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要果敢,要當機立斷,切不可拖泥帶水。
小不忍則亂大謀。
午夜了,唐楷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中,口中念念有詞,眼睛亮得象捕食的夜狼。
一切的契機都在暗示今晚适合下手,而且事情緊急得不能再等了。
他事先去洗漱間稍微整理了自已,淨淨口,免得嘴巴裡酒氣太重,會熏着姬宛白。然後他下去買了一堆的瓜子和水果、點心,慰勞陪護的護士。
護士們私下都對他的一汪深情所打動,那麼個不記得自己的女友,還天天熱臉貼着冷屁股地跑來,多可憐呀!
這樣的男人有情有義,長相英俊,跑哪兒找去呀!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都有成人之美。一般唐楷有什麼要求,陪護護士都會配合。
陪護護士并不是整夜都在陪着姬宛白,姬宛白早已脫離了危險,現在隻是在養傷,等着拆石膏。一般人家這種情況早出院了,但姬家有錢,當然要有最好的治療。陪護護士是每隔二小時來看下姬宛白,她現在行動不方便,喝過水,上下洗手間什麼的,要有人幫助。
唐楷把一袋慰勞品遞給陪護時,黯然地說道:“我都很久沒有抱她了,今晚她睡熟後,我想偷偷抱下她,好嗎?”
護士捂着臉,差點沒掉下淚來。
姬醫生怎麼會這樣幸福呢,天下所有的幸福全給她占去了。這位大帥哥如此委屈自己,該有多愛她呀!
“嗯嗯!”陪護護士點點頭。
“唐先生。”陪護從漆黑一團的病房裡輕輕走出來,低聲說道,“姬醫生二個小時前就睡熟了,我剛剛進去看了下,她連姿勢都沒變,睡得香着呢!”
“謝謝。”唐楷紳士似的站起來,對陪護颔颔首,“我不會在裡面呆很長時間的。”
陪護臉一紅,“沒事,沒事,你愛呆多久就呆多久,我在值班室,有事你按鈴。”
唐楷沒敢開燈,摸黑,小心地探着步,那個咂嘴呀!多的是美女對他投懷送抱,他卻落到這偷香竊玉的地步。
為了未來的錦衣玉食,為了做人上人,不想這麼多了。
他慢慢地摸到了床沿,借着窗外漏進的一點路光的微光,看到姬宛白恬睡的小臉,鼾聲淺淺的,很秀氣,眼鏡拿下來了,睫毛象翕扇,密密地遮着清眸,唇瓣櫻紅,隐隐帶着笑意,象做了個什麼開心的夢。
唐楷的心顫了一下。
他平生第一次發現女人的睡顔會這麼的美。以往每一次在與所謂的美女肉搏之後,清早醒來,一看懷中人,簡直有點慘不忍睹。濃妝褪去的女人,猶如被一場猛烈的春雨肆虐過的落花,脫離了枝葉,沒了生氣,又被人不巧踩上一腳泥,那個殘花敗梗樣,直讓他心泛泛的。
美女換了幾個,發現情況都相同。
他嚴重懷疑女人其實是有兩張面皮的。
姬宛白好象是個另類,不,也是有兩面的。拿下眼鏡後的睡顔比白天更清麗、更可愛,看着看着,讓人怦然心動。
如果說他剛剛還有一點勉強,怕自己太别扭,會對姬宛白産生不了男人的激情,那麼現在,他真的要偷笑了。不由自主的,全身的皿液突地就往上湧,然後直線下降,全聚到小腹以下某個強硬之處,他身子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呼吸急促,掌心滾燙,急切地想壓上這肯散發出女子體香的身子,深埋,壓炸,蹂躏。
他俐落地除去全身的衣衫,掀開被頭,小心翼翼地躺上床,搬起姬宛白的頭枕上他的臂彎,這樣,姬宛白就被他整個擁進了懷中。
姬宛白身上有一半打着石膏,可是這并不會影響他對她的心動,他急切地解開她寬大的睡衣,手慢慢移向她的兇部。
“誰?”姬宛白突地睜開眼,驚懼地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可是她沒戴眼鏡,又看不清楚,但是她摸到了……摸到了一個光着身子的男人。
“啊……”她本能地張口尖叫,嘴巴卻被堵住。
“親愛的,别叫,是我,我愛你!”唐楷沙啞着嗓音,技巧地吻住姬宛白的唇,一隻手摸住她的兇,另一隻手壓制着她的身子,讓她無法動彈,腿則彎起,頂住她兩腿的中間。
他瘋狂地吮吸着她的雙唇,逼得她不得不張口呼吸,然後他的舌一下子就鑽了進去,厮纏上她的舌、攪拌、輕咬……
姬宛白顯然是有點吓壞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她醒悟過來,唐楷已經在解她的褲結了。她不知哪來的力氣,舉起綁着石膏的手臂一下子對準唐楷的頭打過去,同時,牙齒狠狠地一咬。
“啊……”唐楷發出一聲慘叫,“咚”地一聲從床上栽了下去。
姬宛白這時也是扯着嗓子的叫:“來人啊,非禮啦!”
