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傳說中的3P嗎?
沒有穿越前,姬宛白在醫院值夜班,聽見小護士們聚在一起,吃吃地笑着說什麼NP、3P什麼的,聽多了,她不禁生出好奇,以為是什麼專業用詞。某天忍不住問出口,小護士們俏臉通紅,捂住嘴,眼瞪得大大的,“姬醫生,你不會連3P都不懂吧?”
雲映綠眨了眨眼,目不轉睛地看着房中那一幕活聲生香,現在,她不僅懂了,還親眼目睹什麼叫3P了。
明亮的燭火下,衣衫淩亂地散了一地,杜子彬束縛着長發被拉扯開了,俊容扭曲着,肌理勻稱的裸兇上、脊背上,綴着密密的汗珠,清澈冷峻的眸子迷離地眯着,渾身上下被情欲完完全全控制了,呼吸粗重得如牛喘一般。一個不着寸縷的女子在他的身下扭動着身軀,大呼小叫,每一次起起伏伏之間、身體的撞擊之間,雲映綠都清晰地看到上次被拓夫的侍衛刺傷的那個疤痕一明一暗。
那時,他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但因為傷處的位置特殊,哪怕她是醫生,他也不好意思地讓她醫治,說那裡,留到洞房花燭之夜時,給她看。
這樣一個自律、傳統、斯文的男人,此時,卻象一匹撒了缰的野馬,在一個嬌豔、陌生的女子身上瘋狂的馳騁上,而在他的身邊,另一個光裸的女人雙手正在他的身體遊走,媚眼如絲,正在等待他下一波對她的蹂躏。
他是那麼的專注、享受着雙女侍一男的遊戲,就連她和祁初聽推開了房門,站在外面好一刻,他都沒回過頭。
汗水味、歡愛味,充斥着房間的角角落落,雲映綠還嗅到了一絲殘留的餘味。
她沒看過脫衣舞,也沒看到色情圖,更沒看過A片,她是一個醫生,人體的每一個部位,她都非常熟悉,一個新生命如何來到這世上,她能專業地從頭說到尾。但她也是一個女人,在某些時刻,她也會臉紅心跳、羞澀無措。
上次在伶雲閣,她走錯房間,不巧撞到一對正在歡愛的男女,她當時羞得恨不能鑽地下,怕是連掌心都羞紅了。
這一刻,她沒有臉紅,沒有心亂,也沒有把目光移開,臉上也沒浮出憤懑的表情,她慢慢地攥起雙拳,指甲掐進了肉中,牙齒不覺把嘴唇咬出了一排皿印。
疼痛,可以讓她保持清晰的思維,她現在需要的是冷靜,冷靜……
“啧,啧……”祁初聽玩味地在她身後彎起嘴角,直咂嘴,“别看杜大人是個文官,看不出在床上還是個猛男、勇士……看着,看着……真讓人也想大戰一場。”嗓音突地一暗啞,她象是情動了,從身後一把抱住雲映綠,還沒等她的手臂碰觸到雲映綠。
“啪,啪。”雲映綠突地轉過身,擡起手臂,在她眨眼之間,兩腮左右各被掴了一掌。
祁初聽手捂住火辣辣的面孔,美目微眯,眼中射出惱火的視線。
“你敢打本官?”祁初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了出來。聲音不大,卻陰魅恐怖。
“合歡花,合歡花……”雲映綠手握成拳,身子因氣憤而在發抖,她毫不膽怯地迎視着她的目光,“是你點的媚香嗎?那房裡都是合歡花的香氣,濃郁得可以讓人變成魔。你怎麼可以那樣做?怎麼可以那樣做?你知道嗎,你那樣子會毀了他的……”
淚水從雲映綠的眼中奪眶而出,雙唇止不住顫栗着。
杜子彬是狀元郎,年輕的刑部尚書,潔身自律,甚至對自己要求得有點苛刻,知書達禮、斯文儒雅,自信滿滿,自尊心強得驚人。甯可身心疼痛,也是會隐忍着的渴望完美的男人。他愛雲映綠愛了那麼多年,她一時賭氣退婚,他咬着牙、顧了面子,一口就應下了,明明愛她愛到了極點。
而這樣的一個男人,此刻卻神智煥散,被兩個青樓女子左右着身心。如果他清醒了,他會自責得一蹶不起,人生從此就灰暗了。
雖然這個世界,不會在意男子的清白,但對于杜子彬來講,他成為真正男人的第一次,是想在心愛的女人面前,而不是給了這兩個肮髒、龌龊的兩個女人。
還是兩個女人呀!
他們之間有過幾次相擁、親吻,他都止乎于禮,為的都是在洞房之夜時,讓愛綻放得完美。
杜子彬,毀了清白,這般任人魚肉,任人戲鬧,他從前所有的堅持、清高、自信将會毀于一旦,心防崩潰,他還能站得起來嗎?
