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瑩瑩，你們快出來，快來幫大伯攆一下雞。”

　　自是無人理他。

　　他隻好撸起袖子自己來了……

　　半個時辰後，他總算不負楊柳的抓住了一隻雞，可是當他站到楊柳面前的時候，楊柳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後，忍不住噗嗤笑開了。

　　“明郎，你快點把雞殺了給我，然後回屋換身衣裳吧。”滿頭雞毛，渾身雞屎，笑完之後的楊柳忍不住歎了口氣。

　　四個人，一隻雞，加上幾個小菜，也是簡簡單單的過了個年。

　　趙明德看着楊柳比董氏姣好的容顔，倒也沒覺得苦。

　　可時間長了呢？

　　誰又知道他以後會是什麼樣？

　　還得讓歲月來見證。

　　*

　　初一早上吃餃子。

　　吳氏起了個大早，先把一地的瓜果皮屑掃到了門口。

　　當地風俗，初一早上不出财，連垃圾都不許倒，隻能掃在一起堆在人踩踏不到的角落裡。

　　錦繡無力起床，他們的房間自然是由趙明暄來打掃的。

　　趙明暄抱着錦繡到竈門口的時候，趙長青已經領着一幫孫兒出了門，到各家各戶拜年去了。

　　這個拜年，其實就是親戚鄰居隻見互相串一下門，孩子們互相饋贈一下糖果吃罷了。大人們相互之間說一些吉祥話，你樂我樂大家樂就對了。

　　吳氏幾人則在煮餃子。

　　煮好了，再讓二妞站到家門口，對着村子裡嚎一嗓子，趙長青便領着孩子們回來了。

　　一家人吃了餃子，就該收拾東西出去上墳了。

　　這事兒跟祭祖一樣，女人們是沒資格參與的。

　　錦繡抱起針線簍子準備給趙明暄添兩套新衣服，畢竟要出遠門，總不能還穿着之前那些舊衣服吧。

　　“哎呀，錦繡，你快放下針線！”

　　“二嫂，怎麼了？”錦繡不明所以。

　　羅氏已經沖過來，一把抽掉了她手裡的針線。

　　“大初一的，誰讓你拿針線了啊？今天你就給我閑着，什麼也别幹了，不許動針線，也不許動剪刀！”

　　呃......

　　“這裡面有什麼說道嗎？”

　　“初一動針線會紮婆婆眼的。”

　　“什麼？”錦繡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二嫂說了什麼？紮婆婆眼？

　　這算是哪門子的講究？

　　“哎呀，讓你别做你就别做了呗，一年到頭那麼累，你還不能閑一會兒。”

　　錦繡撅了撅嘴，想想也是，反正也不差這一天。

　　噢對了，前世好像也是有這個說法的。

　　不過由來好像不是說紮婆婆眼，好像是說紮龍眼吧。

　　初一不動針線是後來改的，在古代，應該是正月裡都不能動針線，因為二月二是龍擡頭的日子，二月二之前動針線的話，怕紮了龍的眼睛，引起龍的憤怒。

　　哧！

　　都是迷信！

　　不過入鄉随俗，錦繡并沒有挑釁傳統禮教的打算。

　　“那好，那就不做了。可是閑着好不習慣啊，咱們幹點什麼啊。”

　　羅氏便拉着她出了門。

　　“出去走走啊，又不光是咱們家女人不能上墳，其他人家也一樣，咱們去找長生嬸兒說說話吧。”

　　錦繡想想也是，自己好了這麼久了，都是别人上門來，她還沒去過哪家呢。

　　是該出去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