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勾唇,偏頭,看着有些激動的歐陽禹,清冷的眼神有了一絲的波動
她從懷裡掏出紙巾,對着歐陽禹道“把手給我,姐姐給你擦幹淨”
歐陽禹乖乖的伸出手,周意拿着紙巾,一點一點的把歐陽禹手上的粥擦幹淨
她一邊擦一邊輕聲道“姐姐告訴你,不要為了壞人,傷到自己,知道嗎?”
歐陽禹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很用力的點了點頭
奶聲奶氣道“意姐姐,小禹不笨,小禹知道,小禹保護姐姐,大壞人,不許欺負姐姐”
歐陽鑒聽到這話鼻子一酸
鄒榮和楊老爺子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的情緒,伸出手拍了拍歐陽鑒的肩膀
他們太知道歐陽這份心酸了,歐陽這輩子什麼都能放下,就是不能放下小禹
現在好了,小禹也有周丫頭這個家人了,人生不會再孤單了
周意眼裡一絲莫名的情緒閃過,擡起眸子。
看向滿眼都是她的歐陽禹,勾唇
慢吞吞的道“這個世界,沒人能欺負我,欺負我的人,姐姐會親手宰了他們,送他們下地獄”
周意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讓人不能忽視的狠戾
對面,正在給董北俯身擦粥的董強,身子一僵,好強的氣
董北不是習武之人,他自然感受不到,隻是臉色陰森着
當周意說大話,在這吓唬人,年紀輕輕的,還真敢說?真以為自己殺過人嗎?
黃口小兒,就算能拿出這尊翡翠觀音又怎麼樣?不過就是運氣好
這後面一定是秦時湛的錢,否則周意去哪裡有這麼多錢?弄到這種稀世珍品?
董北在第一眼看到這尊翡翠觀音法相的時候,心裡早就嫉妒炸了,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的
旁邊那桌,明笙支着臉,看着正在給歐陽禹擦手的周意,轉頭,看向其他人
幽幽道“你們說,瑾爺現在在二樓,是不是已經被醋給熏死了,啧啧,真可憐……”
明嚴點頭
“根據我對程哥的了解,就意姐給歐陽禹擦手的這個畫面?怎麼說呢?這要是換成别人,估計瑾爺早就下來,将人一槍斃命了”
程一歎氣道“瑾爺,他,隻要對意姐真心好的人,瑾爺不會亂吃飛醋的,”
姜赤點頭
就像剛開始,瑾爺背着意姐找到他,就是想要用自己的勢力護他周全,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意姐
董北身子僵硬,他拄着拐杖,顫顫巍巍站了起來,董強立馬上前,扶住董北的胳膊。
董北表情陰郁,眼神死死的盯着對面的周意
“好,既然歐陽和你的好孫子,孫女不歡迎我,我也不在這裡讨嫌,今日之事,我董北一定記在心裡,來日方長,小心了”
周意笑了……
最後幾個字,董北是咬牙切齒說的,在場的人隻聽着,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董北拄着拐杖,忿忿不平的離開了壽宴。
等到他走了之後,宴會上的人也沒敢說話,紛紛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歐陽鑒和周意兩人。
歐陽鑒臉上的表情,一點沒有收到董北離席的影響,比剛才更樂呵了
周意也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喝着橙汁,爺孫倆要多和諧就有多和諧
其他人見狀,心下明白,歐陽院長和周小姐,根本就麼把董院長放在心裡,所以人在不在這都無所謂就是了。
賓客們隻能繼續該吃吃,該喝喝,不敢再議論什麼?
周意看着文征,淡淡道“過來坐”
文征一笑,掀起長衫,走了過去,姿态頗有幾分古代翩翩君子的樣子
坐到了周意身邊,看着她,目光意味深長。
沉聲道“意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第一次見你這麼穿,真是,誰家的仙女下凡了啊”
周意看着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嗓音淡淡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腦子被驢踢了?”
此話一出,歐陽鑒眼角抽了抽,有些心虛的看向二樓
鄒榮和楊老爺子這心裡,立馬危機感就上來了。
雖然老程沒在這裡,但是周丫頭可是他未來的孫媳婦
這男人文質彬彬,一副幹幹淨淨的小白臉,現在這女孩子就吃這套
小瑾這孩子冷冰冰的,萬一周丫頭真被拐跑了可怎麼辦啊?
好家夥,可不能讓這男孩子當着他們面撬牆角,要不然他們都得在老程面前以死謝罪了。
鄒榮和楊老爺子對視一眼
鄒榮看着文征試探的問道“文小友,是哪裡人啊?”
文征笑着點頭,翩翩有禮,先是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牌
他才接着道“鄒老爺子,我是雲省人,家裡做點小生意,勉強,養家糊口就是了。”
楊老爺子又緊接着問“文小友,這小生意,可是謙虛了吧”
文征笑道“楊老爺子,鄒老爺子,還有歐陽院長,實不相瞞啊,現在世道艱難,做點生意不容易,好在家裡有點産業,勉強度日”
本來歐陽,鄒榮三人都不是很相信,但是架不住,文征長了一副很讓人相信的臉,聊着聊着,已經相信文征有祖業,做點生意。
但三個老人也不至于相信他說的什麼勉強糊口這話
人可以撒謊,但這周身的富貴氣質可藏不住
周意邊喝橙汁邊瞥了文征一眼,斯文敗類,裝的還挺好的。
什麼叫做勉強養家糊口?
全國六十八家連鎖古董店,百年傳承,古董界的頭把交椅,死人活人生意都做的主,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
周意挑起一側的眉眼
她就靜靜的看着文征在這裡忽悠三個老人……
旁邊
明笙,程一,姜赤幾個人看着文征可不是太友好了
明笙哼道“這個叫文征的小白臉,看着可不像個好人,是來跟我搶意姐的嗎?”
姜赤轉頭,看着明笙“是不是都不重要,意姐是瑾爺的”
程一看着談笑風生,和主桌幾個老人聊的很投緣的文征,然後看向二樓
瑾爺難道真的忍住不下來?
主桌
文征對于歐陽幾人的問題有問必答,赢得了三人不少的好感
突然
歐陽鑒看着文征問道“文小友,這翡翠觀音法相,可是在雲省的礦上開采出來的?小意一定是花了大價錢的吧?”
周意掀了掀眼皮,半眯着眸子,淡淡的掃了一圈
周圍人似有若無的目光,都在看着主桌。
假裝不在意的豎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