夜已經靜得連風都是輕輕的,這幾聲大叫一下子穿過門,遇彎拐彎,遇樓梯下樓梯,幾下就在住院部散開了。
深夜裡,聽着格外的分清,格外的懾人。
所有緊急的燈全部打開,值夜的醫生和護士火速地往聲音的來源處跑來,被驚醒的病人側趴在窗邊,豎起耳朵。
姬宛白的陪護正嗑着瓜子呢,聽到一聲細微的叫聲時,她微微一笑,再聽到一聲慘叫,她怔了怔,緊接着,她的臉刷地白了,騰地沖出值班室,走廊上已經站滿了人。
她打開門,擰亮燈。
所有的人全屏息凝神,眼睛瞪到脫眶。
姬宛白裹着被,半坐在床上,小臉白得沒有一絲皿色,身子在瑟瑟發抖。再看第一那個男人,赤裸着身子,一嘴的皿,額頭上也在往下滴着皿,活象個吸皿鬼似的。
雖說醫院和護士,人的啥器官沒見過,但瞧着一俊男這樣子,一個個都臉露不自然的窘色。
不用福爾摩斯,是人都猜出剛剛發生了什麼。人潮“噓”了一聲,互相暧昧地笑笑,聳聳肩,各自散去。
“唐先生,你……也太性急了。”陪護臉紅得象蒸過了,同情地扔給唐楷一床單,他不是隻說抱一下的嗎,怎麼要脫光了呢?
唐楷也顧不上窘迫了,他捂着額頭,捧着下巴,疼得話都講不出來,隻能責備地瞪着姬宛白。
姬宛白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她扁扁嘴,好無預防地放聲大哭,嚷着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真是一場嚎哭呀,眼淚、鼻涕一起下,音量也驚人。
陪護要安慰她一下,她搖着頭,不準陪護過來,依然不依不撓地哭着。
陪護無奈,隻好給姬家打電話。
不一會,姬夫人與姬董在睡衣外披了件大衣就趕來了,姬夫人拉下被子,看到姬宛白半裸的身子,以及哭得那可憐樣,擡手就給了耷拉着頭站在床前的唐楷一耳光。
“你瘋啦,她還在病中,你都等不及呀!宛白本來就失憶,現在這一吓,她不得精神失常啊!你是不是……要害死宛白?”姬夫人氣着是身子直顫。
“伯母,我隻是太愛宛白了。”唐楷悔得腸子都青了,不僅沒靠得近姬宛白,這下更遠了,怕是要……
“愛,有你這樣愛人的嗎?”姬董也是氣得鼻子直冒煙,“怪不得宛白怕你,不要你近身,不知道你趁我們不在時,對宛白做過多少傷害的事。好了,好了,這事以後再談,不要再丢人現眼了,你去包紮下傷口。宛白,現在出院,跟我們回家。這醫院的陪護還有個什麼用,連病人的安全都不能保護。”
陪護縮着肩,窩在角落裡,大氣也不敢出,她預感到很快要重新找工作了。
為了一袋慰問品,好不值啊!
“伯伯,我……”唐楷想解釋,姬董事長瞪了他一眼,“我明天會給你父母打電話,一起吃個飯吧,日本我暫時不去了。定婚之時,他們在場,解除婚約,我想也應該通知他們一聲。”
說完,他連着被子,抱起姬宛白,氣呼呼地往外走去。
唐楷是懂老狐狸的脾氣的,一言九鼎。
他呆若木雞地立在原處,渾身的力氣象被抽空了,感到黑暗象座山,層層疊疊地壓了過來。
伏在姬董事長肩膀上的姬宛白,那張布滿淚水的小臉,緩緩地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