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他是衆人心中的神,是她眼中的人
整整一天,她都是胡思亂想的。
她以前沒接觸過顧寒州,也沒接觸過顧家。
在她狹隘的世界裡,許業成就是能夠隻手遮天,呼風喚雨的存在。
自己能否過得好,全都憑他的一句話。
她聽過顧家,那更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就像……神仙!
雷霆一怒,震懾衆人。
後來認識了顧寒州,得知他的真實容貌,身份地位後,更覺得高不可攀,差距很大。
就像是雲泥之别。
神仙怎麼可以和凡人在一起呢?那是對神仙的侮辱。
可……什麼時候發現顧寒州不是神仙呢?
可能在他受傷,在病床上命懸一線的時候。
可能在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他信了鬼神之說的時候。
大概是他也有祈求别人的,讓别人保護自己的時候。
大概是在孩子去世的時候,他手足無措,無力回天,隻能痛苦的時候。
大概是他需要演戲對付謝珺,不惜讓自己中毒的時候。
大概是他需要自己,緊緊抱住她,不能動彈的時候……
外人眼中,顧氏總裁,多麼高高在上的存在。
跺一跺腳,威風八面,無人敢違抗。
顧寒州的确是這樣的啊。
不熟悉的人都這麼覺得,就是天上霸主,神仙一樣的存在啊。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隻有許意暖見過最真實的顧寒州。
一點點了解,一點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會疼,會受傷,也需要抱着人求安慰。
他會撒嬌賣萌,賭氣,小心眼。
他會跟你吵架,跟你耿耿于懷,沒事還吃飛醋。
他會流皿,會卧床不起,會命懸一線。
他會受制于人,會被迫無奈,會力不從心。
衆人心中的神,是不會倒下的。
随意當他彎下腰的那一瞬,衆人心中的形象會崩塌。
可是許意暖不會啊。
顧寒州在她眼中,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有皿有肉,會疼會喊的啊。
所以,他的形象在自己眼中從不會崩塌,反而通過這個,更加刷新了她對顧寒州的認識,仿佛又深深地了解多了一點。
看到了一個更人性化的顧寒州!
她想要哭,也想要笑。
哭是心疼,而笑……是因為更愛他幾分。
她一整天都沒怎麼吃,為了孩子強塞了幾口,卻不想一向要忙到十一二點才晚歸的顧寒州,今天卻破天荒的八點就到家了。
風塵仆仆的趕回來,匆匆忙忙的把西裝挂在了衣架上,還沒來得及解領帶。
一開口,他便不悅的說道:“傅影說你一天都沒怎麼吃,是怎麼回事?你就算不為肚子裡的孩子着想,也要為自己!”
“你……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猜寶寶是想吃我做的飯菜,所以趕回來給你做飯。”
他隻字未提白天的事情,一頭紮入了廚房。
許意暖倚靠在門框,看着裡面忙碌的身影。
熟練地系上圍裙,然後開始切菜熱鍋。
許意暖光是看着,就忍不住紅了眼眶,趕緊上前一步,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小臉兒貼在他的後背上,輕輕眨眼,滾燙的淚水便打濕在了他的襯衫上。
顧寒州的身子狠狠一顫,僵硬起來,半天沒有反應。
良久,他才輕聲道:“出去等我吧,這兒全都是油煙,聞着對身體不好。”
“哪裡有什麼油煙,你就是想讓我出去而已,我就想抱着你,我這輩子都要抱着你不撒手了!”
“好好好,我巴不得你一輩子抱着。可是……你這樣抱着我,我沒辦法給你做宵夜啊。”
“我不想吃宵夜,我就想抱你。”
“那能回卧室抱我嗎?”
“那也行。”
她松了口,松開了他的身子。
他打開冰箱,還洗了一些水果,道:“帶上去墊墊肚子吧,回頭再給你下牛肉面。”
“顧寒州……”
她喃喃的念着他的名字,他一臉的雲淡風輕,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可他就這樣強忍着不說,才更讓她難過。
她不想戳破,隻能陪着他一起演戲。
兩人回到了房間,顧寒州給她削蘋果剝桔子。
他塞一下,她吃一口。
“怎麼哭了?”
他蹙眉,溫熱的指腹擦拭過她的臉頰。
許意暖聞言,立刻摸了摸,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她為什麼哭,難道他不知道嗎?
她急急忙忙擦拭眼角,鼻頭酸澀:“沒……沒什麼。”
顧寒州見狀,心疼的把她攬入懷中,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倒是你,眼睛腫成了核桃,都不好看了。”
“可我……可我見你受委屈,我卻什麼都做不到,我……我難受。”
“不,有你就行了。因為有你我才能屈能伸,因為有你我才能事過如浮雲。以前的我,會在乎别人對我的看法,但現在我隻在乎你對我的看法。我之所以敢公開道歉,因為我知道,任何人都可能看輕我,但是我心愛的女人永遠不會。”
“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
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卻被他直接堵上了嘴巴。
薄唇下壓,微微冰涼。
纏繞悱恻,像是在無聲的傾訴。
她喉嚨裡餘下的話,全都淹沒在嗓子眼裡。
她沒有掙紮閃躲,而是主動湊過身子,藕白的臂膀纏繞在他的脖子上,拉近彼此的距離。
身體相貼,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溫度。
她的心髒微微顫抖,第一次如此瘋狂,竟然直接把顧寒州壓在了床上。
“暖暖……”
顧寒州理智尚存,知道她懷着孕,松開了唇齒,緊緊按住了她的肩膀。
“不可以,你的身子……”
“已經四個月了,醫生說胎兒很穩定,可以适當的行房事,還有利于孕婦的生産呢!”
“你還孕吐的厲害……”
“那又怎樣?你是不是男人,婆婆媽媽的?”
許意暖難得的彪悍,她需要發洩自己痛苦的情緒,而顧寒州更需要發洩。
他的苦是沒辦法與外人說的,因為他是男人,他是一家之主,是集團的掌舵人。
哪怕他身邊有愛人兄弟父母,他都不能說。
一旦他訴苦,那其餘靠他的人,可怎麼撐得下去。
有的話說不出來,隻能做點别的什麼宣洩。
而情欲之事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