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流放懷孕被分家?父不詳,母越強

第621章 一文兩文不嫌少,一貫兩貫不嫌多

  沈清棠看見大山谷的人,有的人背上背着兩捆麥穗,有的人背着四捆。

  要一直從地裡把小麥從地裡背回場院。

  沈清棠悟了。

  不是古人不懂怎麼省事。

  隻是他們太窮。

  相反,他們用的笨辦法,是能提高他們勞作效率的。

  鄭老伯又指着鍘刀鍘小麥穗的人,“他們把小麥穗鍘下來,是為了這樣方便打麥粒。”

  秦征的人恰好在敲麥穗。

  從鍘刀上鍘下來的麥穗平攤在地上晾幹後,就要開始打麥粒。

  打麥粒用的東西,沈清棠不知道學名叫什麼,反正鄭老伯喊呱哒闆。

  呱哒闆是一塊長約一尺半,寬高各為十公分的木頭,一端帶個把手。

  人握着呱哒闆的把手,把一小撮麥穗放在腳下平鋪的布包袱上,高高的揚起手再重重落在小麥穗上。

  如此反複敲打,把小麥粒從麥穗上脫下來。

  和沈清棠讓牛拉着石滾子在小麥上壓,有異曲同工之處。

  古代本來就對耕牛有管制。

  老百姓自己日子都艱難,哪來的銀錢買牲口?

  大多數人收秋都跟秦征的人差不多。

  人力把小麥從地裡背回家,晾曬後用呱哒闆打。

  條件好點兒的把小麥從地裡背到路邊,再用獨輪車往家裡推。

  有牛車的人家才是少數。

  鄭老伯猶豫了下,又補了一句:“棠姑娘,我說句實話,你别生氣。我家以前有耕牛也不敢和你這麼收。掉的麥穗太多了!

  昨天張家媳婦兒在你家地裡拾荒都拾了一背小麥和一筐黃豆。

  之前重稅的時候,你這麼浪費,交完稅就沒得吃。”

  沈清棠:“……”

  想了想還是沒解釋。

  這個山谷畢竟特殊,這裡說都是自己人也不為過。

  若是換成剛來北川那會兒,牛車拉着小麥從地裡走,還得留個人在地裡拾掉在地裡、路上的麥穗。

  如今條件好,沈清棠就想睜隻眼閉隻眼,讓村民拾荒。

  落在地裡的糧食,主家明确不要了,其他人去撿,就叫拾荒。

  不過鄭老伯又說了一個原因。

  其實還是窮。

  不管怎麼說,沈清棠這一隊人效率要高的太多。

  秦征那邊的人一畝地還沒打完,沈清棠這邊已經把大豆和小麥都壓了一遍。

  整個打場過程要分好幾遍。

  第一遍壓完後,要把幹淨的小麥稈和大豆杆都挑到一邊進行晾曬,準備二次碾壓。

  最下頭沉底的是脫粒完的小麥和黃豆。

  然後把小麥和黃豆各自收到小邊,等着揚場後,就是能售賣或者直接吃的小麥、大豆。

  再次晾曬過後,把小麥稈和大豆杆鋪成圓環狀,進行碾壓。

  直到小麥穗上再無顆粒脫落。

  黃豆也一樣。

  給小麥和大豆脫粒的過程,兩隊有差距但是差距不算大。

  真正的決勝局在水稻。

  水稻跟小麥和大豆不一樣,水裡生水裡長,晾曬過程要長些,脫粒起來也更麻煩。

  就算是同樣用呱哒闆敲,效率也會比小麥和大豆更慢。

  因為不是那麼容易脫落。

  秦征需要等水稻粒幹到自然脫落才能敲。

  這樣脫粒率才足夠高。

  而沈清棠等到打稻機做好後,運到谷裡支在場院裡,就準備開始脫水稻。

  彼時正值中午休息,很多人出于好奇都跑到場院來看沈清棠弄回來的打稻機。

  “這就是打稻機?怎麼用?”

  “不清楚。見都沒見過。”

  “還是棠姑娘厲害!我後悔了不該押注秦公子赢。”

  “如今後悔有什麼用?再說又不止是你自己,大家都押秦公子赢好不啦?!”

  “對,除了沈家人和鄭家人,大家都押的秦公子赢。這回他們要賺大發了。”

  “也難怪沈家人和鄭家人有錢!人家比咱們有眼光。”

  “……”

  沈清棠和秦征比賽收秋的事,在谷裡傳開後,大家紛紛開始讨論誰赢誰輸。

  沈清棠趁機坐莊開局。

  當然,大家都是窮人,就是圖個樂呵。

  一文兩文不嫌少,一貫兩貫不嫌多。

  以娛樂為主。

  沈清棠自是知道自己穩赢不輸,偷偷押了自己。

  沈家人無條件支持沈清棠也押了她。

  鄭家人更不用說,一直以沈家人為首。

  除去他們,其餘人應當是都押了秦征。

  沈清棠其實有點忐忑。

  理論和實踐是兩回事。

  若是衆目睽睽之下,打稻機不能脫粒可就丢人丢大發了。

  打稻機有很多種。

  用電用油的肯定不能考慮

  沈清棠費盡心思做的是腳踏式人力打稻機。

  用腳像踩縫紉機一樣踩踏闆,驅動滾筒旋轉脫粒。

  脫下來的水稻粒恰好落在下面的木箱中。

  沈清棠指揮着人把打稻機安置在水稻垛下面。

  這樣人不用動地方,回頭就能拿到水稻。

  握着水稻尾部捆綁的位置,站在打稻機後面把水稻穗放在飛速轉動的滾輪上。

  兩手要用力握緊水稻杆,否則水稻杆容易被滾輪轉動的力量帶進滾輪上纏繞。

  輕則損毀機器,重則傷到人手。

  還要不停地調整方向,直到手裡拿的一小捆水稻全部脫粒完成,把水稻杆遠遠扔出去,回頭重新拿一把新的水稻。

  如此反複,直到整個水稻垛全部脫粒完畢。

  除此之外,還需要其他人配合。

  首先,需要兩個人交替踩踏闆,一個人容易疲勞。

  另外,還需要人守在木箱旁,及時用耙子把稻谷上的雜草摟出來。

  最後,還需要有人把扔出來的幹淨稻草撿起來拿走。

  秦征聽完沈清棠的講解,上前拿了一把水稻親自試了試之後,直接認輸。

  “我認輸。”

  比不過,直接比不過。

  這速度,二畝地的水稻都用不了一個時辰就能脫粒完畢,他拿什麼比?

  秦征那隊的人也都不反對。

  反對什麼?

  都是親眼所見,比不過。

  一個個垂頭喪氣,為即将到來的懲罰感到痛苦。

  畢竟之前可是信誓旦旦立下的軍令狀。

  洗衣服的,倒夜香的……

  身體和心受到了雙重打擊。

  隻有秦征,樂呵呵的,輸了也開心。

  沈清棠有些納悶:“我赢又不是你赢,你這麼開心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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