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36章 燕門
說到這,玉姣微微一頓,看向已經收拾齊整的蕭甯遠,關切地問道:“陛下,我們這就要出發了嗎?”
蕭甯遠點了點頭,拉起玉姣的手,帶着玉姣往外走去。
玉姣有些意外地看着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微微動了動,想讓蕭甯遠放開自己的手。
但蕭甯遠拉得更緊了。
從前,他需得将對玉姣的感情隐藏起來。
怕的是那秦家之人針對玉姣。
可現在秦家之人已經盡數伏誅。
從今以後,他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對玉姣的偏愛。
玉姣被蕭甯遠拉下樓的時候,正在吃馄饨的徐昭,瞧見玉姣,眼睛發直,恍惚之中,忍不住地将一整個大馄饨,一口氣咽了下去。
“咳咳……”徐昭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蕭甯遠拉着玉姣,在桌旁坐下。
徐昭的目光,又一次往玉姣的身上飄來。
姣姣沒事,真!真是太好了!
雖然說薛琅昨天見過姣姣後,已經說過姣姣沒事了,但他總得親眼看到了,才安心啊!
沈寒時瞧見徐昭那過于直白的目光,額角的青筋一跳,沉聲道:“徐昭。”
徐昭連忙回過神來,看向沈寒時:“有事嗎?”
沈寒時厭棄地看着徐昭,冷聲道:“你好歹也是讀書人,該吃有吃相,坐有坐相,剛才那模樣,當真是不成體統。”
徐昭撇唇,直接開口道:“陛下,娘娘,你們沈大人,真是太刻闆了!陛下尋到娘娘這大喜的時候,竟然也想對臣進行說教!”
蕭甯遠的心情的确不錯,這會兒就含笑看着沈寒時道:“徐大人性子跳脫,倒也别緻,沈大人給孤一個面子,莫要苛責他了。”
徐昭聽了這話,頗為得意地看向沈寒時。
眼神之中,滿是小人得志的模樣。
這不知道人的瞧見徐昭這樣,多半兒會以為徐昭,就是一個谄媚奉上的奸臣。
沈寒時十分後悔,棋差一招,讓妹妹嫁給了徐昭這個混賬。
最重要的是,不知徐昭給沈葭喝了什麼迷魂藥。
沈葭就是鐵了心的不和離。
玉姣見大家說說笑笑,心情也十分好,連帶着,早上都多吃了不少東西。
吃過飯後,玉姣便問:“陛下,我們這就起程回京了嗎?”
蕭甯遠聽到這,正在飲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玉姣,道:“不回京。”
玉姣意外地看向蕭甯遠:“不……回去?”
蕭甯遠溫聲道:“孤知道你想家,不過這一次,孤需得去燕門督戰,讓那大燕交出拓跋恭予以嚴懲。”
玉姣聽到這,忍不住地開口道:“陛下想出兵北燕?”
說着,玉姣心情很是複雜地問:“是為了臣妾?”
蕭甯遠看向玉姣,耐心解釋:“孤知道你心地純善,不忍見征戰,但這一次,不隻是為了你,更是為了我大甯國威。”
“若此等事情都不反擊,不隻助長北燕的嚣張氣焰,更叫我大梁百姓,如何相信朝廷?”蕭甯遠反問。
“兩國的和平,從來不是忍讓可以換來的。”
“北燕要和平,我們大梁也願意,可北燕如此挑釁,我大梁也不怕!”蕭甯遠沉聲道。
“啪”的一聲。
衆人擡頭看去。
卻是徐昭,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接着徐昭就站了起來,揚聲說道:“說的好!”
“臣願意,棄文從武!去沙場上征戰!揚我大梁國威!”徐昭揚聲道。
沈寒時聽了這話,瞥了徐昭一眼。
徐昭這精神倒是可嘉。
可是棄文從武?
徐昭肚子裡面那點墨水,還用棄嗎?
不過也不能完全怪徐昭讀書不好,認真說起來,鎮國公就是個武将,隻不過鎮國公深知功高蓋主的道理,所以早早就回京授職,甚至讓國公府一衆門人後代都去當讀書人,參加科舉。
這些武将之後,讀起書來自然是不如人意的。
如此一來,混得自然都不如意。
家家戶戶生的,都是沒出息,科舉屢試不中的敗家子,最後靠着家族蒙陰,當個不甚重要的小官。
到了自己親兒子這樣,更是如此。
是以。
那生性多疑的梁琰,鏟除了那麼多有功之臣,最終,卻獨獨沒有将這鎮國公府放入要除掉的名單之中。
薛琅也沉聲道:“臣亦願為陛下分憂!”
不隻是為了陛下,更是為了阿姐。
他或許上不了戰場,無法和人厮殺,但他有腦子,自是可以參與謀劃。
蕭甯遠看着薛琅,眼神之中滿是欣賞,不管是玉姣還是薛琅,這姐弟兩個人,都比常人要堅韌得多。
也不知道永昌侯那個慣會耍滑的人,怎麼生出這麼好的兒女。
蕭甯遠既然下定了決心。
路上也沒有耽擱的意思,直接就奔着燕門關的方向而去。
而此時的雁門關附近。
拓跋恭領着一行人,終于翻上一座山,從那山往前看去……有一條河,過了那條河,便是北燕的地界了。
有一個人,策馬從後方追來,對着拓跋恭耳語幾句。
此時的拓跋柔沒注意到這一幕,她正滿臉歡喜地看着前方。
這一趟大梁之行,讓她更想家了。
她看着拓跋恭說道:“兄長,我們快些,再有兩個時辰,就可以到北燕了!”
拓跋恭看着拓跋柔,含笑道:“且先休息一下吧。”
拓跋柔有些疑惑:“休息?為何不早早渡河回城?”
在這大梁的地界裡面,她總覺得不踏實。
拓跋恭卻道:“放心,我們在高處,若是大梁人真追上來了,我們再走也來得及,先讓大家休息一下吧。”
拓跋柔雖然不太理解拓跋恭為何,要在此處休整。
但拓跋恭執意于此,拓跋柔便沒再說話了,隻能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