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阮星辰想住進卓景然家
阮星辰的話落音,衆人紛紛看向卓隊長。
卓隊長吧唧一口旱煙,擡頭見大家都看過來,皺着眉頭問道:“看我做甚?”
郝書記見卓隊長裝憨,有些哭笑不得,說道:“你這個老卓,你是生産隊的隊長,又兼着罐頭廠書記一職。
現在,阮副科長要入駐生産隊,需要生産隊給個态度,大家不看你看誰?
你是當家人,趕緊表個态吧?生産隊是什麼态度?”
郝書記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看着卓隊長,要他趕緊給個話。
卓隊長闆着臉,連着又吧唧兩口旱煙。
這個姓阮的,景然他們小院擺上梁酒那天,他就注意到了。
這丫頭,對景然的心思全擺在臉上。
這會,自從景然進門,她的眼睛就時不時的落在景然身上。
她要入駐生産隊……簡直是司馬昭之心,她不是來協助建廠的,她是沖着景然來的。
景然和童童,兩情相悅,多好的一對兒!昨兒景然上門請文英給他保媒,上門提親。
這會,他要是點了頭,讓阮星辰入駐生産隊,豈不是給景然和童童添堵?
阮星辰嫌棄地斜了眼卓隊長,用手扇了扇飄在空中的煙,不滿地說道 :“卓隊長,你倒是趕緊給個話!”
坐在靠門口的卓景壯問道:“阮副科長,你入駐生産隊,你會什麼?你是懂廠房建造?還是懂機器調試?”
“對呀,阮副科長說說呗,你會什麼?
如果什麼也不會,那就好好在縣城坐辦公室,不必到咱們鄉下來自讨苦吃!”趴在窗戶上劉清說道。
衆人哄笑。
阮星辰轉頭看向劉清,揚了揚下巴,慢條斯理地說道:“你都叫我阮副科長了,你不知道我會什麼?
不過也是,像你這種大字不認識幾個的人,自然什麼也不知道。
我就簡單說說吧,和平生産隊要建罐頭廠,不是幾個人坐在一起,拍拍腦袋,拍拍屁股就能決定的,而是縣裡領導認真研究後決定的。
為了建這個罐頭廠,縣裡給生産隊修路,通電,縣财政撥了一大筆款出來。
縣裡派我入駐生産隊,是來督促,确保每一筆款用到該用的地方。
包括你們罐頭廠的所有款項,每一分錢的來處和去處,我都有權過問。
這樣說,你能聽明白嗎?”
劉清撇撇嘴,冷哼一聲,說道 :“我又不傻子,怎麼聽不懂?
不就是縣裡的領導信不過咱們隊長,派個管家婆來盯着呗!
你放心,咱們隊長,清廉簡樸了一輩子,絕不會亂用一分錢。 ”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
鄧會計站起來,闆着臉訓斥道:“你們懂什麼?盡胡說八道!
縣領導重視咱們,才派阮副科長過來幫咱們 。
阮副科長是縣财政科的領導,你們知道縣财政科是管什麼的嗎?
那是管咱們縣的錢袋子的,阮副科長來了,款項就來了。
阮副科長是咱們的财神爺,你們一個兩個的,見到财神爺還這麼不恭敬,活該你受窮。”
說完,鄧會計轉頭看向阮星辰,賠着笑說道:“阮副科長,這都是些不識字的大老粗,你别跟他們一般見識。”
鄧會計笑着打圓場,阮星辰心裡的怒氣散了些,不過依然闆着臉。
阮星辰身子往後仰,一手捂鼻子,一手接連扇了幾下,沒好氣地說道 :“以後開會,不準抽煙。像什麼話,烏煙瘴氣的!
還有,以後開會,門口不準備圍那麼多人,搞得跟菜市場似的。”
卓隊長沒理阮星辰的話,接連又吧唧兩口,拿着煙杆敲了敲,将煙鬥裡的煙鍋巴敲出來。
既然避不開,那就直接面對,将問題抛出來,當衆說開。
才說道:“縣領導派幹部下來指導工作,咱們自然是十分歡迎。
就是不知阮副科長是怎麼個入駐法?每天像城裡上班那樣,早上來,晚上回?還是打算住在生産隊裡?”
卓隊長的話出口,阮星辰下意識的看眼卓隊長身邊的卓景然,
而此刻的卓景然,手肘支在桌上,手托着腮,周遭的一切是否與他無關,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裡。
隻見他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淡淡的笑意。
那淺淺的笑,把阮星辰的心帶起一圈圈漣漪。
她仿佛又看到當年坐在教室一角的少年,托着腮看窗外的天空,也是這樣淺淺的笑……讓她深深地陷進去,無法自拔。
此刻的卓景然,腦子裡盤算着提親的事,并沒有注意到阮星辰的目光。
施欣怡見阮星辰直勾勾地看着卓景然,撇撇嘴,小聲嘀咕道:“不要臉!”
呂浩然用手拐了拐身邊的卓景然,看着阮星辰說道:“阮副科長,你看着我做什麼?咱們隊長問你話呢?”
阮星辰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地瞪着呂浩然,“胡說什麼?誰看你了?”
呂浩然雙手環兇,極無辜的聳聳肩,“沒看就沒看呗,這麼兇做什麼?
不過,阮副科長剛剛愣愣出神的樣子,很容易讓人産生誤會。
像我這種有婚約的男人,未婚妻還在場,要不申明一下,回頭很難解釋的。
欣怡,阮副科長說了,她剛剛不是看我,你不準拈酸吃醋。”
鄧會計擡手拍了呂浩然一下,闆着臉道:“就你小子事多。
阮副科長,你還沒有回咱們隊長的話。”
鄧會計訓呂浩然一句後,及時把話題拉回來。
阮星辰面露難色,說道:“這裡離縣城五六十裡地,早上來晚上回不現實,我肯定是要住在生産隊裡。”
卓隊長聽了阮星辰的話,看向郝書記,十分為難地說道:
“書記,你看,咱們生産隊的條件你是知道的。
原本多的幾間空屋,全改成了教室,現在是一間多餘的屋子也沒有。
阮副科長要住生産隊裡,這……如何安排?”
不等郝書記說話,阮星辰接過話來,“我知道生産隊的條件艱苦,不能提供住宿。
隊裡解決不了問題,不是還有隊員嗎,我可以住到隊員家裡去。
卓景然家擺上梁酒時,我來吃酒了,他那個小院就不錯。我可以住卓景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