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第一千四百八十二章
秦晚收了手機,視線落在他表哥的頭上:“好,我知道了。”
如果不用顧及表哥,她确實更快處理元家的辦法。
但秦晚還是要問一句:“外公同意?”
“不要告訴爺爺,他一直都護着我,有時候才會做事不夠狠。”景以諾擡眸:“你也一樣,我明白的。”
手裡有這麼多當年的事,假如不是顧及他,都輪不到他外婆上門說三道四。
秦晚把玩着u盤:“也不全是為了你,我的做法有時候和景家的家教不符,過過明路。”
“我就是個算計下出生的孩子,但表妹,我很開心能生在景家。”景以諾确實長大了,如果是以前知道這樣的情況,他肯定會接受不了,還會有很多其他心思。
現在的他多了一抹堅韌:“做你想做的,不要告訴爺爺,爺爺會舍不得。”
“真像啊。”秦晚輕笑着站了起來,悠哉悠哉的伸了個懶腰。
景以諾疑惑:“像?什麼?”
“像舅舅年輕的時候。”秦晚手拍了拍他的肩:“表哥,我看好你,好好發展,到時候沒準我還會向你求救。”
景以諾心想表妹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向他求救。
但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人說過,他像父親。
景以諾莫名就有了一股沖勁,不再像之前那樣沮喪。
秦晚作為神算者,唯一不能算的就是自己的親人,越和自己有關的,未來越模糊。
可是很神奇,她的表哥确實不在這計劃之内,并且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生機。
有關于她的生機......
秦晚又想起了之前的那個陣,她看向窗外,眸色淡淡,掠過她那西裝筆挺的未婚夫。
某人就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黑執事,表面看禮儀周到,矜貴俊美。
實則藏了一大堆秘密,危險極了。
就這張臉,也容易讓人中個美男計。
秦晚看着搖了搖頭,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
陪着景老爺子喝茶的殷無離擡了下眸,這個角度看上去,他連眼睫都長的過分,黑羽落下,隻會顯得他的膚色更加的白。
尤其是當他朝着她笑的時候,嘴角還有個梨渦,身後的一切包括花園裡的薔薇,都仿佛成了他的陪襯。
“老頭給我算了那麼多卦,不知道有沒有算過,我會栽在美色上。”秦晚嘀嘀咕咕說着,再也不去看那張臉,伸手揪了一片薄荷葉。
給自己降降溫,清清火,免得麼美色誤人。
景以諾不知道她在說什麼:“表妹,什麼算卦?”
“沒什麼。”秦晚收回視線:“明天開始收網,你幫着舅舅,我怕他過于擔心你,下手會軟。”
滬市,确實有些不一樣。
她得快點把事情解決了。
同一時間,商業大廈。
汪新城依舊很久沒有出過他的辦公室了。
拆了東牆補新疆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不這樣做,很快就會被人發現,集團的資金鍊出了問題。
他還在等着翻本,一雙眼比任何時候都紅。
偏偏這個時候,子公司還出了問題。
“汪董,得做個決策了,那邊等着錢呢,不然隻能關了。”
汪新城将企劃書一合:“那就關,本來就不賺錢,不過是為了占市場份額,各個都沖我要錢,還不如關了。”
秘書沒說什麼,但他很清楚,子公司關不得。
縮減自己的市場份額,那集團離破産還遠嗎?
但是這些話,他都不敢說,很明顯汪董已經聽不進去了。
這時候的元老太太,還認為汪家财力雄厚,從來都沒想過她投的錢會有什麼問題。
她找來了法務:“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幫我女兒要到股份,我們元家不會和景家和解,他們不給,就直接走離婚官司,這種事爆出來,影響的是景家的估值。”
“可元董,這樣的兩敗俱傷的方法,我認為并不可取,還是私下和解更好。”
法務部的律師一般都會從顧客角度出發考慮問題。
畢竟景家那邊也不是吃素的,這樣的事鬧大了,元家不會有什麼好處。
元老太太笑了,有些輕蔑:“景家從明天開始就要自顧不暇了,景安樓在外面找小三,就要接受世道的審判。”
“景總有小三?”律師雙眸一頓:“元董是有證據?”
