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要不,重新做回瘸子
“相公莫要哄我,哪有你說得那麼美。本文搜:502TXT 502txt.com 免費閱讀”小溪雙頰绯紅,羞澀地說道。
雖然她心中對男人的贊美很喜歡,但仍難掩嬌羞之态。其實,心中早就樂開了花。
陳家旺滿眼深情,溫柔地搖了搖頭,“不,在我眼中,娘子清麗脫俗,乃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對了,為何從未見過這件衣裳?還有,娘子為何不戴那金簪,莫非不喜歡?”
此時此刻,他心中暗自慶幸,自己獨具慧眼,将面黃肌瘦、身材瘦弱的小溪迎娶回家。如今,他親眼目睹了小溪破繭成蝶的蛻變。
若是兩人相識之時,她便如此貌若天仙,恐怕田家的門檻都要被踏平了。又豈能輪到他這個瘸子來迎娶。
他此生最為幸運之事,便是在那瓢潑大雨之日,邂逅了小溪,并對她念念不忘。
小溪嫣然一笑,解釋道:“這件襦裙是大姐為我精心縫制,之前天氣寒冷,一直未穿。
至于那些金飾,我覺得過于耀眼,很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觊觎。”
金簪誰不喜愛呢!她亦如此,但他們不過是平凡人家,在這小小的芙蓉鎮,還是低調行事為妙。
“娘子,你未免過于謹慎了,不過是佩戴一支金簪,何至于此?總不能就這樣閑置着吧!”
雖說小溪所言不無道理,但陳家旺還是将信将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難不成還會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行搶劫之事不成。
“常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大意失荊州,還是小心為上。若是在縣城,情況便大不相同了,畢竟那裡富賈雲集,金簪便不會顯得如此引人注目。”
小溪輕輕搖了搖頭,那些金首飾,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帶出家門的。
倘若沒有機會遷往縣城,那就暫且擱置吧!留着将來給女兒做嫁妝。
“好,都依你,我家娘子如此貌美,無論佩戴何種發簪,依舊光彩照人。我也會努力賺錢,争取早日遷往縣城定居。”
聽完小溪那番話,陳家旺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嗯!隻要我們不懈努力,終有一日,會達成所願,還要在那邊開設分号。”
對此,小溪信心滿滿,畢竟她們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
“遲早有一天,我們會離開芙蓉鎮這個地方,去縣城購置一個寬敞的院子……”
陳家旺喜笑顔開地說着,心中卻暗自思忖着,究竟何時才能實現這美好的願望。
他曾數次前往縣城,對那邊的消費水平,也算是略知一二。
在芙蓉鎮,一文錢便能買一斤小白菜,可到了縣城,卻隻夠稱半斤,所有食物的價格,皆要翻上一番。
若是手中沒有足夠的餘錢,還是在芙蓉鎮生活,更為穩妥且安逸。
小溪對幾個丫鬟囑咐了一番,便與陳家旺一同離開了宅子。
望着街上不時投來的目光,陳家旺滿臉無奈地說道:“有時真想将你藏起來,如此,娘子的美貌,便隻能給我一人看。”
聞聽此言,小溪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我招蜂引蝶了?
如此說來,你才是那個最該被藏匿起來的人,畢竟你多次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想起男人回鎮上的途中,被其他女人投懷送抱,甚至主動上門做妾,還有那劉美娥那個如潑婦般的瘋女人,小溪就怒不可遏。
自知理虧的陳家旺,趕忙賠禮道歉,“都是我不好,讓其他女人心生非分之想,我在此鄭重發誓,日後絕不再犯。”
想起那兩次被女人糾纏的經曆,他不禁渾身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還差不多。”小溪瞥了一眼滿臉緊張的男人,輕聲嘟囔道。
“好了,莫要生氣了,我此生唯愛娘子一人,日後若再見到女子,定當躲得遠遠的,倘若娘子仍不放心,那我便重歸瘸子之身,保準再沒有女子觊觎。”陳家旺牽起小溪的手,柔聲哄道。
因腿部有疾,男人自卑多年,當他提出要做回瘸子時,小溪瞬間搖頭,眼眸中滿是心疼。
“不行,隻要你主動與那些對你心懷不軌的女人保持距離即可,我無需你這般作賤自己。”
如果真的那麼做,無疑是将相公的痛處暴露于衆目睽睽之下,小溪說什麼也不會答應。
“好,一切皆聽娘子的。”陳家旺微笑着點頭,若是做回瘸子能讓小溪心安,他絕無二話。
如今他們夫妻恩愛,兒女乖巧懂事,才不會在意他人的目光。
“我還未去過牙行呢!也不曉得能不能挑到合适的人選,不過,咱們還是盡量早去早回吧。”
小溪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遂尋了個由頭催促起來。
“我們要去的是官牙,雖不如私牙那般大,但裡面的人,卻家世清白,要麼是被官家發賣的奴仆,要麼是家中實在難以度日,迫不得已自賣自身的尋常百姓……”
陳家旺大緻向小溪講述了官牙與私牙的差異。
不知為何,聽着聽着,小溪心頭竟泛起陣陣酸楚,雖說自己這十幾年來的日子也不好過,但好歹比那些賣身為奴的人,要稍好一些。
王氏雖對自己不算好,卻也從未動手打過她,最多不過是罵罵咧咧不給飯吃罷了。
而與人為奴,若是碰到像他們夫妻這般心地善良的主人,倒也吃喝不愁,還有月錢可拿。
若是遇上那等心狠手辣,不把奴才當人看的主家,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命喪黃泉。
陳家旺一眼便瞧出小溪的情緒有些不對,“臉色咋這麼差?可是哪裡不舒服?”
說着,就伸手去摸小溪的額頭,所幸溫度正常,這才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我無事,隻是想起牙行裡那些人,不禁湧起一股同情,突然覺得,自己雖然爹不疼娘早亡,但起碼還有個家。
而他們卻猶如貨物一般,被賣來賣去,一輩子與人為奴,子子孫孫皆被剝奪了參加科舉的權利。”
小溪歎息着,語氣中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人各有命,聽人說,每個人的命運,在呱呱墜地的那一刻,便已注定,我們不過是個普通人,根本無力改變。
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善待他們。權當是為兒女們積攢福報了。”
陳家旺深知小溪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但有些事情,他們注定愛莫能助。
小溪長歎一聲,“是啊!我也曾聽老人說過,盡量不要幹涉他人的因果,否則會給自己帶來厄運。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為他們的遭遇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