他一直眷戀着舊日雲映綠的好,她心裡不舒服,但她從未懷疑他的人品和操守,即使在飯館中時,和他誤會、賭氣,但她也未把他往壞處想過。
他真的是世上僅存的正人君子之一了。
祁初聽一怔,眸光閃了閃,沒想到雲映綠會這麼快就嗅出房中的氣味,那媚香是為了催情用的,也可以增強男人的威力。有些上了年紀的商賈和朝庭官員,喜歡點上一枝,和姑娘們嬉戲。杜子彬未經曆過歡愛,媚香的份量又多,效果就更明顯了。但也好一會了,媚香已經飄散到差不多了,雲映綠居然也能嗅出,哦,他忘了他是個醫生,對藥草的味道有多麼的敏銳。
“你大驚小怪什麼,是妒忌嗎?”祁初聽一直高高在上,哪裡受過這番對待,但這種感覺卻讓她升出一股詭異的快感,剛剛已湧動的情潮,現在越發泛濫成災。雲映綠緊繃的小臉、圓睜的雙眸,象隻狂怒的小野貓般,在他眼中,說不出的銷魂攝骨,她慢慢走近雲映綠,“杜子彬不算什麼的,不要難過,本官會比他強百倍、千倍地疼你。”她擡手,欲撫上雲映綠的臉頰。
“祁初聽,杜子彬那麼一個驕傲的人、優秀的人,又沒惹到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他?放開你的髒手!”雲映綠不知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擡手拍開她的手臂,一下把她推到走廊裡端。
“就是因為他驕傲,才要折他一折,而且本官看他不順眼。雲太醫,你把事情看得太重了吧,男人玩一兩個女人,有什麼?”她咄咄地逼視着雲映綠,爾後輕佻地一笑,“難不成你想專寵?想專寵,那可得好好表現。”
“祁――初――聽――不要逼我!”雲映綠重重地閉了閉眼,“我是個醫生,不是法官,沒興趣為你們的皇權之争去辨誰對誰錯。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你若再惹我,我會撕開你這張假面皮,讓你顯出原形。”
祁初聽輕輕地放緩了呼吸,斜睨着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那套鬼話騙别人也罷了,可是你騙不了我。你在禦花園講經時,我就知道你是個男人,而我幫你診脈時,我就更确定了。劉煊羿,不,或者叫你齊王,你更喜歡聽,我說得對嗎?”
祁初聽全身的情潮嘩地一下退去,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雲太醫,本王是不是該對你刮目相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去齊府幫你診治時,床上那是具死屍,不過剛死,還留有餘溫,你站在簾子後面,風吹動了簾子,我看到一雙大腳,穿着千層底絲面的布鞋。而我在一個雨天的早晨,在皇宮門口,又再次見到了那雙鞋,我問你真的是祁左相的女兒嗎,我說你的腳好大,而你不管什麼表情,唯有眼睛和嘴角在動,面皮都是木然的。我确定祁初聽就是劉煊羿。還有許多許多事,我不想列舉。齊王爺,你為什麼那樣去做,想幹嗎,我真的沒興趣知道,我隻是個醫生,本本份份在工作,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會讓你再次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而且無人能醫治,在床上癱瘓終身。”
雲映綠一口氣說完,清眸直直地看到劉煊羿的眼底,讓他無處遁形。
劉煊羿撇了撇嘴,“雲太醫,呵,你真是一個讓人驚為天人的女子,不僅是你清麗的容貌,還有你的膽量和見解、處理事的方式,不多話,不傾斜,。本王知道你對本王有懷疑,那是本王在你面前毫無掩飾,等的就是這一天。你真沒讓本王失望,本王沒有白護你、白疼你。你别那幅敵視本王的表情,沒有本王,你活不到今日的。嗯,很好,劉煊宸寵你,本王也寵你,可你卻誰也不偏,但最終你還是會偏的。這一巴掌,本王記下了,不過,本王不會用同樣的方式報複你,本王會以一種溫柔的方式,讓你象本王一樣記着你般記着本王。”
“本王不是要整杜尚書,本王是要你看看,男人其實都是一個德性,不值得你死心踏地的。”劉煊羿譏诮地一笑,“早點投進本王的懷抱,是你的上上舉。雲太醫,對于本王來講,你不止是個女人,還是個好的幫手。本王不要挾你,如果你不聽本王的,與你有任何牽連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本王是失勢的王爺,但整人的方法卻有得是。乖一點,本王也許會留一顆整心給你。”
雲映綠惡心得直反胃,“齊王爺,那就走着瞧吧!說不定在你想出辦法前,我就已經讓你生不如死了。”
“本王隻願和你在床上時,被你折磨得生不如死,其他……你就别費心思了……”他緩緩地瞟了瞟不遠處秦論的房間,扯扯嘴角,“如果你想向劉煊宸告發本王,本王勸你别做那傻事,搞不好會把自己圈進去出不來,沒人會信你的。有時候,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不過,你是聰明人。本王想杜尚書精力估計耗盡了,咱們讓他好好歇息會吧!”
他又伸出手來,欲拉雲映綠的手。
雲映綠輕蔑地掃了他一眼,漠然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杜子彬的房間走去。
劉煊羿羞惱地想上前去扳過她的身子,“祁大人!”江勇剛好開門出來,“秦公子睡着了。雲太醫呢?”
他深深地看着祁初聽,神情很凝重。
“本官哪裡知道?”四道視線交織了一會,劉煊羿不甘地移開目光,一甩袖,氣哼哼地咚咚下樓。
江勇目送着他的背影,擰了擰冷眉,複又進了房間。
“吱!”寂靜中響起一陣輕響,正中一扇門輕輕地被拉開了,祁公子伸出頭,朝外看了看,舒了口氣,背轉身,從另一側樓梯走了下去,下面是他的辦公、休息的地方,伶雲閣隻有幾位他貼心的心腹才能出入。
一個總管模樣的男人迎上來。
“李總管讓人備轎,本公子要回府看下娘親。”他難得一臉的嚴肅。
李總管訝然地怔了下,沒多問,下去吩咐了。
祁公子扭過頭,看到祁初聽坐在一個奢華的房間裡,面前一瓶酒,正一盞一盞地豪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