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心理學教授
如果老史說的話沒有訛傳的成分,那這件事還真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走吧,先去孤兒院看看,不過還是那句話,我就是個半吊子中醫,不保證一定能找到孩子”雖說任何事情都有發生的原因和線索,但是世事難料,誰也不敢打包票你就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我就知道你會随我去”老史很高興,八手奧拓開成了奧迪,直奔孤兒院
老史和孤兒院裏的人很熟,一進院,連看門大爺都和他笑眯眯地打招呼,由此可見,離開孤兒院這麽多年,他從沒和養大自己的地方斷過聯系
老史帶我直接見了院長,院長是個微微發福的小老太太,具老史自己講,他小時候就是魯院長親自帶大的
魯院長很和藹,一見老史便忙問是不是有孩子失蹤的線索了,見老史搖了搖頭,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老院長您別着急,你看,我把我這哥們帶來了,他可是個能人,一定能找到小羊的”
“羊”我有些詫異,不是說是孩子嗎怎麽成了羊了
魯院長笑道:“是這樣,小羊兒這孩子被送到我們這的那年正好是羊年,他又是吃羊奶長到的,所以我們這的護工都管他叫小羊兒”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老史這小子忽悠我
“不知道小先生的職業是”魯院長禮貌地打量了我一番,估計是見我很年輕,又不是老史的同事,好奇為什麽老史說我能幫得上忙
如此一問,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我說我是個半吊子中醫,別人自然會想,中醫和找人有什麽聯系啊
老史見我沒吭聲,一拍我肩膀,朝院長道:“老院長,我這哥們可了不得,他十三歲就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修心理學學位,此後又在密歇根大學、普林斯頓大學修碩士博士學位,現在已經是世界上最年輕的心理學教授之一了”
我天,看不出來,老史一個憨漢子,吹起牛逼來竟然如此浮誇可以幫我随便找個職業,比如私家偵探,哪怕是懸疑小說作家也行啊,偏偏吹我是什麽心理學教授,你見過哪個教授十八啊
沒想到魯院長竟然信了,拉着我的手道:“哎呀,原來是心理學專家,真是太好了。小羊在失蹤前這段時間确實不太正常,整天自言自語,還說有個女人和他說話,說那女人是他媽媽”
心理學有點像是城管。
城管的悲催在于,利益、榮譽和待遇都被工商局、稅務局、環保局、衛生局拿去了,惹人挨罵的活由他們來幹;而心理學也是如此,但凡科學、法律、道德、人情說不通理不順的事都交給心理學來處理,所以,十個城管九個臨時工,十個心理學教授九個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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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院長,我能先看看小羊兒的卧室嗎最重要的是那副畫”我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個教授的修養不是能裝出來的
“當可以,讓史剛領你去,樓裏都有護工,有什麽事,他們會全力配合你的”魯院長一口答應
到了宿舍樓,果然馬上有個青年女護工迎了上來,仔細一問,那天發現孩子消失的正是她
小羊兒的宿舍是個四人間,不過現在院中孤兒并不多,和小羊兒年紀相仿的孩子又少,所以這個房間隻有他一個人住
房間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向陽、方正。
“教授您看,這就是那副畫”女護工說着,拉開了牆壁上的一個簾子。
一看到這幅畫,我不禁吃了一驚。我原本以為不過是簡單的鉛筆線條畫,沒想到的是,竟然是一副用蠟筆塗抹的油畫和老史說的一樣,畫的內容果然是一個女人的上吊圖,如果細看,十分恐怖
“這畫的什麽和什麽啊”老史皺眉道:“我怎麽看不明白吧,這紅一塊黃一塊的,中間這個是人物嗎怎麽口中的舌頭比臉還大”
“這是歐洲表現主義風格”我脫口道:“這畫派最大特點就是對現實扭曲和抽象化,以此表達恐懼的情感。說實話,我無法相信這是一個七歲孩子畫出來的東西”
“教授果然是教授,孩子的美術老師也說這就是表現主義畫派風格,不過她從沒教過小羊這種畫法”女護工看了老史一眼道:“史剛,你跟你朋友學着點,別不懂還大呼小叫的”
說來慚愧,其實我對繪畫一竅不通,不過是那次看電視,裏面恰好再說挪威畫家愛德華蒙克的那幅名畫尖叫而已
“孩子從什麽時候開始說他能看見他媽媽的”我朝護工問到
那護工琢磨了一下,開口道:“好像是七天前,當時我們也沒在意,都覺得這是孩子大了,知道別人有媽媽了,可能自己也開始幻想自己的媽媽什麽樣子”
七天
這個數字可不是一個好的數字
“蔔爺,怎麽樣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老史低聲問道
這不僅僅是怪的事了,很明顯,孩子并沒撒謊
“有孩子的生辰八字嗎”我想了想,隻能先确定孩子的生死了
“生辰八字”女護工很吃驚,看着我張大嘴巴,畢竟我是個心理學教授,似乎和生辰八字沒什麽關聯
“到底有沒有啊,別的事你先不用管”老史不禁有些着急,因為但凡我問起生辰八字,那就不是一般的小事了
“這這個不知道,隻知道孩子屬羊,月份大概是十一月”女護工趕緊答道
民間有種說法,“十羊九不全”,說屬羊的人命不好,實際上這是無稽之談。
按照易經所解,屬相和生辰雖然和命理命格有着聯系,但是不是決定性關系。
不過,實話實說,小羊兒的屬相、生辰月份和今天的日子确實有些犯沖冬月為戌月,沖狗煞南,而今天偏偏是戌甲辰日,龍狗相沖,他消失的時辰不妙啊
“這樣,老史你們兩位先在門外等候,我自己呆一會”
老史自然明白我這是要幹什麽,馬上拖着那護工出了門
關好門,我拉上窗簾,在一片漆黑中對葫蘆和口袋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兩位說說對這事的看法”
“你不已經明白了嗎,那孩子的母親肯定是死了,今天是頭七,馬上要走魂了,估計是對這孩子愧疚,想見上一面呗”小韓七爺開門見山說道
“小姝你說呢”似乎有一段時間沒聽見小姝開口了
等了一會,小姝猶豫着開口道:“鬼醫哥哥,你心裏很難受吧。其實其實事情也許不像你想的那麽複雜,你不要難為自己,你要是不高興,小姝也難過”
小丫頭鬼小人大,原來一直是在為我擔心
“小姝,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就說眼前。你以你的鬼瞳看看這幅畫,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我盡量平靜第說道
“好”小姝頓了頓,開口道:“鬼醫哥哥,這幅畫畫蘊陰沉,畫風詭異,而且底色有一股煞氣,應該不是孩子自己所為,我懷疑是孩子母親的亡魂和孩子交流時所畫”
原來如此
我轉身在孩子的枕頭上找到了一根頭發,以三清符包緊,點上三炷香,待香火映紅,馬上點燃了符紙,慶幸的是,香火煙柱随意飄動,并無反應,這說明孩子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