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青年聞言,不由停下腳步,眼中帶過一絲玩味笑意:
“既然彤萱開口了,我又豈能不聽。怎麼樣,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你做夢吧!鐘明傑,這件事我是死都不會妥協的!”
謝彤萱繃著俏臉,冷冰冰道。
旋即,她氣憤莫名地看向鐘明傑身邊的馬泰鴻,沉聲問道:
“馬泰鴻,莫非你也投靠了鐘家?”
馬泰鴻聞言,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慚愧。
但一想到鐘家的強大,因而冷著臉道:
“謝小姐,你與鐘明傑大哥的婚事,是雙方家族點頭答應的。”
“既然謝伯父也同意了,你何必抗拒呢?”
“哼,我父親是被你們以強硬手段逼著答應的。”
“他要是不點頭,家族閣老就要收繳他的財產,褫奪他的股權。”
謝彤萱說到這,忽然冷著臉看向鐘明傑,氣惱道:
“鐘明傑,你別以為追蹤到我,就能逼我順服!”
“虧我之前還覺得你本性不錯,沒想到你居然如此下俗。”
“不但讓我謝家閣老強逼我父親就範,還帶人千裡捉捕我!”
這個鐘明傑,正是馬來國華裔大宗師,鐘元武的親侄兒。
也算是謝彤萱曾經的追求者,如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居然帶人千裡捉捕謝彤萱。
“彤萱,有一點你搞錯了。”
傲然而立的鐘明傑,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冷笑:
“不是我們強逼你父親就範,而是你父親主動要求,想要把你嫁給我的。”
“否則你以為,我是怎麼得知你藏在董氏山莊的?”
“要不是你父親透露,我們能有這麼大本事,千裡追蹤到你?”
“什麼!?”
謝彤萱晴天霹靂,俏臉霎白,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謝彤萱,你以為如今的謝家,還是半年前的謝家嗎?”鐘明傑冷笑一聲。
“半年前,新嘉坡謝家是百勝盟四大執政者之一,所以你們這一支分脈,地位也算水漲船高。”
“但盟王已經喪生在喪屍崖,被那個韓大師毀屍滅跡,百勝盟早已名存實亡。你們馬來國謝家還仗仰什麼?”
“倘若還不與我們鐘家結盟,遲早會被其他勢力瓜分得一幹二淨!”
鐘明傑每點明一句,謝彤萱的俏臉就慘白一分,到最後,身子搖搖欲墜。
“你胡說八道,盟王不可能會死的!”
不斷劇烈咳嗽,捂著前兇,嘴角溢皿的姜伯,憤怒反駁道。
“呵呵,這件事還需要胡說?”
鐘明傑哈哈大笑,不屑搖頭道:
“當時盟王被逼闖入喪屍崖,是我們親眼所見。”
“這半年都沒闖出大陣的封鎖,要麼死在陣法之中,要麼就被韓大師斬殺了。”
“不管是哪一種死法,他永遠都出不來了,甚至可能連韓大師都死在星宿法陣之下!”
鐘明傑這確鑿的語氣一出,謝彤萱與姜伯全都慘然一聲,臉上帶著絕望之色。
靜立一旁的馬泰鴻,也搖頭輕嘆道:
“謝小姐,今時不同往昔了,百勝盟沒有盟王庇護,自身都難保。”
“盟內的各大家族也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尋求外力庇護。”
“而鐘大哥的二叔,乃是我們南洋一帶寥寥可數的大宗師。”
“目前也隻有他,才有資格庇護我們這些華裔世家,不被當地土著蠶食。”
謝彤萱身子搖搖欲墜,低著頭沉默寡言,貝齒咬唇,不知在想什麼。
“彤萱,你也不必擔心,隻要你答應做我老婆,我可以保證你謝家安然無恙。”
鐘明傑一副智珠在握,笑眯眯說道:
“就連那位新上任的盟主,占據了整個百勝盟,也得倚重我二叔這樣的大宗師,幫他弾壓南洋。”
姜伯聽到這種話後,原本慘白的臉色更甚幾分,眼帶絕望。
眼前這位鐘明傑,正值年青,修為已經超越了自己。
還帶著五六位真氣高手,都是真氣大成以上。
憑自己與山莊內的保鏢,根本沒能力防護周全。
‘隻能拼死一搏,找個時機讓小姐逃出去了。’
姜伯如此想著,慘然一笑,臉上顯出一抹決絕的死意。
卻在此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忽然遠遠飄渺傳來:
“是誰說老夫死在喪屍崖了?”
聽得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眾人微微一愣,不由扭頭看去。
就見一名穿戴休閑服飾的黑發年輕人,負手信步而來。
在他身邊,則跟著一名溫文爾雅的華裔中年。
看到兩人,場中人全都渾身一震。
“韓大師,盟王?你們不是橫死在喪屍崖的法陣中了嗎?”
馬泰鴻瞪大眼睛,脫口而出道。
一旁的鐘明傑卻是神色大變,臉上帶著一抹驚駭的慌亂。
而原本臉色慘白,咳嗽溢皿的姜伯,則是目露狂喜。
他不顧自身傷勢,掙紮著跪倒在地,對著董紹連連磕頭,老淚縱橫道:
“不肖姜家子弟姜敏才,拜見太祖宗!真是上蒼庇佑,讓太祖宗榮耀歸來——”
“癡兒,起來吧。”
董紹幽幽一嘆。
他嘆息之餘,臉色卻慢慢沉了下來。
整個院落中,似乎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似乎生怕稍有異動,就被這位稱霸南洋半個世紀的通靈境強者,一眼瞪滅。
“董紹,看來你消失這半年期間,百勝盟過得不太安穩啊。”
韓樂耐人尋味地瞥了一眼鐘明傑身後幾人。
那幾人身上穿戴統一勁衣,前兇印著一個盟徽,赫然是百勝盟的標記。
可是此刻的他們,居然恭候在鐘明傑身後,聯手前來對付姜家與謝家人。
“谷主,這是老朽的錯!”
董紹微微一嘆,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中,對韓樂躬身歉意,恭敬說道。
“請允許老朽清理門戶,掃平污穢。”
“去吧,既然你是我門下長老,百勝盟自然也屬於我新樂谷的一員。”
韓樂背著手,淡淡道:
“倘若有必要,我也會出手幫忙。”
得到韓樂首肯,董紹踏前一步,渾身氣勢外放,冷眼掃向全場。
眾人隻覺這一眼,就像北冰洋上的冷冽寒風,凍徹入骨,似乎連心跳都停滯了。
特別是董紹眼神中還帶著澎湃的精神力,壓得他們喘氣都變得艱難,臉色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