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頓時。
連空氣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殷無離雙眸漆黑:“确實見過。”
這是沒打算再瞞的意思?
不遠處的祥瑞少年聽着。
“這樣的青年報,心悅飯店也有一份。”
殷無離語氣淡淡:“你上次去,可能沒注意到,大多數人都會注意不到。”
心悅飯店?
秦晚想起了那家不同尋常的飯店。
根據人們了解的,它起源就是百年前。
算是一下時間,确實很有可能會留着什麼那時候的東西。
隻是不會有家飯店,平白無故的留一份報紙吧。
這對他們能有什麼用?
殷無離見狀,知道她的思緒被自己帶偏了,眸光不由的偏了偏,視線對上的就是少年的眼。
後者低頭,往秦晚的方向靠了靠。
秦晚并沒有注意到這一幕,正在全神貫注的想着手上的青年報。
隻是在她翻看報紙時,突的發現了一條當時報道的新聞,那時候配照片的新聞極少。
可這張報紙,居然用了一塊地方,來報道一件放在現在可能是绯聞的事。
銀行失竊案,配的卻不是銀行的圖......
等等,這張圖......
秦晚挑眉,總不可能是巧合,這是心悅飯店的照片。
并且上面還有一串不适宜的數字,1978。
怎麼都沒辦法搭在一起。
秦晚忽的腳步一停,她想起了心悅飯店的屬性。
既然能拍賣東西,應該也能抵押或是保管東西。
尤其是在那個年代,這樣的情況并不少見。
“看來,我應該再去一趟心悅飯店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
原本要給秦晚餞行的景安樓,眉心都擰了擰。
“心悅飯店的老闆,脾氣非常詭異,有時候不開心了,什麼人他都敢得罪。”
“而且沒人明白,他會因為什麼事,找人麻煩。”
“他倒是對我們景家很客氣,但對方向來做事隻講利字。”
“也不希望誰去打擾他,這麼多年,即便是商會有什麼,他也不貪圖。”
“确實為人很深,你要想去,舅舅陪你去。”
景博然也是這麼表示的。
“不用了,舅舅,我順便辦點私事。”但秦晚并不覺得有什麼,而且上次去,她就感覺到了那所飯店對她來說有些熟悉。
這次剛好舊地重遊一下,找一找能不能想起什麼來。
景以諾湊過來:“表妹,你真要去那飯店啊?”
秦晚不明白他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了?”
景以諾聲音很低:“就是那飯店平時沒什麼,大家也都特别想包場舉行個酒會什麼的,但從來都沒有誰單獨去過。”
“而且你還是見他們老闆。”
“我沒回國的時候,聽以前兄弟們說過,那飯店的三樓,也就是老闆呆的地方不能去。”
“我有一個哥們的發小,他就是從那飯店當調酒師的,他說他們老闆都在棺材裡睡覺。”
“棺材啊,多吓人啊!”
秦晚本來沒興趣的,此時一聽,嘴角微勾:“見棺發财,你這樣說的,我更想去心悅飯店看看了。”
景以諾:......怎麼表妹就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呢?
他可沒忘記他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整個人都已經不太好了。
現在表妹居然說,見棺發财。
殷無離就坐在她一側,一張矜貴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隻不過下一秒,卻朝着秦晚看了過來。
也是因為她的一句:“聽說心悅飯店的老闆長的也很不錯,還往棺材裡睡覺,挺酷。”
“長的不錯?”殷無離勾了下薄唇,拿着茶杯的手,骨節分明的好看:“你聽誰說的?”
秦晚在某些方面确實有些神經大條:“傳言不都這麼說嘛,說他多金又英俊。”
景以諾還在那點頭:“我哥們說了,他們老闆穿衣服隻穿祥和路那家手工定制的西裝,其餘i的,都看不上眼,身材極好。”
“所以,更要去看看了。”秦晚折好青年報,滿臉笑意:“美男可不能錯過。”
也不知道是什麼妖成了精,走之前試探試探,對方到底什麼目的,守着這樣一家店。
秦晚相信,太爺爺絕不會随便挑一家店來放重要的東西。
難道對太爺爺來說,這家飯店比商會本身都值得信任?
