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和貴太妃都哭笑不得,老太太明顯是精神許多了,但是把現實和夢境混淆,她到底是有多希望父皇走啊?
年輕的時候父皇待她兇,身為皇後和身為太後的時候,她都沒有管過後宮,沒處理過什麼要緊大事。
隻是那時候她自己也拎不清,若不是看在她父親的份上,父皇早容不得她。
她入宮為後這條路,走得算是順當,唯一的不順就是遇到了她認為的奸妃,但這位奸妃盡職盡責,後宮之事攬下來了,前朝的事也幫襯著。
她沒被其他嬪妃算計,也都是因為有貴太妃擋在她的前面。
現在年紀大了,得了病,在她身邊的還是貴太妃。
父皇曾說,如果讓她以皇後身份管理後宮,前朝後宮都會大亂。
去過現代的少淵,知道一個叫扶弟魔的稱呼,母後就是那種,扶弟扶到無法無天嘔心瀝皿的地步,足以成魔。
她這輩子最大的興趣就是斂財,把當皇後看作是一條發財緻富的道路,所以奸妃的出現,就讓她很不爽。
打仗的時候,國庫空虛,奸妃竟然讓大家捐銀子去打仗,在她看來這種女人就是死也不值得可憐的。
她自己死就罷了,還拉上其他後妃,古往今來,見過這種滅絕人性的奸妃嗎?
人性都是利己的,當然,利己之後是利娘家,畢竟是同皿脈嘛。
這其實是錦書曾經跟少淵分析的,少淵很是認同。
現在,離別在即,他牽著母後的手,“您的兒媳婦落錦書,是比父皇更兇的人,您要乖乖聽話吃藥,否則明年她回來,要發脾氣的。”
太皇太後頓時垮臉,“怎麼娶了個惡婆娘?就不能娶個良善的嗎?比你父皇還兇,母後還有活路嗎?”
“您聽話,她就不會兇您,還會待您很好的。”少淵哄著說。
太皇太後隻得無奈地道:“那老奸妃說什麼,哀家......唉,老身就做什麼便是。”
貴太妃立刻就命人上藥,這藥是居大夫的方子,這方子是喝一個月,停十天,再喝一個月停十天,如此類推。
平日裡最麻煩的就是讓她喝居大夫的藥,但在少淵的盯視之下,她一滴不剩,全部喝了下去,苦得一張臉皺成了鹹酸菜。
少淵笑得心酸又欣慰,與貴母妃私下說了些話,也是叮囑她養好身子,等明年他和錦書回京的時候,會抱著她的小孫女回來。
貴太妃很高興,道:“如果是小孫女,那麼無論是像你還是像錦書都極好的。”
少淵心想,抱回來的可不一定會像他或者錦書,他笑笑,“像不像都不打緊,像她自己就好。”
貴太妃說:“那是,但說不準是兒子還是女兒,你若是希望是個女兒,定然會心想事成,你有這福分,上天能看見。”
少淵又心想,那定然是心想事成的,畢竟,這是人為的,他是要抱個女兒,難不成還會抱個兒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