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六十七章 解陣
這人體髒腑分屬十二經脈,每道經脈都有自己的五行屬性。胃、脾屬土;大腸、肺屬金;膀胱、腎屬水;肝、膽屬木;小腸、三焦、心包均屬火。
而每條經絡又都有自己的五輸穴,位于從手、足的末端開始向上到肘、膝附近,即為井、荥、輸、經、合。同樣,這五種穴位也都有各自的五行屬性。從井穴到合穴,其中陰經五行是:木、火、土、金、水;陽經五行是金、水、木、火、土。
我此時乃是冥魂,屬陰經,所以,以鬥木獬等五行屬木的星宿之光,皆入了我的各道井穴之中。而以牛金牛五行屬金的星宿圖案則進入到了各路經穴之中。其他星宿也是類似,就像是約定俗成一般,紛紛進入我的各路井、荥、輸、經、合穴位之中。
我從一開始的慌張,逐漸冷靜了下來。
這應該不是什麽壞事,如果這法陣能反噬的話,不可能劍走偏鋒,攻擊我的井、荥、輸、經、合諸穴位,應該直接奔着中元、膻中、氣海這些要命的穴位來呀!
算了,管他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由不得自己的事。
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我已經解開了星宿鎖,那就隻能繼續下去了。
我手壓在霣石上,等了稍臾,所有的星象圖就像是光點一樣,鑽進了我的身體裏。然後,這黑乎乎狀若銅鐵的霣石便綻放出了淡淡的金光,通體一瞧,恍若一個大個的金蛋蛋。
按照東嶽寶诰的圖譜,下來就要解四鎮了。
所謂四鎮,就是霣石小廟四角上那像是太陽一樣的圖案,它們代表着攻、殺、伐、戮四個遠古部落的圖騰,也是這陣法的最兇悍之所在,正是他們合力形成了那泰山十字法輪。
“太上臺星,攻殺伐戮。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四鎮我用,魄無喪傾。急急如律令。”
我口念咒訣,一個鬼抄手,以三清指拍在了第一個圖案之上。
按照東嶽報告的圖解和我的暗自猜測,此時,這圖案應該被我化掉才對。可誰知道,我這手印一落下,就好像是掌心拍在了火炭上,一股灼痛瞬間傳遍全身。
“尼瑪,什麽鬼!”
我低聲叫罵一聲,疼的就要抽手。
哪料,此時我的手就像是被烙鐵黏住了,拔都拔不下來,就如同吃烤牛排的時候忘記關了火,牛排硬生生釘在了鍋底上……
更要命的還不是手上的劇痛,而是這四個圖案升起來的光輝齊聚霣石頂端,一道法輪眨眼之間就誕生了出來。
我吓屁了!
那法輪的兇悍是不用多說的,離幾十米遠,我手持稚川徑路還被打的搖搖晃晃,此時近在咫尺,要是一道法輪砸下來,我還不是被活生生震碎了三魂。
“給老子的手松開!”我咬着牙,看着躍躍欲試的法輪,奮力将痛楚不已的手硬生生擡了起來。
可此時為時已晚,法輪已經轟然從霣石上朝我劈了過來。
我剛抽出手,連召喚稚川徑路的時間都沒有……
“咔!”
耳畔是震耳欲聾的巨響,眼前被光影充斥,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心慌到了極點,手腳也有些不聽使喚。
不過,意外的是,這道法輪,空有光芒,卻沒有一點能量。落在我的身上,軟綿綿的,不痛不癢,甚至有點像是媳婦捶在後背上的小粉拳頭。
我疑惑地睜開眼,周圍已經恢複了平靜,不知何故,霣石上的光輝也消失了,至于那攻殺伐戮四個太陽符號,也無影無蹤……
難不成,這鎮廟法陣已經解鎖了?
我心裏暗自猜測着,準備走上前在确認一下。
可剛朝前踱了兩步,這霣石廟宇就開始轟轟隆隆的搖晃起來。
這次搖晃可不是江水在動,而是廟宇本身在動。
透過小廟雕花的窗隙,我音樂看見裏面一個妖嬈的女人正在奮力掙紮。
“地嚣,不要動,我說了,我是來救你的,待我完全解鎖了這法陣,你就自由了!”
可這婆娘就跟兩耳朵塞了驢毛是的,充耳不聞,繼續玩命的搖晃,好像要将這廟宇炸裂是的。
我心裏有些不爽。
這種自以為是的家夥最不好相處,你丫的要是真有本事,早怎麽沒掙脫出來?老子現在把陣法解除了三分之二了,你卻來裝大了!
可看在孟極的份上,我也沒法和她計較。
我望了望小廟頂上的石敢當,那石頭閃爍着銀光,好像又要發威。上次我見過石敢當的真身,其橫眉立目,雙眼冒火,身上纏繞的天衣形成狂飙般螺旋,有雷霆萬鈞之力,上次地嚣掙紮就被他狠狠懲罰了……
眼下看樣子這石敢當又要發作,這也是整個鎮廟法陣的最後一道關卡。
我索性,縱身一躍,踩着霣石便上了廟頂。
“折桂龍門魚可躍;鎮寶泰山石敢當,得罪了!”我朝着那石敢當拱了拱手,雙手抱住石身,咬緊牙關,一個力拔山兮,轟隆一聲,将石敢當從小廟上拔了下來。
好家夥,這石敢當剛才還一人多高,重大千斤,結果被我拔下來之後,瞬間就變小了,跟個棒槌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根擀面杖呢……
“好東西,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好主子!”我握住石敢當笑了笑。
“砰!”
就在這時候,鎮廟一聲巨響,那特庅的地嚣沒感謝我解開鎮廟也就罷了,不顧我還在廟頂上,突然爆發了,一下子帶着滾滾妖氣從裏面竄了出來。
老子正看着石敢當入迷,就這樣被它給掀翻了出來,要不是我定力強,非掀飛出去百八十米。
我心裏暗罵,不識好歹的東西,怎麽這麽沒教養?就不知道朝我道聲謝嗎?
但見此物人首鳥身,酷似大鵬,全身亮羽,神氣十足,卷着翻滾的水浪之上水面。
難怪混虛那老家夥說,幽厲五神真正的核心就是地嚣,果然如此,這家夥殺出去的瞬間,不知道的懷疑為是江底地震了。
抱怨歸抱怨,不管怎麽說,這家夥是我放出來的,我的約定完成了,剩下就是孟極的了!
我不做停留,收起石敢當,縱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