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戰啊，你來的剛好。”

　　寒老聊高興了，一拍大腿，似乎是想起來什麼般。

　　起身去辦公桌前拿了一份紅頭文件給寒戰。

　　“看看，你要的訓練場下來了。”

　　寒老笑呵呵的把那份文件遞給寒戰。

　　他本來是想着先敲打一下寒戰再給他的，不過現在心情好，便直接給他了。

　　跟寒戰這麼和睦的聊了會兒，讓寒老覺得可能懷柔政策對寒戰更有用。

　　寒戰接過掃了一眼，完全符合他的要求，三号特訓場，出借期是三年。

　　掃到日期......寒戰眸子深了一瞬，而後一臉驚喜感動的擡頭。

　　“爺爺，謝謝，您幫了我大忙了。”

　　“咱們祖孫，用不着說這些。”

　　寒老笑呵呵的擺擺手，臉上帶着對小輩的關愛。

　　“如果不是您，我現在還焦頭爛額呢。

　　多謝寒首長支持保密局工作。”

　　寒戰站起來十分正式的給寒老敬了個禮，像是祖孫間的玩笑又像是......泾渭分明。

　　至于到底是何意圖，大概隻有寒戰自己知道了。

　　“你小子快坐下，上綱上線的幹什麼。

　　趁着爺爺這把老骨頭還有用，能幫上你的爺爺都會盡力而為。”

　　寒老臉上的笑更加慈祥，任誰來看這都是一個寵愛小輩的長輩。

　　除了當事人寒戰，趁着重新落座的功夫掩住眼裡的暗沉。

　　他爺爺幫他，他感恩。

　　但這份文件上的日期是兩天前，這東西已經到他爺爺手裡兩天了。

　　如果老爺子真如他表現出來的這般，他早就該收到消息了。

　　他甚至敢保證，如果他今天不過來，這東西還會繼續在他爺爺這兒。

　　他知道自己最近對家裡的表現讓他爺爺不高興了。

　　無非就是借此拿捏告誡他，他的翅膀還沒有硬，他需要寒家的托底。

　　“爺爺，您說什麼呢。

　　您會身體康健，長命百歲的。”

　　寒戰給寒老倒茶，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他爺爺的警告他收到了。

　　但怎麼辦呢，現在他覺得更叛逆了呢。

　　“你也不用哄我開心，到了這個歲數還有什麼看不開的。

　　爺爺不放心的還是你們這些孩子。”

　　寒老歎了口氣，語氣有些惆怅。

　　“爺爺放心，有您的幫助，我這邊一切順利。”

　　寒戰臉上帶着自信的表情，端起茶杯遞給寒老。

　　寒老伸手接過杯子，面上神色不變，隻是眼裡卻是多了一抹銳色。

　　這小子是真激動過頭了還是跟他這兒裝傻？

　　“你是個好孩子，爺爺自然是放心的。”

　　寒老繼續再度試探，現在的寒戰今非昔比了。

　　若是以前，他有事大可直接命令這個孫子去做，他也堅信寒戰不會忤逆他。

　　但現在，寒老實在是拿不準這個孫子的心思了。

　　“爺爺這麼看好我啊。”

　　寒戰的話裡帶着濃濃的笑意，似乎寒老的話讓他很高興，他很少有這般情緒外露的時候。

　　寒戰是真的很想笑，也笑出來了。

　　多諷刺，他爺爺真的就不再糊弄他一下了嗎？

　　剛剛說的是不放心他們這些孩子，現在又說對他是放心的。

　　家裡總共就兩個孩子，那不放心的是誰，不言而喻咯。

　　跟他說的目的，也昭然若揭。

　　寒戰突然意識到，若不是剛才跟他爺爺說劉家的事兒讓他高興了，隻怕這份文件還不會這麼早拿出來。

　　他爺爺的打算，應該是借此給寒铮交換一些好處。

　　“你向來懂事。”

　　寒老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突然怎麼這麼高興。

　　難道就是因為他誇了一句？

　　寒老自我安慰，是了，這孩子向來對他這個爺爺都是有心的。

　　“謝謝爺爺誇獎。”

　　寒戰似乎十分愉悅，隻是他這話接的卻讓寒老不是那麼愉悅，他沒聽到寒戰說出他想聽的話。

　　“小戰啊，如今你哥也要結婚了，以前的事情該過去就讓他過去吧。

　　我知道你大伯母以前對你多有刁難，你心裡有氣也正常。

　　但咱們始終都是一家人不是。”

　　寒老聲音低沉的勸慰，但寒戰卻從中聽出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寒戰的表情恢複正常，他知道他爺爺又選擇性失憶了。

　　之前的事全推到大伯母頭上，他大伯跟堂兄都是無辜的。

　　嗯，他知道，也習慣了。

　　“爺爺，之前不管他們待我如何，我從來沒有主動做過什麼。”

　　寒戰這話說的誠懇，眼裡劃過一抹詭谲，他說的是以前，以後他可不保證。

　　“爺爺知道你是個好的。”

　　寒老這次的話帶着欣慰，看寒戰的眼神更慈祥了。

　　确實如寒戰所說，這孩子一直是顧忌着家裡的。

　　家裡不和睦，寒戰就避開他們，減少回去的次數。

　　基本不會與他們針鋒相對。

　　這孩子是個顧大局的，所以寒老理所當然的提出要求。

　　“正好這段時間你哥在京都，你們兄弟倆有時間就多聚聚，别叫外人看了笑話。”

　　寒老這話聽起來似乎是在緩和兩人的關系。

　　但看寒戰的眼神卻是别有深意，他也想讓寒戰帶寒铮在京都活動。

　　畢竟兩人現在的地位完全跟當年反了過來。

　　現在寒戰在京都混的風生水起，比之寒铮當年更甚。

　　畢竟寒铮當年是靠着頂層的交際圈以及家裡的照應，而寒戰卻是自己闖出頭，甚至入了上面人的眼。

　　現在寒铮被逼離京，在京都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所以寒老覺得寒戰理應照應這個哥哥。

　　不過他卻忘了，當年寒戰當透明人的時候，是被所有人漠視的，包括他老人家在内。

　　“我聽爺爺的。”

　　寒戰眉頭都不帶皺一下的，直接答應下來。

　　畢竟，就算他想帶，寒铮也未必肯呢。

　　寒铮對他這個堂弟向來看不上，那他施舍的東西，啧啧，寒铮能接的下嗎？

　　“好，隻要你們兄弟同心，爺爺就真的安心了。

　　以後你有什麼問題盡管來找爺爺。”

　　寒老對寒戰的幹脆很是滿意，他就說這孩子是個懂事的。

　　知進退，顧大局。

　　“是，那爺爺，我先回首長那兒了。”

　　寒戰扯了扯嘴角，真是他的好爺爺。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把他完全當工具人用呢。

　　讓他去幫寒铮，然後爺爺作為交換會幫他。

　　他爺爺跟寒铮确實是祖孫情深。

　　“嗯，去吧。”

　　寒老心情頗好的擺擺手讓寒戰去忙。

　　去了一塊心病，他現在就琢磨着一會兒去哪個老夥計那裡聊聊。

　　寒戰深深的看了寒老一眼，起身離開。

　　寒老辦公室的門關上，随之關上的似乎還有一些說不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