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前面有兩撥人僵持住了,好像是六殿下的人将太子衛率包圍起來了!”
文帝正在銮駕中悠閑的看書,周岱突然湊近銮駕彙報。
“什麼?”
文帝猛然撩開馬車簾子往外看去。
隻是看了一眼,文帝就怒火中燒。
這兩個逆子!
他們要幹什麼?
自己還沒死呢!
他們就刀兵相向了?
老六這個逆子,忘了自己的叮囑了麼?
文帝心中火起,立即命令周岱:“去,把他們的人分開!敢有反抗者,就地誅殺!”
文帝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這兩個逆子,一點都不顧及天家的顔面嗎?
盛怒間,文帝又沖穆順怒吼:“叫那兩個逆子給朕滾過來!”
說完,文帝迅速走下銮駕。
很快,雲铮和雲厲來到文帝面前。
“兒臣參見父皇
兩人齊齊行禮。
“父皇?”
文帝猶如暴怒的雄獅,怒吼道:“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父皇息怒
雲铮一臉無辜的看着文帝,“兒臣不過是在執行父皇的命令罷了
“命令?”
文帝怒氣不消,“朕何時給你命令了?”
雲铮無奈,隻得将雲厲說他造反的事說出來。
還信誓旦旦的說,那些人都可以作證。
聽完雲铮的話,文帝的目光陡然落在雲厲身上,“老六所言,可是事實?”
“兒臣……兒臣失言!”
雲厲低眉解釋:“兒臣也是看到六弟私自調兵入關,盛怒之下,才說錯了話
“調兵入關?”
文帝臉上陡然布滿寒霜,“老六,你不給朕一個解釋嗎?未奉诏令,你竟敢調兵入關?别說你三哥了,朕也想問問你,你是不是要造反?”
“父皇,兒臣這是率軍平叛呢!”
雲铮還是那副無辜的表情,“兒臣接到手下探子的密報,說趙汲調兵前往四方郡西北的山谷,兒臣怕趙汲要對父皇和三哥不利,這才調兵平叛!”
“放屁!”
雲厲怒斥:“誰說趙汲……”
“等等!”
文帝止住雲厲,滿臉寒霜的喝問:“趙汲不是在西北嗎?他帶兵來這邊幹什麼?朕怎麼不知道趙汲帶兵來這邊了?”
面對文帝的質問,雲厲瞬間啞口無言。
趙汲帶兵來這邊的事,父皇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他再傻也知道不能當着雲铮的面說文帝知曉此事啊!
這話要是說了,他們和雲铮之間可就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眼下,他們父子之間,必須要有人出來擔這個責。
不然,就坐實了趙汲私自調兵的事。
那樣的話,趙汲可就真成了叛亂了!
一旦趙汲被認定為叛亂,趙汲手中那一萬兵馬肯定要被雲铮吞掉!
而且,雲铮還變成了平叛有功。
怎麼辦?
左邊是刀山,右邊是火海!
現在該找個什麼說法才能把這個事搪塞過去?
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至少也要找個面子上過得去的理由啊!
“說話!”
文帝怒視雲厲,“誰讓趙汲率軍前來的?私自調兵,是誰給趙汲的膽子?”
迎着文帝的目光,雲厲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當然明白,文帝這是要讓他把這個事扛下來。
可他不想扛啊!
扛下這個事,老六這狗東西就更好借題發揮了!
但要是不扛,趙汲那一萬精騎就沒了,他還得跟着倒黴。
扛不扛,他都要倒黴!
猶豫好久,雲厲才支支吾吾的說:“是……是兒臣命趙汲率軍前來的……”
隻能扛了!
好在父皇事先知曉此事,而且也是同意了的。
他們現在隻需要給雲铮一個交代就好了。
至少不用擔心事後被父皇處罰。
“你好大的膽子!”
文帝怒不可遏,“說,你是如何調動趙汲手中的兵馬的?你是什麼時候跟趙汲勾結在一起的?”
“不、不是……”
雲厲連連擺手,低頭道:“兒臣沒有跟趙汲勾結,兒臣……兒臣前些日子意外撿到了父皇掉落的金牌……”
“撿的?”
雲铮眼中寒芒閃動,“三哥,你當臣弟是傻子?父皇的金牌你都能撿到?”
說着,雲铮又憤然的看向文帝:“父皇,這金牌不會是你給三哥的吧?兒臣拼了性命為大乾開疆拓土,父皇竟然如此對待兒臣?父皇難道要殺了兒臣才甘心?”
“朕絕對沒有給金牌給你三哥!你放心,朕會給你一個交代!”
文帝安撫雲铮一句,滿臉寒霜的看向雲厲:“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笨蛋!
撿到金牌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他怎麼不去撿幾百萬兩黃金呢?
本來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要扛就好好扛。
要扛事,又不想擔責,哪有這種好事?
自己此前都勸他别動那個念頭了,他非不聽。
現在出了事,又想撇清關系,哪有那麼容易?
面對文帝和雲铮的雙重質問,雲厲心中頓時叫苦連天。
他知道,自己必須硬扛了。
再不硬扛,連面子上的話都說不過去了。
雲厲“嘭”的一聲跪在地上,死死的埋着腦袋,“是……是兒臣偷的!此前父皇前往朔北,兒臣怕父皇有閃失,所以提前偷了父皇的金牌,令趙汲率一萬精騎前來,以防不測……”
雲厲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雖然這話狗都不信,但至少也算是說得過去的理由。
再怎麼着,也比說他想趁機羁押雲铮要好啊!
“三哥啊三哥,你可真能編啊!”
雲铮兀自搖頭,“怎麼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要是時間倉促,你來不及編個更好的理由,臣弟可以多給你點時間,讓你編更好的理由!”
“行了!”文帝擡手制止雲铮,“這個事,确實是你三哥做得不對!這樣,朕讓你三哥給你賠禮道歉!至于他偷朕的金牌這事兒,朕會好好跟他算賬的!”
“父皇,你分明是要包庇三哥!”
雲铮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難看,“三哥擺明了是想要兒臣的性命!若是父皇不能公正處置,兒臣不介意帶上三哥的人頭回朔北,從此,永遠不再踏足關内!也免得父皇和朝中衆臣擔心兒臣謀反!”
說到後面,雲铮身上驟然爆發濃烈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