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季傻子,永别了
房間裡不算暗。
一會兒族老需要光亮,便在床頭旁燃了兩根蠟燭。
還是紅色的蠟燭。
讓人不由多想。
不知道是紅燭作祟還是向春雨給的藥生了效,沈清棠有些心浮氣躁。
季宴時如同童話裡待被人解救的睡王子,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她采碩。
沈清棠本想先解自己的衣服,想到一會兒還有人會進來看,便又松開手,轉而去解季宴時的衣衫。
古代人外衣繁瑣,裡衣樣式相對簡單,上衣隻靠腰間偏帶系着,輕輕一扯便松散開。
沈清棠尾指輕挑,把繩扣解開,捏起一根繩子把衣衫從季宴時身上掀開。
不算透明的床帳透進紅色的暗光,給季宴時冷白的肌膚上鍍上一層薄薄的紅色。
他身材很好,明明已經很是瘦弱,小腹上卻還有壁壘分明線條。
沈清棠的食指在季宴時唇上輕點,輕聲罵:“狗男人!你才是壞人!你明知道外頭那一群人都不希望你死,等你臨死之際他們一定會來求我救你。你才會什麼都不說對不對?”
“你呀!用不着這麼算計。”沈清棠的食指向下滑動。
沿着線條淩厲的下巴劃到喉結上。
又順着喉結繼續繼續向下,在季宴時鎖骨上輕輕摩挲。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食指點到季宴時心口。
“就算你明說,我也會答應。”
“我是個商人,一直都是。遇到事情我會先分析利弊。
顯然,你活着比我活着更有用。”
沈清棠輕聲低喃,食指在季宴時心口輕輕轉了幾圈回到人魚線,繼續往下。
“你活着,或許會終結這亂世。最起碼你能保障這兩個孩子安好。
以你的能力定能讓我父母平安,讓我二哥能光明正大參加科舉。
我二哥那麼優秀定是個好官。”
沈清棠笑了笑。
隻是她不知道,此刻的她笑起來有多魅惑。
小腹升起一股熱意,讓她越發浮躁。
沈清棠攤開掌心,整隻手蓋在壁壘分明的腹肌上,“我不一樣。我沒你那麼大抱負。
我就是一抹來自未來的幽魂。
可能死了就又回去了。
對那個世界的我來說,大乾這一年可能隻是黃粱一夢。
我隻是有點舍不得我爹娘和二哥,還有兩個孩子。
他們是我願意用全世界來換的親人。
你得好好對他們。
否則,我真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沈清棠一隻胳膊撐着腦袋,躺在季宴時身旁,放在季宴時小腹上的手調轉方向,指尖向下,輕輕抽開季宴時的腰帶。
臉又燙了幾分。
不止是臉,身體也開始發燙。
沈清棠知道,藥效真的發作了。
有些熟悉的感覺。
沈清棠停下手裡的動作,回憶了片刻。
應當跟那晚,被喂的藥一樣。
沈清棠莞爾一笑,手轉而向下,沿着薄薄的腹肌摸索。
“想必她委屈你亦不願吧?”
難為你當個不情不願的強……犯。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季宴時明明已經昏迷不醒,身體應有的本能卻還在。
柔軟乖順的雛鳥,漸漸蘇醒。
快速長成攻略性極強的鷹。
沈清棠明顯是理論派,有賊心沒賊膽。
才入虎穴摸了下老虎尾巴就想逃。
隻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由不得沈清棠害羞。
沈清棠咬牙起身,扯下季宴時的褲子。
掀起自己睡裙的裙擺。
知道要發生什麼,她沒穿不該穿的。
沈清棠閉上眼。
這一刻。
突然想起族老之前說的那句話。
死不死不一定,但是說不定有點兒……。
沈清棠緩緩吐出一口氣,伸手跟季宴時十指相扣,在他唇上吻了吻。
輕喃:“季傻子,永别了!”
對,她喜歡的男人是那個心智單純如幼童的季宴時。
季傻子對所有的人沒心沒肺,唯獨會在乎她的感覺。
他永遠站在她身後一臂遠的距離,确保她有危險時他能伸手護住她。
他會因為她被射箭高手欺負,套空攤子時,一言不發幫她赢回來。
他會擔心她,不顧性命沖回甯城,隻為抱抱她,說一句“别哭!”
他會在她發燒時,寸步不離的守着,會像個孩子一樣,動辄用手摸她的額頭來确定她燒還是不燒。
他明明那麼喜歡吃肉,卻因為她生病,放棄最愛的肉。
他明明自己都像個孩子,卻把果果和糖糖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惜,這麼好的季宴時已經消失了。
清醒的季宴時與她無關。
沈清棠死死的咬住唇,不讓任何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溢出唇角。
縱使有藥輔助,沈清棠也很難忘情到忽略一牆之隔還有兩個人。
……
沈清棠深吸一口氣,把跟季宴時交握的手伸出床帳,喚向春雨:“向姐。”
一開口,聲音像哭過,帶着情動時特有的黯啞。
進來的不是向春雨,是李婆婆。
“夫人,有些疼,你且忍一下。”
差點忘記,李婆婆蠱術比向春雨還好。
沈清棠點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又“嗯”了聲。
發出聲音後,下意識想縮回手捂住嘴。
這一聲比方才很讓人羞恥。
然而,晚了一步。
李婆婆握住她的手,在她手腕處輕輕劃了一下。
沈清棠皺了下眉,側過頭。
隔着床帳,能隐約看見李婆婆握着一枚匕首,在她手腕上割了道口子,緊接着又在季宴時手腕上割了一道,随即撒上一種散發着香甜味的粉末,用紗布把兩個手的手腕纏在一起,同時輕聲對沈清棠道:“夫人,不能停。”
沈清棠羞恥心回籠,隻能強迫自己轉頭看着牆。
勸自己看不見就是不存在。
近乎筋疲力盡時,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說不清到底什麼感覺。
隻知道一聲不像她的低吟從她死死咬住的唇角漏出。
李婆婆聽見立刻喊:“族老!”
沈清棠在抵達雲端之時感覺手腕處傳來劇痛。
族老念念有詞。
手腕上鑽心的疼,像過電一樣穿過皿脈、心髒,最終聚集于小腹。
随即小腹像要炸裂一樣,沈清棠眼前一白又一黑。
失去意識前,唯一的念頭是:好痛啊!
比生孩子那一刻還疼!
季宴時這段時間承受的都是這種痛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