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句話說出來,在場的衆人都恨不得狠狠的扇死這個賤人!
殷冥殃漆黑的眼睛深邃如大海,冰封萬裡,就連面龐都透着絲絲縷縷的寒氣。
“什麼?”
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緩緩眯了眯眼睛。
五年前她丢下他,不管他的死活,毫不猶豫嫁給别人,五年後她趁火打劫,居然想重新成為他的新娘。
殷冥殃被氣笑了,周身戾氣失控的肆虐。
“你再說一遍!”
容鸢卻并不怕他,淡淡揚頭,“本來我想着,隻要你願意給我一百萬,我就救老爺子,可是突然聽說你下個月就要結婚了,結婚的對象還是我最不喜歡的女人,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容鸢一定是瘋了!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殷冥殃的雙唇抿緊,銳利的弧度仿佛要割傷人,他大刀闊斧的走過去,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
“容鸢!你賤不賤?!”
她怎麼能趁火打劫,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殷老爺子是唯一一個偏袒她的殷家人!
她還是個人嗎?!
他眼裡的幽深無垠,就像是一片荊棘地,密密麻麻地剜着她的心。
他的手甚至憤怒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恨不得就這麼掐死她!
容鸢覺得呼吸困難,狼狽的抖了抖睫毛。
她是唯一能救老爺子的人,而殷冥殃是老爺子看着長大的,他一定會答應的,她太了解他了。
“嘭!”
殷冥殃松開手,看到她像垃圾一樣癱在地上,嘴角漾出一抹輕蔑,“嫁給我,你有幾條命夠我玩?”
容鸢沒說話,就這麼坐在地闆上。
殷冥殃彎身,湊近她,輕輕說道:“穆晟大概不會想到,他屍骨未寒,自己的妻子就急着爬上死對頭的床,容鸢,人生确實太無趣了,你要玩,我陪你,看看最後誰玩死誰。”
說完,他冷漠起身。
“準備手術,如果老爺子出了任何事情,這家醫院也不用開了。”
這意思就是,他答應容鸢的條件。
站在人群裡的顔沫慘白着一張臉,搖搖欲墜。
殷冥殃的妹妹殷月扶着她,不贊同的開口:
“哥,你和沫沫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這樣對她不公平。”
顔沫趕緊拍拍殷月的手,“沒事的,救老爺子要緊,我相信冥殃會給我一個交代。”
殷月咬牙,冷冰冰的看着容鸢,“我認的嫂子隻有沫沫姐一個,至于那個賤人,她要是真的敢踏進殷家,不用其他人出手!我第一個弄死她!”
容鸢仿佛聽不到這一切,醫生走到她的身邊,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
“殷先生,這位小姐的身體還很虛弱,捐獻骨髓會傷元氣,不如等她休息幾天......”
話還沒說完,就被殷冥殃打斷,“禍害遺千年,她沒這麼容易死,是吧,容鸢?”
容鸢垂下眼睛,知道他心裡有怨,淡淡笑笑,“我可以的,現在就手術吧。”
面對盛怒中的殷冥殃,醫生也不好說什麼,将她扶了起來。
殷家衆人離開後,殷月将顔沫扶着,也要帶她走。
但是顔沫怎麼能為這兩人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她剛想開口,就聽到他說,“讓月月帶你回去休息,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顔沫的手掌瞬間收緊,指尖深深嵌進了肉裡。
五年了,這個男人從來不曾碰她一根手指頭,難不成他真的還喜歡容鸢?
不!不可能!
容鸢已經和别人結婚五年,他最讨厭的不就是背叛了麼?他不會原諒她的!
想到這,她的心裡松了松,放軟了語氣,“冥殃,那你注意身體。”
殷冥殃沒說話,淡淡的靠在牆上。
他很高,穿着白衣黑褲,隻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情況,他就收回目光,淡淡的取出一根煙。
曾經有多愛她,現在就有多恨她。
本以為她不會回來,她卻如此高調的回歸他的世界。
他這一生見過許多人,他們都如同指尖的煙火,唯獨十八歲那年的容鸢,像北鬥一樣,照耀他的整片夜空。
這段感情開始的有多璀璨,結束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她的背叛就像是卡在喉嚨裡的一根魚刺,吐不出,咽不下,最後變成了身體裡的一根骨頭。
這五年裡,他每每午夜夢回,都在恨她。
煙已經燒到了手指頭,他下意識的低頭去看,蹙眉丢開。
容鸢并不知道殷冥殃還在外面,看到一圈圈的皿從身體裡循環出來,眼淚瞬間往下流。
五年前,殷冥殃也如現在的老爺子一樣,生命垂危。
她連他的面都沒敢去見,就匆匆嫁給了穆晟。
她以為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恨不得殺了她。
可是那個大雪夜,他居然瞞着所有殷家人,去找了她。
“鸢鸢,隻要你回來,隻要你還愛我,你的一切過錯我都可以原諒。”
“鸢鸢,求你了,我什麼都不要,隻要你。”
她不敢細想,狼狽的上了穆晟的車。
曾經有光的眼睛,在那一瞬間變得黯淡,她聽到他的嘶吼,他說他恨她。
她在車上哭得泣不成聲,不敢回頭去看他一眼。
“容小姐,是不是紮疼你了?”
護士的話在耳邊輕輕響起,容鸢連忙擦了擦眼淚,“沒有。”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但容鸢染了風寒,渾身又濕哒哒的,剛結束就暈了過去。
醒來是在另一間病房,周圍白花花的一片。
好幾個保镖就守在門口,看到她醒了,直接将人架了起來。
樓下的黑色汽車已經在等着,她被人推了上去。
殷冥殃就在裡面端坐着,看到她,嘴角譏诮的彎了彎,“如你所願,我們結婚。”
容鸢沒說話,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而司機似乎也有意折騰她,将汽車開得飛快。
到了民政局。
殷冥殃龍飛鳳舞的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力道大的将紙張劃破了幾道口子,可見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輪到容鸢,她遲遲沒有動筆。
殷冥殃冷笑,抓住她的手,強迫她在上面簽字,“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遊戲已經開始,我不說結束,你就沒資格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