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1章林知皇想到自己忘記的“大事”,擡手摸了摸被咬過的脖頸
花鈴見着林知皇在書案前坐下,雖沒再說什麼,但臉上卻全是不信之色。
林知皇從公文最底下抽出五封信來,搖了搖這些信道:“私信。因為前段時間怕看了影響心境,就一直沒看,今日下午閑暇放松,正好全看了再回信過去。”
花鈴一看這幾封信上的槐花紅漆印,就知道這些信是誰寫來的了,唇角微抽。
主公竟然在這段時日裡收到了準王夫這許多信,卻一封都沒看過,可真是.有夠因公廢私的。
花鈴突然就同情起那準王夫神仙子來。
明明離别時主公還與人家你依我侬的,怎麼剛一分開,竟連人家寄來的信都不看了,當真是過分的緊。
花鈴心裡雖有些同情符骁,但見主公果然沒在忙公事,确實在放松,倒也沒再“谏言”,安靜地退到了書案下方三步處值守。
林知皇先看了符骁寄來的第一封信,看這封信時林知皇還是眉目帶笑的,待看到第二封信時,林知皇突然一下從書案後站了起來。
花鈴被林知皇這動靜驚了一跳,忙問:“主公?怎麼了?”
林知皇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擡手按了按額角:“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何事?”花鈴忙問:“公事?”
能讓林知皇說“很”字來形容的,那看來不是一般的重要事了。花鈴被林知皇也弄得緊張起來。
“私事。”
聽林知皇說是私事,花鈴的緊張情緒消了些,也是,主公這樣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忙于公事的人,怎麼可能忘記“很”重要的公事。
“是很重要的私事?”花鈴小心的問。
“過分,不可饒恕啊.”林知皇沒有回花鈴,而是仰首低喃了一聲。
“誰?神仙子?”花鈴兩道劍眉立即豎了起來。
便是對符骁再有好感,那也是基于他待主公一心一意的份上。
若他有絲毫對不起自家主公的地方,花鈴可不會姑息。
“不是.”林知皇重新坐了下來,下意識地擡手摸了摸之前被符骁咬過的地方道:“是本王。”
花鈴愣:“主公不可饒恕?”
“嗯。”
“.主公又消遣鈴。”
“本王忘了聰庭的及冠禮。”
男子滿二十及冠。
與女子及笄一樣,是人生中格外重要的日子。
再加上那神仙子已沒了家人,這日子其實是得主公上心些的,畢竟也要“娶”人家了不是?
花鈴不說話了,心道:主公這事做了,雖還到不了不可饒恕那地步,那也的确挺過分的
“悅音,你覺得該如何補救?”
花鈴指了指自己,以眼神向林知皇詢問,這事她确定要問自己?
林知皇也是病急亂投醫,問出那話時就知道問錯人了,在花鈴錯愕的眼神投過來時,就擺手讓她先退下了,這事.
她得一個人單獨想一會怎麼彌補。
花鈴如蒙大赦地退出了林知皇的理事大帳。
“不好辦啊.”
前段時間一件事接着一件,戰機不可有片刻延誤,延誤了如今的戰局就是另一個境況,所以都沒時間去想私事.
再加上兩人又在各自征戰不在一塊,也就将這事給忘了。
看聰庭的後兩封什麼,但寫來給她的“私事()?()”
明顯變少了,隻有公事上的彙報,這.
可不太妙。
“這可難哄了()?()”
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有些渣的林知皇,開始冥思苦想補救的方法。
思考補救方法期間,林知皇不時擡手摸自己的頸間,仿佛那裡已經被人給狠咬了好幾口。
半個時辰後,理事帳内獨坐的林知皇終于有了動靜,揚聲命守在帳外的人将歡顔喚來。
“殿下有何吩咐?()?()”
“之前本王讓人去制的發冠,可有制好送?.の.の?()?()”
歡顔立即回道:“早便制好了,殿下現在可是要?”
“嗯,拿來本王看看。”
歡顔行禮退下,半刻鐘後抱着木匣又回了來。
歡顔進來後,見林知皇伏案在書寫,倒也沒上前打擾,抱着木匣候在一邊。
兩刻鐘後,林知皇落筆,将滿滿五頁回信慢慢甩幹墨迹,然後放入信封中用虎首朱色漆封封好,這才對候在一旁歡顔道:“将發冠拿過來。”
歡顔忙上前奉上匣子。
林知皇打開檀木匣子,便見一隻印有槐花紋的鶴式正黃翡冠靜躺在木匣中。
林知皇拿出這隻玉冠,仔細觀摩了半晌,方才滿意地點頭道:“雕工細膩,巧奪天工,玉質清透潤澤無雜質,好。”
歡顔含笑道:“主公下死命令要用最好的黃翡雕冠,舒大司徒豈敢不用心?”
舒孔儒是個精明人,幾乎在接到林知皇口信的第一時間,就想明白自家主公這冠是為誰做的,又是準備在什麼時候送出的。
所以舒孔儒趕急趕忙地命人找特定顔色的上品黃翡,又遍尋雕工最為出彩的師父,最後正正好趕在符骁及冠前六日,将這玉冠命人快馬加鞭送了來。
結果反而是林知皇這早先便惦記這事的人,給忘了這玉冠
而如今隻掌管林知皇飾物的歡顔雖知林知皇準備這東西是送給符骁的,但她因身份,是不知符骁的具體生辰的,所以也沒有在林知皇忙于正事時,專門将這事提出來問。
這會見林知皇詢問這東西,隻當是時候到了,自家主公終于要送上自己精心準備的及冠禮了。
林知皇輕嗯了一聲,将手中的黃翡鶴式冠放回檀木匣中,對歡顔吩咐道:“将本王的發髻解了。”
“.?”
歡顔不解,但也沒多問,依命上前為林知皇解去墨玉蛟龍冠,然後用随身攜帶的檀木梳為林知皇将一頭青絲梳順。
“去拿把剪刀來。”
歡顔越發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去拿了剪刀給林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