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重醫治世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帝俊癫狂大吼着,突然一招手,大吼道:“天界全族,到了建立功勳的時候了,給我殺”
木頭一聽,森然喝道:“陰陽兩界的族人們,我的兄弟們,戰友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從你們眼裏看到,你們跟我一樣都恐懼得心驚膽戰。或許這一戰,我們未必得勝,甚至會舍棄朋友,埋葬友軍。但,戰鬥的最後時刻絕不會是今天。或許這一戰,豺狼會攻破我們已經拿下的城池,我們有人會永不再複蘇但,做奴隸的日子絕不會是今天。隻要我們尚有一絲聲息,我們都要誓死奮戰。我以兩界五族的榮譽命令你們抗敵:五族聯軍,全軍反攻冥族為前鋒,人族為中軍,妖靈魔三族殿後,誓死不做神奴,進攻”
在天兵和冥兵交接的遠處,刀槍劍戟的火光已經閃爍起來。
戰鼓爍爍,雷聲陣陣,嘶吼聲震懾人心。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遲疑的呢”我搖搖頭,看着帝俊道:“明知道是生靈塗炭,可你為了自己的權欲還是不惜一戰,那我,也隻好恭迎到底了”
說完,我開始敞開雙臂含眼光,凝耳韻,調鼻息內觀其心,心無其心;外觀其形,形無其形;遠觀其物,物無其物。
“閉天池,開玄膺真息往來無阻,合合免傷真炁。漸耳,出來吧,最後一戰,隻為永不再戰”
右臂一陣酸麻,曲池穴豁然開朗,繼而手厥陰心包經變得豐盈起來
在衆目睽睽之下,一個犀牛一般大小的獨角怪獸出現在了衆人面前。獨角參差,粗皮突骨,毛皮青似靛,筋攣硬如鋼,雙耳似利箭,口闊虎牙黃,威武十足可說它是獸,其實并不詳準,因為誰都能看見,它更像是一團靈動的氣。
這氣團瞬間膨脹,臃腫的失去了原形,最後極具擴大,變成了天藍色的雲層這還不止,雲層繼續擴大,顔色也逐漸加深,将整個宗庭山雲遮霧繞擁簇其中。與此同時,西北角有一不知道名的怪異孤星閃漏出來,熠熠生輝,竟然層雲這擋不住
“嗚”
漸耳悲鳴一聲,嘴巴開合,就看見從這無邊無際的黑雲之中,像是雨點一般落下了密密麻麻一層有一層的聻魂
“是是聻魂”飛廉驚呼一聲
吉量癡癡道:“這如何能戰這簡直是無窮無盡啊”
“住口,怯戰者怯戰者死”帝俊看着天際,聲音也不由得一震發顫。
商羊喃喃道:“西北孤星漫照,這這是天翻地覆、高朝換庭之兆啊神皇,我們我們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是有為運數”
“運數哈哈”帝俊猙獰笑道:“當初撥雲那厮也口口聲聲和我談運數,可我還不是滅了夜摩天羅商羊,你要是再敢滅我君威,我殺你祭刀”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孤星漫照,确實是不詳之兆啊難道神皇非要天界滅族嗎”商羊苦苦哀求道
“你這孽障,死不足惜我就用這魔界之器,讓你永不超生”帝俊忽然嘶吼一聲,祭出了一把利刃,身形不動,掌風一動,那劍刃便順着商羊的頭顱砍了下去
商羊應聲入劫,臨死口中還嗚咽道:“司星之責,不得不言”
“他手中拿的,便是玄黃劍了”花木木冷聲道:“此劍是魔族重器,連夜摩天羅都不曾殺戮,因為,劍輝所染,不管人神鬼,皆暴斃永不再生,大家小心點”
“呵呵,還有敢妄言的嗎”帝俊陰森森朝身後道:“再多的聻魂,也不過是蝼蟻,随我反殺出去”
帝俊怒令之下,身旁隻有呲鐵、鬼車拔刀而出
剩下的計蒙、吉量、飛廉等,均原地未動,個個搖頭,看着越來越多的聻魂,幾近發呆。
黑壓壓的聻魂加入了到了決戰之中,瞬間,将白衣白甲的天界兵勇淹沒在了潮水之中
衆人都看的清楚,所有的聻魂,都圍繞着一個體态妖嬈輕盈如燕的女子展開。她微微揮手,便可調動一方,她吶喊一聲,就可以招引無數聻魂。
“小姝”蒼顔第一個驚呼道:“真的是小姝,小姝還在老公,你竟然一直不曾提起,小姝一直都在”
話沒說完,蒼顔便已經濕目。當年蒼顔沒能随我入冥,而小姝卻随我百戰之後,死于天劫雷火之下,這一直都是蒼顔心裏的痛處。此番終于見到小姝,百感交集。
不僅僅是小姝,吳楊超也回來了,剛才那被攝去魂魄的幾個兵鎮的傀儡兵也都化成了聻魂之勇。被我招引入冥的第五天閣也在,安葬在了宗庭山的方靜齋老爺子也在,就連當初和史剛、阿雅一起被吸入了靈旗之內的郁竟然也在
“聽見了嗎給給我殺,殺,殺”帝俊嘶吼着,搖晃着身子,那一頭青烏的發髻已經搖的像個瘋子
“啊生是神皇之兵,死而無憾”鬼車和呲鐵狂吼一聲,躍然而出
可是,不等他們出手,花木木、雪靈兒和木頭、劉大進已經迎了上去
本來花木木在先天神族之中單挑就是無敵的存在,再加上雪靈兒這麽個徒弟,兩人輕松碾壓鬥法張狂的鬼車至于頭大無腦的呲鐵,盡管狂暴之極,可是在木頭和劉大進兩個絕頂高手的合圍之下,占不到半分便宜,區區十餘個回合,就被劉大進加持過的“佛雲手”拍中,無力再戰
再看其他人,盡管帝俊再三逼戰,可卻誰也不敢出場叫陣。
畢竟,王富華、嶽敖等十人已經齊刷刷亮相高臺。
帝俊有些頹然,搖了搖頭,苦笑道:“想我昊天大帝征戮無數,卻不想再最後翻在了一個陽修出身的無名小子手裏這還不是可悲之處,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我身旁當年叱咤風雲的戰将都成了廢物,沒有皿性,沒有羞恥心,你們不配為高高在上的天界人可是,羅蔔,你能吓的住他們,卻吓不住我我是誰我是盤古之後,第一個嶄露頭角的元神,那混沌時代的邪祟有一半是我殺死的,就算是夜摩天羅也不可和我相提并論我,決不能屈膝在你的面前,我告訴你,我還有懲治你的最後方法,哈哈,這就是你出身陽間的悲哀。我能拉着你一起步入虛無,讓你一無所獲你信嗎”
終于,這一刻還是來了
我喃喃道:“我信。可那又如何我和鬼醫宗庭将永遠成為一個符號,大醫精誠,重醫治世,從此這天地間在沒有那個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的帝俊了。你就像是一塊腐爛的瘡,是我把你挖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