秦晚想的是秦老太爺的遺願。
然而喝茶勾唇的殷無離,卻在想是不是該把某人打回原形,讓他去他該滾回去的地方。
“阿嚏!”
心悅飯店,躺在棺材裡的男人,突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的周圍鋪的都是玫瑰花瓣。
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擰眉了:“老闆,您怎麼感冒了?”
男人再一次重複:“不要叫我老闆。”
助理打了下自己的嘴:“習慣了。”
也對,現在大老闆回來了,他們經理确實不是老闆。
男人從棺材裡拿出了一朵玫瑰花,他還在納悶:“我怎麼會感冒?”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嘛,他又不是人。
他還不知道的是,他即将要面對的是什麼。
畢竟殷無離最在意的就是某人以前收集美男的喜好。
作為被收集的人之一,他現在的心情,不太會好到哪裡去。
“老闆,外面有人要見你!”
男人聞言,莫名的攏了攏自己身上的風衣。
“不是說了,最近飯店不接拍賣,也不營業。”
主人回來了,當然以主人修養為主。
要知道這裡的氣息,做适合主人恢複了。
“我和來拜訪的人說了,但是他們堅持要見你。”
男人氣笑了:“我倒要看看看,是哪個想要觸黴頭的家夥,非要這個時候送上門來。”
他以前打過的二代不少。
還以為這一次,上面的領導班子一換,又有哪個想仗着自己家裡有關系的,來找他的茬兒。
男人手一揮,戴上象征自己身份的戒指,踱步朝着一樓大廳走了去。
甚至就連下樓的時候,他還在一邊轉着戒指,一邊輕笑;“無論你是哪家的,難道你的家長沒有告訴你,來了滬市,不要随便進心悅飯店?”
就在他正說着的時候。
一擡眸,先是看見了秦晚。
他楞了楞,神奇還沒有那麼複雜。
等他看到秦晚旁邊站着的人影時,差點直接就那麼跪在樓梯上。
别說是轉戒指了,他連說話都有點磕巴:“都站着幹什麼,去給客人沏茶。”
客人?沏茶?
外圍的那些有身手的,是不太理解的。
這一點都像是老闆平時的反應啊?
他們什麼時候給這些二代們沏過茶。
雖然最近這位秦家小姐做的事确實很讓他們尊重。
但他們更明白自家老闆,他不是一向對這些事都不在乎的嗎?
男人走的很快,恨不得閃現到樓下:“去讓廚子也準備着,做些素菜不要太膩。”
素菜?老闆不是無肉不歡的嗎?
在場的人裡,除了助理知道是怎麼回事,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懵。
“讓你們去就去。”
大老闆來了,還是帶着老闆夫人來的,經理這個反應也正常。
秦晚聰明,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什麼,略微挑了下眉:“今天這麼不一樣?”
男人看了看殷無離,雙眸一轉:“七小姐在滬市的所作所為,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個人很佩服七小姐這一點,年紀輕輕,氣度非凡。”
秦晚聞言,笑了笑。
側過頭去,和殷無離小聲說:“這心悅飯店的老闆,還挺好相處的,流言誇張了,而且很帥,對吧。”
殷無離倒是沒有和她一起蛐蛐,反而視線對上了坐立不安的男人:“我未婚妻說閣下帥,确實,這張臉長的不錯。”
男人驟然一驚!
等等,主人這是什麼意思!
他應該沒有看錯吧!主人的眼裡,并沒有什麼笑意!反而更像是要廢了他,還世界一片清淨?
秦晚哪裡成想某人就這麼把她的話說出去了,摸了摸鼻梁:“你這麼誇,總感覺有點怪。”
“怪麼?”殷無離笑了,言語溫和:“我是在替你表達你的欣賞。”
男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脫口而出一句:“我不想要讓令夫人的欣賞!”
秦晚:??
