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光書院的學子們開堂授課後,赴考學子交流會的名聲,可算是在整個府城中徹底打響。
再加上兩家店裡售賣的另類點心和水果茶的加持,一時間口碑甚盛。
每日,兩家店門口被學子們圍的水洩不通,幾戶都已經成了府城百姓眼中的常态。
而院試、學子交流會和同塵裡、望川渡兩家店也是直接挂上了鈎。
整個府城對此的議論聲沸沸揚揚,以至于兩家店還未開業,府城百姓們卻對此幾乎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任芸走在大街上,都還能時不時地在百姓們口中聽到“同塵裡”和“望川渡”兩家店的名字。
對此,任芸甚為滿意。
很顯然,她舉辦的這個學子交流會是成功的,不僅博得了好名聲,打廣告的效果也是非常顯着。
就在任芸以為一切都會繼續順利進行着的時候,卻不想還是出現了意外狀況。
這日,任芸照常到店裡視察。
還未到開張的時候,店門口已經圍了一堆的學子。
這些都是沒有進入店内名額的學子,為了能占到靠近店門口的好位置,他們每日都會早早地過來。最早的,甚至天不亮就來了。
好在如今天氣已經轉暖,待在室外也不會覺得冷,不然任芸還真怕他們被凍出個好歹來。
生不生病倒是其次,關鍵是院試在即,影響參考可就是大事了。
任芸還未進店,遠遠地便瞧見一人騎着一匹馬,從街道那頭飛奔而來。
即便看見街道上站着不少學子,那人的速度也絲毫不減,風一般的掠了過來。
好在學子們還算反應及時,連忙互相拉扯推搡着,這才堪堪避了開來。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好幾個學子不慎跌倒在地,帶來的筆墨散了一地。
任芸瞧得心裡一驚,連忙往店門口那邊趕去。
這時候店門内的店夥計們,聽到外面的動靜,連忙打開門去幫着攙扶那些跌倒的學子。
卻不想,那騎馬之人飛奔過去之後,卻陡然勒住缰繩,又調轉方向,騎着馬回到了店門口。
“府城之内,怎可當街縱馬?!”
見那騎馬之人又出現在眼前,學子們當即憤憤不平道。
馬上之人,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衣着貴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少年見學子們跌倒在地,臉上卻絲毫未見半分愧疚之意。
反而仰頭“哈哈”大笑一聲,随後手執馬鞭,指着學子們肆意地笑道:
“說我當街縱馬?你們可瞧清楚,本公子走的可是路中間!”
“明明是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東西擋在了路上,害得我的馬差點兒受了驚!你們不向本公子賠罪,反倒是質問起我來了,誰給你們的膽子!”
學子們被這少年跋扈的氣勢一下子給震住了,再一仔細看了看來人的穿着打扮,便明白這騎馬之人非富即貴。
這少年一口咬定是他們占了路中間的道,但其實這些學子都是緊靠着店門口站的,已經特地将街道的中心讓了出來。
若非這個騎馬之人故意偏向他們,故意挨着他們騎馬而過,他們是絕對不會影響到馬匹的正常通過的。
所以很顯然,這個騎馬之人是在強詞奪理,胡亂把占道的帽子扣在了這些學子頭上。
然而這些學子們都是家境背景一般的普通學子,自然也是知道這種金貴的人他們是惹不起的,于是便有人上前躬身施禮道:
“擋住街道确實是我們的不是,還望這位公子海涵。”
騎馬之人卻冷笑道:“看你們都是讀書人,本公子就奉勸你們,要時時刻刻記得一句話——好狗不擋道。”
将學子們比做狗,這話一說出來,實在是侮辱至極。
學子們再忍氣吞聲,也架不住對方如此侮辱他們。
于是便有氣不過的學子上前一步,對着那騎馬之人道:“我們是占了一點街道,今後我們也定會注意。但也希望公子以後騎馬的時候,莫要往人群裡沖。”
“呵。”少年卻冷笑一聲,坐在馬背上用目光睥睨着那名學子,寒聲道,“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那學子卻一臉的不卑不亢,道:“在下隻是想稍加提醒公子而已。”
話音剛落,隻聽“啪”的一聲鞭,衆人都來不及反應,騎馬之人手中的鞭子,已經落到了對面那個學子身上。
學子身上的夾襖頓時炸裂開一道口子,露出了裡面的棉絮。
好在學子穿的夾襖不薄,這才沒有被這一鞭子打出皿來。
但即便如此,那學子還是顯露出一臉吃痛的表情來。
這一鞭子,直接将在場的所有學子們都打懵了。
周圍一時間呈現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學子們都一臉難以置信之時,那騎馬之人卻又發出一聲冷笑。
随後嗤笑道:“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也敢也配給本少爺出言提醒?”
眼看出了這檔子事,任芸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連忙飛奔跑到店門口。
随後将那被打的學子擋在了身後。
“你又是何人?竟然敢攔着本公子教訓人!”騎馬之人頓時橫眉冷豎。
任雲擡眼望着馬背上之人,心裡快速地思忖起來。
看少年這架勢,可不像普通商賈富戶,應該是權貴之家的公子。
這府城裡的權貴可都是高官,無論哪一家,都是普通百姓得罪不起的。
于是任芸忙笑吟吟道:“我是這家店的老闆,他們都是我家的客人。沖撞了公子,我這個店老闆也有責任,還請這位公子見諒……”
“公子若是不嫌棄,可以移步進店内用些點心和果茶,就當我給公子賠罪,可好?”
見任芸姿态放得挺低,又是笑臉相迎,那馬背上的少年這才露出一絲涼涼的笑意來,頗為滿意道:
“你這婦人說話還算中聽……”
“不過,本公子可不是什麼玩意兒都吃的,你店裡的東西,本公子還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