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熱鬧的大街,此刻卻十分的安靜。
馮桂花對沈婉話產生了強烈的共鳴,她當初也想到過死,但是又有些不甘心,這才活到了現在。
聽了沈婉的一席話,讓不少人都低著頭開始反思。而那沒有指責辱罵過的人,則是挺起了兇膛。
那妹子在悠然居做事的書生高聲道:“剛入書院讀書時,先生告訴我們,讀書之人要慎獨,慎微,慎言,慎友,其中的慎言便有對於不了解的事兒,不了解的人,不要妄加評論的意思。謠言止於智者,便是因為智者慎言,不會輕易相信自己未曾親耳聽聞,未曾親眼所見之事,更不會妄加評論和添油加醋的傳播。”
沈婉等人看了那書生一眼,他方才未發一言,並非沒長腦子的‘正義之士。’
雲洛川也沉著臉高聲道:“古人雲,文人以筆為刃,所書文字便可殺人。文字可殺人,這語言亦可。為了給自己和子孫積德,對未曾親耳聽聞,親眼所見,不明真相之事,還是要慎言,閉緊自己的嘴巴。老人不是常說嗎,這多嘴多舌傳播謠言之人,死了那也是會下拔舌地獄的。”
聽得此言,不少人都覺得自己的舌頭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寧小姐。”雲洛川看著臉色發白的寧如玉,“這場鬧劇,是不是該結束了呢?”
寧如玉低著頭,搖著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裝什麼裝?”惠兒憤怒地指著寧如玉,“你那丫鬟就是蘭兒,她去找她哥串口供去了。”
寧如玉:“......”
何五娘擡起頭看著沈婉道:“你、你給我六百兩銀子,給了我就幫你澄清,告訴大家是怎麼回事兒,也不計較你打我的事兒了。”
馬桂花得的那六百兩銀子,對何五娘的刺激那是相當的大。
沈婉冷笑著看她,也不說話。
何五娘被看得心裡發毛,開始降價:“五百兩。”
“四百兩。”
“三百兩。”
“兩百兩。”
“一百兩,就一百兩。”何五娘咬著牙,一副自己做出了很大讓步的模樣。
無依一臉鄙夷地看著她道:“你污蔑人,還要被你污蔑的人給你銀子,你怕是在想屁吃。”
“你若是早些坦白呢!她拿的銀子可能就是你的了。”沈婉指著馬桂花,又搖了搖頭衝何五娘道,“可惜啊......現在已經太晚了。”
不管這何五娘多早坦白,沈婉都不可能給她銀子,她這麼說不過是想讓這何五娘為了銀子難受罷了!
何五娘果然難受的不行,激憤地瞪著馬桂花,那銀子原本都是她的呀!
“不過......”
這一聲不過,又讓何五娘看向了沈婉。
“你若是將指使你污蔑的人供出來,或許等會兒到了衙門,還能少挨幾闆子。說不定也不用座牢,畢竟這從犯向來都是從輕發落的。”
沈婉話音未落,何五娘便看向了寧如玉。
該死的蘭兒,為什麼還不回來?寧如玉快瘋了,現在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主謀一樣。
“讓開,讓開......”一群衙役撥開圍觀的人群走了過來。
百姓怕官,尤其是像何五娘這種做了壞事的百姓,就算這衙役算不得官,也讓她感到害怕。
帶頭的劉捕快瞧見雲洛川,笑著揖手行了禮:“雲公子。”
雲洛川點了點頭,揖手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