男人啊了一聲,解釋:“是這樣,我其實也是有對象的人,還有一個白月光,忘不了的那種,所以呢,絕對不會對别的女人感興趣。”
秦晚掃了他一眼,凝眉,也不好打擊他。
隻是懷疑,這樣的人,啊不,是這樣的妖,能不能替太爺爺保管好遺物。
“我也對一個妖沒興趣,你也想多了。”
秦晚隻能打斷他的發揮。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殷無離,緊接着松了一口氣。
你早說啊,我快被你吓死了,你是沒看見我主人那要把我皮扒了的目光嗎?
“呵呵,那七小姐您這次來是?”
您?居然用上了您?
周圍的人是有不可思議的。
但助理知道為什麼。
秦晚也不啰嗦,視線重新看向他:“或許,以前我太爺爺在老闆你這放了一件東西?”
男人這時也換了神情,非常正經:“秦老太爺确實委托過我們飯店,保存好一件遺物。”
當時還是主人收的,主人更清楚啊。
男人視線往上,殷無離輕輕的點了下頭。
接到命令之後,男人立刻笑道:“七小姐這次來,是想把它取走?”
“但當時秦老太爺說過,沒有密鑰和信物,即便是秦家的子孫後代來了,這東西也不能随便給出去。”
密鑰,信物?
秦晚靈光一閃,将青年報拿了出來,遞給了他。
男人确實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找到這份青年報:“這麼舊的東西,七小姐都能找到,看的出來,一切都是緣分。”
“怪不得我家主人那時候就說,秦老太爺放在這的東西,能迎來她真正的主人。”
秦晚挑眉:“你家主人?”
男人真後悔自己多嘴,又看了殷無離一眼。
見後者沒有什麼表情,才松了一口氣:“是啊,我家主人神通廣大,早就算準了這一切,這普天之下,還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不過七小姐能得到這份報紙,就說明您是真的聰慧。”
男人輕輕的拍了下手,左側樓梯口的小格子彈了出來。
原來這裡本身就是一棟藏寶閣,隻是不同的格子裡藏着的是不同的寶物。
“請說出密鑰。”男人将一個古老的木盒取出。
秦晚心情複雜,眸光卻清澈:“1978.”
咔嚓一聲,木盒開了。
裡面不僅有一份青年報,一份留給她的信。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東西,也是洪爺想要找到的,能繼承南方商會的信物,今通鯉魚。
信上,秦老太爺也提到了廣市。
秦晚沒來得及細看,因為她收到了消息。
她的組員失蹤了。
“失蹤?”
衆所周知,特殊小組的人,一旦失蹤就是大事。
秦晚和殷無離各自收拾好東西後便準備前往機場,景安藍撫摸着秦晚的臉頰:“小七,去了那邊要注意安全,感覺很棘手的事兒就回來,家裡人都在呢,你不是一個人。”
景安樓也說到:“小七,舅舅會在滬市将剩下的事情都處理好,你就放心去吧,有任何情況及時聯系我們。”景博然也點了點頭表示我們都在你身後。
秦晚注視着他們:“媽,舅舅們,放心吧,我可是小七,有什麼事兒辦不好的,更何況旁邊還有這位四九城殷家掌舵的。”
随後他們仨人立即轉向殷無離。
“你要把小七照顧的好好的,别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不然我第一個找你!”
“小殷,小七就交給你照料了,按時督促她吃飯,别把身體忙壞了。”
“别的都說完了,你聽懂就行。”
殷無離臉上露出淡淡笑容:“放心吧,她不會出現任何事情做,有我在,沒意外。”
秦晚看着他們說完後便趕緊上車,殷無離見狀打了個招呼也上了車。
“回去吧,我剛給外公重新開了幾副藥方,要每日一貼熬給外公喝,這樣外公的身體會好的快一些。”秦晚突然看向景安藍:“媽,聽說你跟蘭斯叔叔關心更近了一步,加油哦。”
說完後便揮了揮手,示意司機開車前往機場。
遠處一片隐蔽的地方有個人拿着望遠鏡注視着景家門口的事,看見車子啟動後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摁出一個号碼打了過去:“秦晚和殷無離出發去機場,預計下午就到。”
電話對面傳來一個磁性的男低音:“知道了,你也來廣市吧,滬市已經成為廢子。”說完後便挂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