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葛城。
軍帳外側,就見一個身着單衣,頭戴軍帽的軍官,此刻正手持着長鞭,一邊揮動,一邊驅趕着人群,加速修築起地面上的土建,隻見這群人的身後,一片片有模有樣營地,正齊齊整整的排列在城樓之前。
遠遠看去,樓宇屋舍,俨然靜谧,可就是這樣一排排段時間内形成的房屋,也多虧了那日,在城外大捷中,守軍繳獲俘虜來的大量俘虜。
正是有了這些人的動手能力,當日的不可能,才轉變成了現實。
至于長葛軍的守兵,也無須再厚着臉皮與城中百姓住在一塊兒,畢竟後面有人得了犒賞,并不斷有人在城中置地,也有人抱着鯉魚躍龍門的心思,想要去更大的世界看看,為此,城中原本的幾分擁擠之感,現在也少了許多了。
這樣一來,反倒令原本對守軍不太感冒的長葛百姓,時不時的開始打聽起守軍的動靜。
畢竟在那些百姓看來,趙振這支軍隊從進長葛城一開始,便想盡了法子折騰,這點,許多人都在看眼裡,雖說後面,守軍一舉在城外誘俘上千賊寇,但在百姓眼中,那又似乎變得理所應當。
可無論如何,軍隊現在的數目在這兒,兩三千号的體量,側卧之旁,無論是誰都不能視而不見。
就在城中的糧草商費盡心思,想要打聽守軍動向時,營地中央,軍帳内部,此刻,衆将官也為是走是留,以及何時走,等話題争的面紅耳赤,若非趙振在場壓陣,幾乎都能打起來了。
其中,就見董承虎臉漲的通紅,然後指着在場衆位默不作聲的将官道:“諸位,眼下陛下蒙難,而速不台大軍更深陷鄧州,被拖住後腿,一時間無法馳援開封……若是我軍現在開拔,趕在汴京城疫病擴散前,将陛下救出,這救駕之功自然是少不了的……将軍,此等良機若不能抓住,日後休想再找到第二個了。”
在衆将官當中,要數董承虎對出兵之事最為積極,因為上次一事,他被趙振暫時拿住了兵權,所以急需為自己争功,眼看着前方哨探将情報帶回,他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董副統未免太癡人說夢了,且不說拿起速不台三萬騎軍,是否能被那完顔思烈拖住,從鄧州到開封,不過一夜腳程,若是開封有變,不出一日,對方必能反應過來,到那時,俺看你又該往何處逃?”
衆将官可不傻,自然能聽出董承虎一番話外,所承擔風險之大,極有可能引火燒身,得不償失。
開口說話的,是程毅身邊,一個副将模樣的下屬,就聽對方接着冷笑道:“如今,副統隻憑開封方向的一份情報,便貿然出動,實在是不智……再者說來,包圍南京的,除了的速不台的蒙古所部外,其餘各州的叛軍有多少,目前也猶未可知……所以将軍,此事還需三思……”
副将的話說出口,一直坐在上首的程毅,雖沒有表面心迹,卻也跟着微微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