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宋六見到了孩子的父親
大嫂沈秋梅一臉奇怪的朝樓道口看去,就看到了三弟媳的娘家姐姐,此時正在朝她招手,她心頭疑惑不解,不是說他們待在竹園麼?怎麼下了山?
沈秋梅這就跟身邊的任婆子說了這事兒。
任婆子回頭看了一眼,立即開口:“老大媳婦過去把人引來,莫出聲,與你們兩人坐在一起吃席,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沈秋梅這就起了身。
宋六如願入了席,她很感激任家人相助,也沒有多問她什麼,不過在她落座後,她的目光便在人群裡尋找了起來,直到看到皇上和魏貴妃最近站崗守護的一個人影,她便沒有移開目光了。
就是這個男人,與她有過一段露水情緣,然後便有了念兒,而這一切的安排都是晉王的安排,恐怕這個男人自己也未必記得起來她是誰,更不會知道念兒的存在。
尤其宋六到現在也沒有真正的見到晉王,所以王爺大概也沒将這事兒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可能告訴他吧。
宋六當初不甘于青花樓裡做花魁,而得到了晉王的這個機會自然會緊緊地抓住,要問她喜不喜歡這個男人,當初帳中匆匆一瞥就熄了燈,容顔是記住了,但是兩年未見,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不過現在看來,念兒真的太像他了,那樣張揚的眉眼,威武的身姿,還有這一身正氣,将來念兒長大,也定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宋六今日來可不是為了參加宴席看戲賞景的,她就是奔着這個男人而來,而且她知道他已經立功封賞,成了定北将軍,那她懷胎十月的辛苦、一朝分娩的痛楚總得有回報。
就在所有人都關注着席間的表演去了時,宋六卻突然起了身。
沈秋梅和楊冬花立即看向她,趕緊将她拉着坐下,小聲說道:“一定要懂規矩,咱們坐着别動,上茅房都不行,憋着。”
宋六看向焦急的兩人,其實也沒必要這麼謹慎,在場的女眷自然有人要更衣的,不也可以悄悄地退下,哪能憋着呢,何況那個男人好不容易不站在皇上和魏貴妃身後了,她不跟上就找不到他了。
宋六掙脫兩人的手,小聲說道:“不行了,尿褲子了。”
沈秋梅和楊冬花歎了口氣,說道:“我們都不敢喝水不敢喝湯,就怕尿褲子,你倒好……”
沒了辦法,在下人丫鬟的引領下,宋六悄悄退席,跟着下人去更衣方便,實則眼神一直注意着前頭的定北将軍謹言。
顧謹言是整艘大船上的統領,負責船上的安排,保護皇上和魏貴妃,所以他不會一直守在宴場,而是會四處走動巡邏。
這會兒聽陳子潤來報,由于船太大,船又太重,底下的苦力有些支撐不住,想原路抓些壯丁上前拉船,顧謹言聽了,便生了氣。
燕北軍當初沒糧吃都舍不得搶百姓的一口糧,陳子潤倒是厲害,老百姓在兩岸相迎,就順道被抓了壯丁,這要是傳出去,皇室顔面何存,君王之威何在。
顧謹言聽完手下的禀報,這就要下樓找陳子潤,沒想在樓道口遇上了穿着錦衣的宋六。
顧謹言隻冷淡地看了一眼,甚至有可能根本沒有将宋六的模樣看個清楚,就要帶着人下樓去。
宋六突然喚住他,“将軍留步。”
顧謹言腳步一頓,看向宋六,畢竟能上三樓的非富即貴,不知這小婦人是哪家的娘子,倒是這麼一停,将宋六的模樣看了個清楚。
顧謹言微微一愣,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畫面來,他抱着這個女人行雲雨之事……
顧謹言擰了擰眉,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再說眼前女子也不見得多好看,最多還算秀氣。
宋六問道:“将軍可知你已經有了一個兒子?”
這話問得突然,身後的禁衛軍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甚至有人說道:“哪家娘子口出狂言,咱們定北将軍可一直在燕北打仗,可沒有成婚,又何談有一個兒子?”
要不是看在對方也在三樓吃席,早将她給扣住了,這玩笑可不能開。
顧謹言也覺得可笑至極,甚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不可能有,即使有,我也不會要,不是我喜歡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我也不會喜歡。”
在顧謹言活着的這二十二年當中,便沒有遇上喜歡的女人,更是視男女之事而不屑,所以每次看到王府大公子跟他那媳婦互通書信,又一直心心念着媳婦的時候,顧謹言隻認為這是魔怔了,反正他這一輩子永遠不可能幹這種傻事。
也絕無可能會有女人能左右他,更不可能在他沒有愛上對方的情況下生下孩子。
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抱着希望而來的宋六沒想到這個男人是半點不記得了,還當以為自己是童子身呢?早已經被她給破了。
将孩子帶到一歲多已經很辛苦了,就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說的如此輕松,不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即使生下的孩子也不會喜歡,既然如此,便當他死在了戰場。
宋六原本有不少話想說,但這一刻她不想再相認了,甚至這個兒子以後隻是她的兒子,沒有好的出身和門第,那她就給孩子争一個搶一個好門戶。
“既然将軍這麼說了,如此小婦人也沒有了困惑,就這樣吧。”
宋六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謹言一臉愕然,她啥意思?她跟自己又沒關系,說的話怎麼聽得奇奇怪怪的,她有啥困惑,跟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再說他顧謹言頂天立地,真要是在自己犯了渾,碰了女子的清白,絕不會躲躲藏藏,何況他絕無可能做下這種錯事。
顧謹言有些郁悶,見宋六走了,朝她背影看了兩眼,這就開口下令:“齊彥,去查一查這女人到底什麼來曆,我跟她不相識吧?”
被叫齊彥的護衛正是顧謹言的長随,一直跟着顧謹言,當初兩人也一起投到晉王帳下參軍,二人感情極好。
這會兒齊彥聽到這話,立即勸道:“不過是一個小婦人胡言亂語,将軍别放心上,指不定是席上的酒喝多了。”
話是這麼說,顧謹言總感覺這女人很奇怪,非要查一查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