元老太太轉着自己的佛珠:“想要證據還不簡單?你隻需要打好這個官司,其餘的事,我都會安排好。”
元家這些事做多了,就覺得不會出什麼問題。
然而,她所依托的汪家,在第二天就被爆出了資金短缺的消息!
“汪氏這麼大的集團,欠我們的款項一直都不給。”
怎麼可能呢?
這是總有人在得知這件後的第一反應。
但确實沒有讓那撒謊。
因為當時的建築隊都找到了汪氏。
實在是家裡等着用錢,結款總是結不了,他們才會找來。
建築工人是在那個時候,最難的工種。
仔細想一想就會明白,房地産開發好的時候,也沒見哪個工人發達了。
領着一個小建築隊的,倒是能有不錯的發展,這份發展裡總存在不穩定。
一旦上面的資金沒了,就開不出工資來。
汪家就是這種,從銀行申請的貸款。
工程的款項,要等到完工才給,這也無可厚非。
但汪新城做的不好的就是,他永遠都在壓榨人。
就像工人說的:“這個樓爛尾了,沒有效益,他就不給我們結工程款,可我們前面幹的活呢,我在這半年啊,頭被砸破過,這工程說不做了就不做了,以前的錢也不給結,哪有這麼坑人的。”
汪新城為了不被外人看出集團内部資金不穩定來,直接讓人關了分公司。
這樣說關就關的公司,下面會更早察覺到不對頭來。
别看工人們現在才來鬧,實際上已經三個月沒有給過他們錢來。
隻是在今天全面爆發了而已。
汪家早就從裡到外爛透了。
隻不過以前汪新城是有錢不給,他會把那些錢花在别的投資上以及法務上。
在他看來,這些人隻不過是蝼蟻,天生的賤命,反正也拗不過他。
打官司,他們也赢不了,而且這些人他懂打官司嗎!
不是第一次鬧,卻是第一次鬧到集團門口來。
因為汪家的衰敗,已經掩蓋不住了。
當一面牆開始松動時,哪怕是抽出一小塊磚來,也足夠讓這面牆徹底倒塌。
以往都是汪家背後的關系會保他。
就像咱們在現實中買的房子,開發商沒了錢,爛尾了,苦了的永遠是那些努力大半輩子,好不容易付了首付,等着能住進新家的人。
有時候相關部門想管,可能也管不過來。
一是,簽合同時候,就出了問題。
二是,像汪新城這樣的企業家,總會得到銀行的周轉資金。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城市,願意看到企業倒閉。
所以這種事,總是沒有結果。
工人來了,業主門就會來。
一開始是去樓盤那,多少個家庭的夢碎了。
後來忍不住了,才來的這。
保安已經開始感人了。
秘書急匆匆的上樓:“汪董,外面鬧的太厲害,我們需要解決一下。”
“是要解決。”汪新城冷聲道:“報警,讓律師出面,我要讓這些人長個記性,什麼東西,也敢來我面前,找我的麻煩。”
“可汪董,外面有很多記者,我怕......”秘書還算清醒。
汪新城站在高位久了,越不怕這些:“他們說什麼重要嗎?你去看看網上,之前不是還為了罐頭廠,抵制咱們旗下的牌子。”
“史密斯先生有句話說的是對的,華夏的民衆就是這樣。”
“根本不會長記性,罵幾天,該買還是會買,畢竟我們講究的是品牌效應。”
“更何況我們的客戶也不是這些窮人。”
“去,把他們都給我趕走。”
“這些人站的多了,讓我覺得晦氣。”
警察來了之後,确實會有效果。
聚衆鬧事,肯定是要将人帶走的。
尤其是一些建築工人不理智的,還砸了汪氏大樓的玻璃。
在認知上,他們對上汪新城,肯定是會吃虧的。
通常情況下,這種事,就像汪新城說的,讨要薪水。
要經過漫長的時間,畢竟合同就出了問題,要有公益律師幫忙打官司。
可工人們耗不起。
說白了,就算是官司有人幫打,他們來回的路費,耽誤的時間,都是生活成本。
那些買到爛尾樓的業主門也一樣,打官司吧,這種官司一打一個沉默。
汪新城隻覺得這種事出現在今天有些糟心,但他确實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還沒找到姓張的?”他問着秘書。
秘書搖頭:“我們去晚了,去高鐵站也賭過,不過您放心,他還沒出滬市。”
“快點把人帶回來,補上現在的賬。”
就算是假的,也要做出個樣子來,因為月度查賬就要來了。
報稅也是個問題。
汪新城看着自己的電腦,當然,最快的辦法,就是他買的股票,等再開盤時,能暴漲!
