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全家人的希望
高大人還暗斥夫人沒見識,待他也看到那一盒五彩斑斓的玻璃彈珠時,自己也忍不住吸了一口氣。
“韋娘子好大的手筆,這樣的珠子,哪怕一顆,都值不少銀子。她竟然……竟然做成一盒棋送給大司農?這還寫了下棋的方法呢。”
黃夫人對那些五彩斑斓的玻璃珠子愛不釋手,感歎着韋娘子是個有錢人!
高大人自然也震驚:“可見韋娘子身家頗豐,大司農為了她能賣曲轅犁出了大力,她自然要投桃報李。”
他又讓黃夫人趕緊将跳棋收好,免得不小心将玻璃珠弄丢了。
黃夫人有些狡黠:“老爺,我已經數過了,這每一種顔色的珠子,竟然還有兩顆備份的!韋娘子還真是有心。”
兩人又在嘀咕着這玻璃珠的神奇,為何會如此一模一樣呢?
大小一樣,顔色也一樣,這是怎麼做到的?
黃夫人把玩了一下,便細心地恢複原狀。
數日後,這個包裹便被送到了京城方府。
方元安心知是韋娘子寄來的,他隻覺得無比期待。
打開那打包得十分嚴密的包裹,他卻愣了一下。
信是有的,卻并未封火漆。
展開信紙,隻見幾句問候之語,另外的就是下棋方法。
帶着狐疑的心思,他又打開那色彩斑斓的棋盒。
棋盒同樣是五顔六色,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又不似玉,也不似鐵,十分輕便。
再看到那炫目的玻璃珠,饒是方元安自覺見多識廣,此時也不由發出一聲驚歎。
這盒棋得值個多少銀子?
這是怎麼做到的呢,每一粒玻璃珠,除了顔色不一樣,其他都是一模一樣的。
他拿起一顆珠子,透過書房窗戶的陽光,隻見那玻璃珠更奪目。
而這樣的精緻又剔透的珠子,在這個棋盤裡,有幾十顆!
方元安隻覺得不安,這是韋娘子對他的報答?
再細看一遍她說的下棋方法,自己試着下了一遍,發現其中奧妙,哪怕是自己一個人玩,也覺得很是有趣。
待他叫小丘與他一起對弈,小丘看到那盤棋,驚呆了:“大人,這……這是韋娘子贈予您的?”
方元安有種難言的滿足:“正是。”
小丘沒想到韋娘子會這麼大方!
這得值多少錢啊!
方元安大緻說了一遍下棋方法,讓小丘跳棋,小丘都有些惶恐。
“大人,小的怕手滑,不小心将這珍稀的棋子掉到地下……”
他是真怕。
若是不小心将這完美的玻璃棋掉到地上,有所損傷,自己是賠不起的啊。
方元安皺了皺眉,當時就吩咐侍女趕緊在屋内鋪上一層厚厚的地毯。
主仆倆都松了口氣。
雖然有備份的棋子,但方元安可不想棋子真的不小心落在地上,留下瑕疵。
“這棋是真簡單,一學就會,但是也頗有趣味。”
主仆倆連着對弈三局,意猶未盡。
接下來的一段時光,“京城第一深情”方元安,卻不似以往的那般淡漠低調。
他甚至主動邀請了一些舊友弈棋。
當他那五彩斑斓的玻璃棋一出,衆人都紛紛贊歎。
“不知是哪位名匠所制,竟有如此工藝!”
“這玩法也稀奇,倒不知方兄從何學得?”
“一整套琉璃棋子,美不勝收,價值不菲啊!”
方元安嘴角揚起:“友人所贈,友人所贈。”
有好事者打趣:“方兄面若桃花,莫不是紅粉知己所贈?”
方元安連忙擺手:“非也非也。”
但他又不多說。
衆人都知道他對過世的妻子,一直情有獨鐘,倒也不敢進一步打趣。
于是這跳棋在京中便流行起來。
有聰明的商人都開始制作起這跳棋來,各種材質都有,但方元安的那一副,算是獨一無二。
“有四個州府的餘地讓韋娘子大展拳腳,想來她是很滿意的吧,能賺個盆滿缽滿。”
方元安在燈下,盯着那副精美的玻璃跳棋,喃喃自語。
如他所料,韋小葉的曲轅犁賣得非常好。
韋小楓夫婦,韋小杉,以及另外提拔來的兩個機靈的銷售,成為她的區域銷售經理,都是她的得力大将。
韋小葉又在離另兩個州府較近的地方,租下了場地,算是分廠。
将在南楚府這邊的工廠,複制了一個。
八月,韋小楊等人參加院試。
不久後發榜,沒想到韋小楊竟然真考中了秀才。
除了韋小楊,黃茂彥,蕭雨石,楊文也考中了。
吳恒再次落榜。
消息傳到了河灣村,韋老頭當場就放了長長的鞭炮不說,還讓程氏提個籃子,裡面裝滿了銅錢。
前來道賀的鄉親,說上一兩句好話,韋老頭夫婦便把銅錢撒了出去。
同喜同樂!
鄉親們喜得将那動聽的好話,流水一般且不重樣地往外倒。
韋家出秀才了!
還是那個憨厚的才讀了兩年書的韋小楊!
韋老頭熱淚盈眶:“原來我韋家也是能出讀書人的,都是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耽誤了他。”
村民們紛紛安慰。
他們當然懂得這種心情。
祖祖輩輩從未出過讀書人,忽然來了個好苗子,讀兩年書就能考上秀才。
焉知以後不能考個舉人,進士?
到那時,這可真是改換門庭啊!
韋老頭隻覺得自己也忒不争氣,但他就是想哭:“我何德何能,女兒能被陛下親封為七品孺人,兒子能考上秀才……”
這話說得。
村民們都有些尴尬了。
好吧,撿了他撒出來的那麼多銅錢,即便知道韋老頭在這兒故意顯擺呢,但衆人又是一輪吹捧。
對比韋家的熱鬧,吳裡正家裡氣氛簡直低迷。
裡正娘子喃喃道:“怎麼可能?韋家小子才讀兩年就考上了,我兒讀了十幾年,卻回回考不上?”
吳恒小聲辯解了一句:“韋小楊他姐,在府城給他請了名師。”
“哥哥,我真是受夠了!你讀了十幾年書,竟然還比不上人家才讀兩年書!請名師又如何?那題是名師出的嗎?”
比起吳裡正夫婦,更崩潰的是吳夢。
她為了能嫁得好些,已經生生蹉跎了許多年。
“早知今日,我還不如前兩年就把親事定下!”吳夢哭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