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懷孕
姜妤晚又是一笑,迎合着說道:“好好好,我就等着清安你時不時帶來的小驚喜了啊。”
“奴婢遵命。”清安嘿嘿一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急急追問:“小姐,你還沒說剛才為什麼突然......”
話沒說完,就被姜妤晚打斷道:“沒什麼,我看錯了。”
清安和清平對視一眼,都知道這是推辭之意,明顯是她不想回答了,也就識相的沒再追問,隻是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不管怎樣,都不能再把身子探出去了,萬一出事了怎麼辦?很危險的。”
“嗯嗯。”
姜妤晚應道,眼眸一彎,拿起小桌子上的書卷,假意看了起來。
清平清安見此,也都不再開口,安安靜靜坐在原地。
*
此時城西的一家酒樓裡,氣氛劍拔弩張,兩方人馬各自為營彼此僵持着,誰也不肯多讓一步。
酒樓裝潢精緻大氣,桌椅等物件用的都是上好的香松木。
為增添情調,兩層都挂着清水綠的帷幔,輕盈紗布随風飄蕩,再配上幾個長相嬌嫩可人的小娘子彈吹拉唱,真真是極好的消遣去處。
但在不久前,這一切都被人破壞的徹徹底底,酒館内的物件也被砸得稀巴爛,看不出原樣。
角落裡還蜷縮着酒館的掌櫃和夥計們,以及兩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她們埋着臉瑟瑟發抖,哭都不敢哭出聲。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馬蹄聲,不多時,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步邁了進來,并停在了門口,黑壓壓的一片擋去了部分光亮,使得室内變得有些昏暗。
氣氛也變得更加緊張壓抑。
程宴半眯着眼從衆人身上一掃而過,像是侵染了墨色般的沉寂,讓原本喧鬧的酒樓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你這豎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現下我大哥來了,看你還敢叫嚣嗎?”
突然一個少年從人群後跳出來,用手指着對面,嗓音帶着剛變聲的嘶啞,又因聲量頗高,實在是不好聽,像極了公鴨嗓。
隻見他身穿紫色織錦金絲長袍,腰間紮條黑色雲紋腰帶,上面挂着三五條璎珞串子及一條鑲刻狐狸白玉佩,行動間發出一連串動聽的碰撞聲。
黑發用碧玉冠束起,面容精緻,長相俊秀,整個人神氣得不得了。
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
額前幾縷發絲被風吹起,露出那洋洋得意的小眼神,再配上他說的話,讓人不由想起了狗仗人勢四個字。
咳咳,或者狐假虎威。
第二十三章小白花
“程澤你個狗娘養的,老子今天非得把你手指剁下來喂狗不可。”
突然,一個同樣鼻青臉腫的小少年從小厮們的身後沖出來,滿臉怒氣的直直撲向程澤,動作迅速,眨眼間就到了跟前,眼看拳頭就要落在程澤臉上,衆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氣。
但那拳頭卻沒有落下來,因為程宴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兩人身邊,一把抓住少年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來人,将小世子送回魏國公府。”冷冷的一句話落下,先前跟在他身後來到客棧的屬下紛紛上前,聲音渾厚整齊劃一道:“請世子回府。”
魏意榮轉而瞪向程宴,可是在觸及對方視線的那一瞬間,又很不争氣的收了回來,躊躇間突然想起之前自己當着衆人的面罵程澤的話,那豈不是連程宴都罵進去了?
想到這,魏意榮下意識看向面前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男人,後者木着張臉,看不出喜怒,但微皺的眉還是能看出他現下心情肯定不是很好。
完蛋了,自家老爹都不敢輕易得罪的閻王,自己今天居然拐着彎将其罵了。
“本世子自己能回去。”
魏意榮掙開程宴抓住自己的手,自顧自整理了一番衣着,随後大步走了出去。
腳步之快讓魏國公府的小厮們都沒反應過來,人都走出去老遠了,他們才追出去。
“大哥,怎麼能這麼簡單就讓人走了?你沒聽見他那張臭嘴是怎麼罵我們的嗎?”
程澤苦着張臉,想擡步去追,可礙于程宴的淫威,還是乖乖待在原地沒動。
聞言,程宴一言不發,甚至都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隻是招手示意縮在角落的掌櫃過來。
見此,那盛掌櫃一溜煙從地上爬起來,兩步就到了程宴跟前。
“程大人。”
程宴勾唇笑了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看着就覺瘆人得很。
“本大人聽說世子爺和我家胞弟都看上了同一女子?”
盛掌櫃還未開口回答,程澤就先一步打斷道:“大哥,是哪個狗奴子在你跟前嚼的舌根,莫須有的事都敢亂說,真該拔了舌頭喂狗。”
語氣急切,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
程宴沒回頭,手中的馬鞭就飛了出去,長長的鞭子正正落在程澤兇前,力道大得讓他連連後退兩步,發出一聲悶哼。
“大哥?”
程澤捂着兇口不可置信的擡眼望去,卻隻見程宴冷峻的背影,頓時一顆心像是墜入了冰窖,冷得他打了個哆嗦。
“閉嘴。”
簡單兩個字甩下來,程澤再也不敢開口,捂着隐隐發痛的兇口老老實實站在程宴身後,一雙眼卻滿含威脅的看向盛掌櫃,仿佛他敢多說一個字,下一秒就會頭身分家。
盛掌櫃看了看程宴,又看了看程澤,内心掙紮片刻後,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喪着臉回道:“确有此事。”
話音剛落,程澤就連咳了幾聲,聲音之大終于讓程宴回頭看了他一眼,隻是那一眼充滿了警告和晦澀。
“人呢?帶出來我瞧瞧。”
程宴似笑非笑,然後撩袍在一旁的長凳上落座,雙手随意的搭在膝蓋上,臉上滿是好奇和玩味。
盛掌櫃連忙稱是,擡袖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冷汗,轉身從角落裡拽出來一個身穿飄飄白衣的女子。
但見她雙眉彎彎,臉如白玉,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粉唇微微抿着,衣衫飄動,身法輕盈,約莫十四五年紀,清麗秀雅。
一襲單薄白衣出塵,長發簡單梳兩個辮子盤在腦後,點綴幾朵淡粉芍藥珠花,懷抱一把小巧精美琵琶,當真算得上少見的單純美人。
“妾喚笙兒。”
笙兒抱着琵琶唯唯諾諾福了一禮,然後跪在地上低垂着頭,露出一小截纖細白皙的後頸,顯得整個人又脆弱又可憐,再配上那般美貌和曲折出身,的确惹男人心疼憐惜。
更何況是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小少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