秘書推開門走出辦公室,這一次他沒了以前的從容。
就是因為外面的事,看似解決了,警察一來,律師一面,好像什麼會消失。
然而,公司内部的人都知道,這次和以前不一樣。
因為不止是爛尾的問題,就連他們的工資,這個月都還沒有發。
按照道理來說,前天就應該發了,可總裁辦的人說是财務休假了。
對于汪氏這麼大規模的公司來說,這樣的話,編出來都會讓人覺得離譜。
各個部門,沒有幾個人是在工作的。
秘書能察覺到,所謂的人心惶惶是什麼。
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汪董在股市賠慘了的事!
一切都還有辦法!隻要挺過這兩天,資金一到,就能正常!
不得不說,還是天真了。
秦晚設這麼大的局,怎麼會讓這些事保密。
她那輛蘭博基尼就停在汪氏大樓的下,非常的引人注目。
誰都會看上兩眼,包括之前汪新城派出去監視她的人。
今天一開盤,秦晚就把手上的黃金全都賣了出去。
每股淨賺30,這放在哪裡都是炸裂般存在的消息。
之前秦晚沒讓商會的人知道,是因為局還不到收網的時候。
現在......秦晚打開車門,将那些已經低下眸,準備要回老家的建築工人攔下。
“大叔,你們可以再等等,興許錢能要回來。”
那大叔看她是從那麼好的車上下來的,怕自己身上的土沾到人,向後退了一步,和秦晚保持着距離,臉上是憨厚的笑:“不了,家離的太遠,我們還得回去。”
“再等個一兩天。”秦晚要是沒看見,可能不會管。
但她看到了,就想要試一試。
“女娃娃,我們知道你是好心,但這滬市吃的住的都太貴了,我們來的時候也咨詢過,沒人願意接我們這種官司,幫我們的梁律師是個好人,但也難為他了,不賺錢跟着我們跑動跑西德,還被對方的律師笑話。”
越是建築工人們,越清楚這裡面的事多難;“對方是有權有勢的大企業家,我們耗不起,也不想再麻煩梁律師了。”
可以預見到,誰接了這個案子,就是在和汪家作對。
肯定打官司時,也不太過。
秦晚很敬佩那些做公益律師的人,視線落在不遠處,一個灰頭土臉,還在勸說着大家不要放棄的中年男人。
接着,對着工人一笑:“大叔,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聽有消息說,這汪家背後的大樹要倒了,你們的錢,肯定能要回來。”
“如果這一兩天等不了,你們等一等今天晚上。”
“大家都有手機,汪氏活不過今晚。”
建築工人們沒把女孩的話當一回事,但他們也希望像汪氏這樣的公司,能得到惡報。
隻對着秦晚笑了笑:“希望如此吧,女娃娃,謝謝你。”
有人能不嫌棄他們,理解他們讨薪的難就行。
他們确實文化低,什麼都不懂,把玻璃砸了,也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甚至還有人被帶去做了筆錄。
這女孩說的話,可能實現不了,但最起碼能讓人痛快一點。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走後,秦晚撥通了手上的電話:“行動。”
作話:中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