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姓二妖剛才還來不及施展手段,就被韓樂的神術拋飛出去,心中早就屈憋之極。
如今再次殺回,都恨不得將其煎皮拆骨,生吞活剝。
韓樂看著兩妖再次出現,淡然一笑,再度擡手一揮,翁姓兩妖隻覺渾身不受控的一震,都意識到了什麼,紛紛提前躲避。
然而卻在這時,下方海水中突然傳來一股威壓,瞬間覆蓋方圓數百丈。
場中所有人隻覺渾身一僵,就像被無形之力束縛住了,居然動弾不得分毫。
陶知紹駭然道:
“封禁乾坤之術?”
韓樂視線掃向陶知紹,此人是元嬰二重,威脅最大,是他首要鏟除的對像。
眼見機會已至,也不含糊,當即屈指一弾。
一滴玄冥罡水破空而出,瞬間從此人的心兇洞穿而過。
然而陶知紹隻是身形一抖,居然爆作一團氣體徐徐散開,就像無根之物一般。
韓樂眼眉一挑,有些詫異道:
“身外顯化?”
周圍數百丈都被禁鎖之術束縛住,陶知紹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施展出假死代死之類的術法,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如此說來,此人從始至終都以偽身示人,本體估計還藏著暗處。
想到這,他幹脆不予理會,手中劍訣一指,一道劍芒疾射而出,瞬間飆至數十丈外。
隻聽哢嚓一聲,馬道友的腦袋便當場搬家。
他正要將翁姓二妖也處理掉,異蛟鰲拜忽然甕聲道:
“公子,這兩頭海妖的皿脈有些特異,還有幾分用途,不如交給小的處理吧。”
韓樂心念一轉,點頭道:
“如此也好。”
隨著話音落下,水中突然衝起一團巨浪,瞬間將翁姓二妖卷得無影無蹤。
整片區域內,如今隻剩下胡德鐘一人。
見韓樂擡眼掃來,他心中驚懼之極,但仍舊強自鎮定道:
“韓道友,你我雙方並沒大仇,倘若能饒我一命,我願將所有寶物奉上,還能提供幾個寶藏——”
韓樂嗤然一笑,根本懶得聽其廢話,擡手一指,霎時間一道罡雷轟隆劈下。
胡德鐘成為尊者不到兩年,身上連件像樣的防禦寶物都沒有,怎麼可能擋得住這種神術,頃刻間渾身炸裂,化作紛飛殘碎。
韓樂負手懸立,見周圍已經空蕩蕩一片,再沒異常,便看向下方道:
“鰲道友,這裡天高海闊,倒是方便你暢遊,不如暫時棲身此處,鎮守這方天地如何。”
水面突然一陣翻滾,異蛟鰲拜從水底探出龐大蛟頭,嘿嘿笑道:
“這裡當真不錯,不需公子多說,小的也會好好鎮守門戶的。”
赤旭山北部,一座隱秘山谷內。
盤腿而坐的陶知紹突然渾身一震,猛地睜開了雙眸。
他驚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道:
‘這韓道友竟然有元嬰二重巔峰的幫手,要不是自己有獨特秘法,隻怕也得身死當場。’
他這門神術傳自天禪上人,能夠修煉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化身,除了無法施展神術外,其他手段均可施展,幾能以假亂真。
即使被人摧毀也沒多大影響,隻要閉關潛修數年,又能重煉出來。
隻不過,如此逆天的神術,也有自身局限。
那就是施展此術時,本體無法動弾,隻能以假死狀態藏在暗處,且一旦被人打擾,當場就會皿氣倒逆,爆體而亡。
因此,即使親如師弟胡德鐘,也不清楚他學會了這門神術。
以他慎之又慎的性格,未算贏先算輸,因此早就做好失敗的準備。
這一次,能一舉滅掉韓樂最好,要是不行也能試探出對方手段,即使有所損失,也不會是毀滅性。
盡管如此,他心中仍舊有些感慨,悵然一嘆道:
“雖然早就猜到韓道友的底牌不少,但此人當真不好招惹。”
“算了,暫時先回門庭吧,將胡師弟的事彙報上去,看師尊怎麼安排了。”
韓樂處理掉陶知紹幾人後,順手將圍陣破掉,這才駕禦罡風返回門庭。
來到殿中坐定,便讓人將任正誠、戚宏、錢宇紹幾人叫來,將這次行程簡略一提,最後道:
“那座大陣已經被我破掉,除了陶知紹逃得性命外,其他數人盡數覆滅。”
幾人聞言,心中既驚且喜,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看著韓樂的眼神隱隱充滿敬畏。
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位掌門竟然這麼生猛!
哪怕以一敵眾,還能一舉誅之,而且沒有受到一絲傷害,想必戰勝得十分容易。
直至這一刻,他們才清晰地感受到這位府主的神秘和強大。
戚宏低頭想了想,認真說道:
“府主,既然陶知紹、胡德鐘等人與西部妖修狼狽為奸,那這件事絕不可能與玄陽宗有關。”
“之前他們肯定是假借玄陽宗的名義行事,小弟打算將這消息傳播出去,也能借此撫慰各派不安的情緒。”
韓樂點頭道:
“戚師弟這個方案不錯,需盡快穩定各門各派的人心,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吧。”
錢宇紹卻遲疑著問道:
“府主,天禪上人要是知道這件事後,會不會打上門來?”
戚宏搖頭一笑道:
“師弟,敢與西部灣妖族狼狽為奸,這可是殺頭之罪,即使是天禪上人也不敢貿然亂來。”
韓樂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道:
“這可說不定,聽聞這位天禪道友已經修煉至元嬰三重,如此層次的人在靈樞州也算少有吧,又豈是普通規矩能束縛得住的?”
“倘若換作是我,即使沒有由頭,那就生安白造一個便是。”
元嬰三重的人物,與普通修真者迥異不同,除了無垢尊者以上的大能,根本沒人能奈何得了。
譬如昔日的羅天祥,本身是來自海外的修真者,還堂而皇之地霸占一座龍城,但玄陽宗仍舊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道理便是如此。
天禪上人要是一門心思為徒弟報仇,即使不計較此事,也能另外挑起借口,到時難道還有人敢阻礙他不成?
聽罷,剛剛舒了口氣的戚宏,又再次提心吊起來。
就連任正誠、錢宇紹兩人,也是一臉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