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欺壓百姓,你怎麼會覺得我們釀酒的原材料是強搶百姓的?”陸雲溪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是啊,吳大人,為何你會認為旺安商行的酒坊開起來,會讓百姓餓肚子?”溍帝慢條斯理的問道。
吳大人那額頭冷汗都冒了出來:“這、這……”
他緊張的眼睛左右瞟着,最後,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定國公身上。
他不過就是附和定國公啊。
定國公在針對旺安商行,他就是順着定國公說,他怎麼知道為什麼百姓會餓肚子?
“看來,這事情确實是要查一查的。”溍帝一句話可就是拍了闆兒,吳大人雙腿一軟,差點沒跪地上。
查、查……這要是查一查的話,不死也脫層皮啊!
吳大人怎麼絕望,陸雲溪就不管了。
她此時正疑惑的打量着定國公他們,奇怪的問道:“我們旺安商行開家酒坊怎麼了?至于這麼興師動衆的還把我們給叫過來在朝堂上審問嗎?”
“我們還沒幹什麼呢,就這麼多人盯着。别說我們不想幹壞事,就是想幹,也沒機會啊。”
陸雲溪噗嗤笑了一聲,對着李天佑說道:“天佑哥哥,你可以啊。這麼多人盯着你,你以後出門的時候可要小心一點兒,不然的話,一個沒留神,踩死一隻螞蟻,估計都會有人說你殘忍至極,竟然殘害生命!”
李天佑受教的點頭:“嗯,我一定會注意。”
他們這番話一說完,齊博康已經夠能忍的了。
就算是他沒笑出聲,但是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充分的說明,他忍笑忍的有多痛苦。
“定國公,你還有什麼不了解的?”溍帝問道。
定國公看着陸雲溪說道:“酒水隻不過是享樂之物,整個大溍有不少地方的百姓還食不果腹……”
“所以,你們打算以後都不喝酒了,把那些錢省下來捐給他們嗎?”陸雲溪笑吟吟的接口,然後對着定國公福了福身,誠懇的說道,“我在這裡替那些地方的百姓謝謝定國公跟各位大臣了。”
“陛下,趕快找人,記一記,看看他們要捐多少。”
朝堂上不少大臣的臉都綠了。
陸雲溪這張嘴,真的是不饒人啊。
更别說,她說話的時候,從來就不會順着對方的來,角度總是讓他們意想不到。
“诶?各位大人怎麼一臉為難的樣子?你們不想啊?”陸雲溪笑着問道。
沒有人回答她,随後,她臉上的笑容一收,直接開罵:“你們不想捐錢,在這裡廢什麼話?我們旺安商行弄個酒坊怎麼了?”
“我們就是普通百姓,随便的做點買賣,讓自己的日子過好點兒都不行?”
“你們整天吃香的喝辣的,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就知道盯着我們旺安商行?”
“怎麼着?我天佑哥哥賺點銀子,礙你們的眼了?還大溍有的地方的百姓食不果腹。你們也好意思說?”
“大溍百姓食不果腹為什麼?你們這下拿着朝廷俸祿一個個錦衣玉食的,就不知道想辦法嗎?”
“朝廷養着你們幹什麼的?天天吃飽了沒事幹,就知道盯着跟你們不在同一個立場上的人,是嗎?”
“陸雲溪,老夫不過就是擔心,有人為了賣糧食,最後,讓一家老小餓肚子。你何必說的如此難聽?”定國公皺眉問道。
“你們都這麼針對我們了,我再不說兩句話,等着被你們欺負死啊?”陸雲溪可是一點兒怯場的意思都沒有。
開什麼玩笑。
她身邊可是站着李天佑呢。
那是大溍的王爺。
更何況,皇上還站在天佑這邊,這麼大的靠山戳在那裡,她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定國公,你腦子沒問題吧?我們收糧食,也是有人賣,我們才買的。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們會強買強賣呀?”
“這個你盡管放心吧,我們還處處都在規矩之内,沒有半點出格的事情,都被你們盯成這樣了。要是真的走錯了半步……哼,我們還不得被你們給千刀萬剮了?”
陸雲溪這話,讓定國公臉色不太好看。
陸雲溪不算什麼,但是,她說的話裡可是包括了李天佑。
不管怎樣,這都是陛下的兒子,陛下的心裡怎麼可能沒有疙瘩?
“既然事情已經都解釋清楚了,衆位愛卿也沒問題了。如此,便退朝吧。”溍帝說完,起身,對着李天佑跟陸雲溪說道,“天佑、溪溪,你們随朕來。”
溍帝轉身便走,旁邊的太監高喊了一聲退朝之後,大臣們趕忙行禮,恭送溍帝離開。
等到他們都走了,袁玉山這才嗤笑一聲說道:“自己家的人做生意就屁事沒有,溪溪跟齊王弄個酒坊就十惡不赦。這王爺當的啊,還不如大臣。啧啧啧……”
他的嘲諷,讓魏大人等人臉色漲紅,他們有心想反駁,但是,看到了袁玉山擡起手來,将手指捏得咔咔直響,他們一肚子的話全都生生的吞了回去。
沒辦法,他們隻是文官,跟武将對上的話,吃虧的絕對是他們。
别的武将也許還會克制一些,但是,袁玉山就是個渾人,他是真敢動手的。
“袁将軍,大家不過就是擔心齊王誤入歧途。”定國公開口說道。
“定國公,你這就多慮了。”齊博康撫須而笑,“王爺一向守禮,心懷天下百姓,又怎麼會做出對百姓不利的事情?”
“當年突然出現的流民,若不是旺安山收留的話,可是要亂上一陣。”說着,齊博康看了一眼戶部尚書,笑着說道,“那個時候的國庫可沒有多少銀子。”
戶部尚書連連擦汗的點頭:“齊老說的是。”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的事情,如今想起來可是心有餘悸。
“定國公,我知道你是為了大溍,不過,你可不要小看了齊王與溪溪。他們心中,可是将大溍百姓看得很重。”
“但願如此。”定國公面無表情的說了這麼一句。
朝堂上衆臣怎麼各懷心思,溍帝不管,他讓陸雲溪跟李天佑坐下之後,問道:“酒坊的事情是怎麼回事?琉璃作坊沒法做了,你們打算用酒坊來補貼一下?”
李天佑詫異的看着溍帝,問道:“父皇何出此言?我們琉璃作坊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