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蜂蜜成災
沈清棠莫名其妙端起來喝了一口,有些驚喜:“是蜂蜜?”
錢越點頭,“甜吧?”
沈清棠點頭,“甜。這不會就是你們自己養的蜜蜂采的蜜吧?”
錢越點頭,“對!就是你南下之前,教我們做的蜂箱抓的野蜜蜂采回來的蜜。今日請姑娘來就是想請教姑娘,這些蜂蜜該怎麼賣才能利潤最大且不那麼引人注目。”
“可以供給仕女閣。”沈清棠想也不想就答。
純正的野生蜂蜜。
好着呢!
在古代就這一點兒好,什麼都是有機的。
錢越苦笑,“之前我們倒是也跟鄭家嫂子商量過這事。隻是你離開之後,仕女閣的買賣沒那麼紅火,而我們的蜂蜜越采越多。仕女閣消化不了。”
沈清棠:“……”
昨晚聽李素問提過一嘴。
仕女閣生意跟她還在北川時沒辦法比,但是比其他鋪子好的多。
會員除去王員外派和縣令派,還留下一半多。
每日還能賺個百餘兩銀子。
利潤百餘兩銀子的甜品店消化不掉的的蜂蜜?
這得有多少?
沈清棠問出心中的疑問。
“前一陣花期時,每日最少産蜜五百斤。如今秋收少了些,一日也得有百餘斤。”
沈清棠:“……”
“你們這是把山谷裡全放上蜂箱了嗎?”
怎麼能采這麼多?!
錢越不好意思的笑笑,“最開始其實誰都沒當回事。捉到蜜蜂後試着養了養。蜂蜜也讓大家夥兒分着喝了。
我們人多,為了能分過來,就多養了幾箱。隻是一不小心就養的過多了。
主要也沒想到能産這麼多蜂蜜。
我們專門弄出幾個庫房裝蜂蜜、蜂蠟還有蜂巢什麼的。”
出于好奇,沈清棠跟着錢越到他們的倉庫參觀了下。
錢越沒騙她,倉庫裡确實是堆積成山的蜂蜜壇子,且不止一個倉庫。
蜂蠟和蜂巢還單獨存放于一個倉庫。
“棠姑娘,山洞鑿起來其實挺費勁。這些蜂蜜再不處理,我們還得再繼續鑿蜂蜜。兄弟們最近活多,實在太累。
要是不好處理,我們隻能把蜂箱收回來撤掉。”
原本抓野蜜蜂是為了采蜜賣銀子改善大家的生活,最不濟也能換些農具回來。
總好過像原始人一樣,用石斧等石器開荒種地。
一開始也确實得仰仗這些蜜蜂出力換錢。
大概七月開始,南方的銀子源源不斷的寄來。
不算多,足夠他們把石器換成了鐵器,有了鐮刀、鋤頭、斧頭等農具。
再後來還能添置幾頭牲口幫着犁地。
如今不能說蜂蜜收入不重要,隻能說是滞銷導緻負擔比利潤重。
“一本萬利的買賣為什麼要撤掉?”沈清棠細細檢查了一番。
這些将士幹活都很仔細,蜂蜜處理的很幹淨。
而且分門别類存放的。
比如槐花蜜都放一起,杏花蜜放在另外一堆。
“這些都交給我,我幫你們賣。”沈清棠一口應下,“不過,我不會白幫忙。”
俗話說,救急不救窮。
這些将士們一直很窮。
就算沈家掏空家底也不能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
再說,養将士是大乾的責任,退一步說也是季宴時和秦将軍的義務。
怎麼算他們也不該吸沈家的皿,隻能說互惠互利。
錢越也不是頭一天認識沈清棠,知道她的習慣,點頭應下,“成。咱們五五分。”
沈清棠搖頭,“我隻拿自己該拿的。将士們冒着被蟄的危險養蜂,我可沒那麼厚臉皮分走一半。給我三成利就行。其中的營銷費用和加工費從我這邊出。”
錢越連連道謝,按照沈清棠的意見寫好合作契書。
沈清棠檢查一番,确認無誤後簽字畫押,推給錢越。
錢越提筆又放下,“之前我簽沒問題。如今我們老大也在谷裡,這事得他簽字。還得麻煩棠姑娘跟我走一趟。”
沈清棠以為錢越說的是秦征,二話不說應下。
正好去看看秦征是不是跟二哥告她黑狀。
如果是的話,她會從秦征之後的分紅裡扣精神損失費。
沈清棠跟着錢越從大山谷回到小山谷的村子裡。
隻是錢越走的方向似乎不是她家?
正疑惑,聽見錢越說:“到了!”
沈清棠擡頭。
同樣是藍瓦白牆的院落,院門上有牌匾。
牌匾上寫着:桃源村學院
沈清棠“啧!”了聲,弄的跟真事一樣。
院子裡清晰的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中音。
“不要小瞧紮馬步。隻有下盤穩了,練功夫才一日千裡!”
“臭小子!方才不是說你馬步練好了要學新功夫?那你腿抖什麼?!”
“……”
沈清棠收回目光看向錢越。
錢越一臉視死如歸的站在門前,猶豫半晌,擡手敲門。
眼看手要碰到門上,像被燙到一樣,又收了回來。
反複幾次,手始終沒落在門上。
沈清棠無語的同時對裡頭的人又多了幾分好奇。
眼看錢越再一次收回手。
沈清棠快步越過錢越,拉住門上的銅環重重叩響了門。
院内的教訓聲瞬間止住,随即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沈清棠不懂武,也能聽出裡頭這位武先生基本功練的紮實。
走路聲很輕很穩。
院門被從裡面拉開,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
隻一眼,沈清棠就确定這位是秦征的父親。
哪怕他皮膚黝黑還蓄着胡子跟秦征還是有七分像。
中年男人看見沈清棠怔了下,瞥見她身旁的錢越,皺眉:“錢越你沒事做了?領個小姑娘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被點名的錢越隻能硬着頭皮拱手抱拳開口:“秦……老大,這位是沈裡正的千金,沈清棠。也是昨日才和秦公子一起回到谷裡。
方才沈姑娘答應幫咱們把蜂蜜賣出去。這是雙方合作的契約,得需要您簽字畫押。”
武先生皺眉,“賣點兒蜂蜜還用這麼麻煩?”
錢越一臉為難的開口:“棠姑娘做事有自己的規矩。”
沈清棠脆聲開口:“先生大義,不拘小節。清棠隻是一介商賈,更喜歡白紙黑字将約定落于紙上。先生坦蕩又非賴賬之人,又何懼簽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