫人終于露面了,不是來撐腰探看,而是來指教唐氏言行舉止的。
唐氏從前不過是有所依賴,不過仗着唐家不會真不管她,不過是不信唐夫人真會不顧她。所以她可勁的任性折騰,象個為吸引大家視線故意頑劣的孩子。
然後等發現别人無動于衷時,她也就老實了。
唐夫人這才告訴她,事情沒那麼絕望,經過多方努力,姑爺終于決定不會立平妻……
但唐氏該怎麼做她也心裡有數了,于是老實把老娘教導的一言一行記到心裡去。
不得不說,其實唐夫人和程向騰他們,都是十分的了解唐氏的,隻不過之前沒有人對個病娘娘狠得下心而已。
想必唐氏短短時間瘦成這樣,她也有段艱難的心路曆程,畢竟又不是真的想死。
但是,這不,她熬過來了,她徹骨的賢良回來了……
武梁忽然就明白了男人的堅決。
唐氏這樣大的變化,程向騰心裡自然是難受的。唐府門口初見,他口眼中的憐惜都是真實的。――畢竟不管唐氏對别人如何,對他程向騰向來還是溫順的。
何況他和唐氏少年夫妻,當年應該也柔情蜜意過。也許這些年早已消磨去不少,但女人曆劫重鑄般的改變,定會讓他想起的都是她往日的好,定會讓已消薄的情義變得厚重。
他的妻子,在這般艱難地打熬着性子,他怎麼可能還會任誰亂了規矩?
・・・
武梁越發乖順起來,謹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她還忽然想起程向騰那沐殊閣來。說是那裡乃書房重地,不喜女人進出,所以連唐氏都“非請不得入”。可見這人規矩嚴格起來,那還真是存不得一絲僥幸。
不過說起來,府裡姨娘的日子不算難過。
據說不知哪兒的規矩,一般爺們兒一個月要至少歇在正妻房裡半月以上。而作為姨娘,一個月怎麼也得有個五天能沾上男人,才算夠人性。
但程府姨娘多嘛,所以着實顧不周全,于是人性打折,每個姨娘四天。
可就這樣四個姨娘每人四天也超半月之數了,那豈不是虧了唐氏的福利?
于是以前是秦姨娘,她肚子不好使嘛,所以她少輪一天。當然現在是武梁,她已經生過了嘛,還跟程向騰這麼久單獨相處,也得讓别人吃上口肉嘛,于是她少一天。
減工作量不減工資,誰敢說這待遇差了?武梁覺得吧,唐氏隻要不再給她賜藥啥的,能讓她踏踏實實過,哪怕還是獨居洛音苑無人問津呢,她也知足了。
然後是請安。各院各自開飯,所以那種人家吃着你站着的時候,一般隻在被召集起來聚餐的時候才見。一般的情況,都是早早去等人家起床,然後伺侯。需要遞巾子穿鞋什麼的――這其實是人家貼身丫頭在做,姨娘們隻是候着看着,有該插手的時候不能瞎着就完了。
服侍了人家出門去給老太太請安,而各位姨娘回自己院裡開飯。然後吃完再過來,給唐氏陪個聊端個茶什麼的。或者可能聊得好了,午膳留你吃一吃,晚膳留你吃一吃這樣的情形。
實際上對于武梁來說,她住在院裡最荒涼偏遠的西北角嘛,一路走過來到正院就費不老少時間,于是得起大早比較難受。但這也是小事兒,人家不刻意刁難你,這都不能叫難受。
并且她就這麼早起了不過兩天,這種名曰服侍起床實則觀看起床的行為就被唐氏叫停了。說最近又不好了,一早就杵一片人頭痛。于是大夥兒就都隻飯後過來就行了。
武梁不厚道地想,原來唐氏生病還有這好久,不用侍疾還有覺睡,可以燒香求她多病病麼?
結果桐花卻另有理解:奶奶這是不想讓姨娘跟二爺照面呢!等姨娘用完膳過去,二爺早走了,能見着誰去?
武梁:……這也是一種可能吧。
反正武梁規矩着,程向騰也規矩着,他們一個月間,真的隻在最初請早安的時候見到過。
那時候,武梁跟姨娘們一起在院外默默侯立,等裡面有動靜響起,然後進去服侍。
親眼看着男人從人家老婆被窩裡起身,然後一堆女人七手八腳湧上去,給那男人那女人穿戴整齊,洗漱完畢,觀察床上的痕迹,看用不用換洗床褥被單……
呃……那感覺真是……武梁覺得沒法說。如果實在要說,她隻能有一個字形容:怪怪的。
當初她哪怕有三分這種淡定,也不會睡不着覺開不好車一頭撞到穿越。
武梁甚至忽然有些同情唐氏。她若象這個時代的許多“賢惠”女人一樣,能隻守着規矩,隻經營自己的地位體面也就罷了,偏她那般在意男人,在意男人的别的女人。
想必她對這男人是喜歡的。
所以她在乎,所以,苦。
――想遠了。
做為姨娘,武梁是新人嘛,所以在那個時候總是處在外圍,慢人半拍的幫不上忙。
她和程向騰,連眼神都沒有正對碰過一回。
總之就在武梁慢慢覺得,原來所謂姨娘規矩,也不過如此麼的時候,她卻被重重rock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