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宗主頗為歉意道: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隻能等遺跡之爭過後再贈給道友了。”
“要是道友還有其他需求,不妨一次說出來,蕭某必定盡力辦到。”
韓樂略一沉吟,道:
“貧道有一件小事,到時還請蕭宗主免開金口,但眼下不宜提及,也等爭鬥過後再說吧。”
倘若有可能,關於三世子的人情能還自然還了,但現在說出來沒有意義,還得看爭鬥成敗才能決定。
蕭宗主有意籠絡,不怕對方不開口,就怕對方什麼都不需求。
因此,他也不多追究,微笑點頭道:
“這樣也好,等挫敗碧濤宗後,蕭某再與韓道友痛飲一場。”
他們在這兒談笑風生,其他幾座玄壇上的參戰者與長老等,都看得不是滋味。
韓樂被蕭宗主如此高規格禮待,遠遠超過了以往。
那些同樣被招募來的人更是羨慕不已,都在琢磨著怎麼斬殺碧濤宗長老,最起碼也得將龍城弄到手。
便在這時,一名侍女前來回稟道:
“宗主,碧濤宗派代表前來,說是有重要事情商議。”
蕭宗主淡然一笑,似乎不感到意外,朗聲道:
“請他進來。”
韓樂識趣的站起,拱手道:
“既然蕭宗主有事處理,那貧道便不打擾了。”
蕭俊達也打算走人,蕭宗主卻示意一眼,道:
“俊達且慢,有件事還得跟你細說。”
蕭俊達聞言,隻得重新入座。
韓樂對著三人拱手一揖,便轉身走了出去。
沒多久,一名瘦骨嶙峋的黃袍老道邁步而入,上前見禮道:
“碧濤宗長老陳大年,拜見蕭宗主與夫人。”
蕭宗主也不跟他廢話,直言道:
“陳道友,呂宗主派你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陳大年道:
“蕭宗主,貧道這次到來,是奉宗主之命前來換回倪長老的魂魄。”
蕭宗主挑眉道:
“換回?”
陳大年道:
“是的,倪長老作為我派首席,宗主感念其恩,不想看到他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不得,因此派我來問問看,是否能換回。”
蕭宗主沉吟不語,似乎在思考,陳大年不敢催促,隻得陪著恭候。
如此一刻過去,蕭宗主才緩緩道:
“說起來,貴我雙方也有幾分師源情分,倪長老的屍首可以歸還,讓他得以厚葬。”
“但那魂魄就有點不好辦了,畢竟倪長老是韓尊者斬殺,安置的權力在他手上,加上他還不是我玄陽宗弟子,我也不好插手。”
陳大年一急,連忙道:
“蕭宗主,隻要能歸還倪長老魂魄,我碧濤宗必不吝厚賜。”
蕭宗主沉吟片刻,道:
“要不這樣吧,倪長老的魂魄我可以適當建議韓道友歸還,但得等決戰過後,你意下如何?”
碧濤宗之所以迫不及待要回倪康的魂魄,他作為一宗之主,自然清楚裡面的門道。
不過如今雙方還沒有決出勝負,不提倪康口中秘密的價值,單單掌握在自己手上,也算多出一張底牌。
陳大年也看得出,對方已經擺明不想放倪康的魂魄回去,無奈之下隻得告辭離開。
他回歸後,原本已經等著被責罰,然而呂泰華聽到彙報時,隻是冷冷一笑,隨即不耐煩的讓他退了出去。
駱永浩淡淡道:
“既然玄陽宗不肯松手,那也沒關系,一會我捉回幾個玄陽宗長老的魂魄,也能換回倪長老。”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似乎玄陽宗的長老是阿貓阿狗一般任人打殺,但碧濤宗眾人對此卻深信不疑。
皆因前兩次鬥法,玄陽宗慘死的長老之中,有六成是死在他手上。
而且今時今日的他,修為更有增漲,打殺元嬰二重的長老也是等閑。
一名護法開口感慨道:
“幸虧我碧濤宗有駱尊者坐鎮,否則世事難料了。”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贊同。
這時,田志勇突然插口道:
“宗主,時間差不多,我碧濤宗該派人出場了。”
呂泰華掐指一算,雖然今天隻對戰了幾場,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便對駱永浩點頭道:
“接下來就麻煩師弟了。”
駱永浩拱手一禮,道:
“宗主還請放心,駱某必凱旋而回。”
說完腳尖一點,衣袖一擺,帶著滾滾罡風直上蒼穹,負手立在雲巔。
看到此人出場,玄陽宗長老全都紛紛變色,驚呼道:
“駱永浩這麼快就出場了?”
那些招募來的尊者,大多都是頭一次見識此人。
此刻見其神采冷峻,骨骼雄健,身形似刀鋒般筆挺,渾身罡氣流轉之下,周遭雲層都翻滾不息,看上去猶如神人一般。
眾人之中,唯有蕭俊達面帶興奮之色,騰的站起來,對著蕭宗主鄭重道:
“宗父,既然對方提前現身,那我也是時候出場了。”
說完,就要縱身而起。
“俊達,且慢!”
蕭宗主忽然伸出手,攔住了他。
蕭俊達不由大急,看著半空那人道:
“宗父,你曾答應過,此人交給我來對付的!”
劉夫人埋怨道:
“俊達,你著急什麼,等你宗父交代完不遲。”
蕭宗主臉色一肅,凝重道:
“三個月前那場鬥法,為父也與駱永浩交過手,但那時候此人的氣勢還沒有成型,可見修為又有增漲。”
劉夫人大驚道:
“夫君,這麼短時間作出突破,有可能嗎?”
蕭宗主沉重點頭,劉夫人臉色微微一變。
她也是一名尊者,很清楚其中的門道,修真者到了元嬰三重,每往前邁出一小步都是極其艱難。
就好比天禪上人邁入三重後,百年來也隻是將法力打磨得混元一些,卻仍舊無法進入三重中期。
而駱永浩前後不過數月,連蕭宗主都能發現對方修為增漲,那就非比尋常了。
蕭宗主沉聲道:
“俊達,雖然此人的本事在前兩次鬥法已經展露,但這幾個月不知又琢磨出了什麼,你有幾分把握?”
蕭俊達傲然道:
“宗父放心吧,我已經將他的神術鑽研透徹,加上又有特異鎧甲傍身,有何懼之?”
“再說短短數月,他最多修煉出一門術法,並不能影響戰局。而且我不上,還能讓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