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播完了之後，一個短暫的休息時間。

　　 姜曉曉和黃國慶請假回家了。

　　 沈寒陽的月份不小了，她不敢回去了。潘博留在家裡照看媳婦，也沒有回家。

　　 李媛昭也是因為懷孕沒有回去。

　　 大隊的人打趣，來他們青山大隊的知青，才是真正的紮根農村，為祖國建設出力呢！

　　 别的大隊知青哪一年不都是惦記着回家？隻有青山大隊的知青穩如泰山。

　　 …

　　 去年冬天大隊裡懷孕的小媳婦生了好幾個。

　　 六月中旬，沈寒陽生了一個男孩。

　　 七月的時候，魏二壯媳婦懷孕了。

　　 八月的時候，李媛昭的肚子就很大了。很多人看着她的肚子都覺得她要生了。

　　 再看看一起懷孕的宋岩，比她肚子明顯小一圈。

　　 地裡的活暫時告一段落，小麥也開始泛黃了。大家盼着天好一些，再曬幾天就能麥收了。

　　 現在地裡要幹的活不多，吳大隊長就放了幾天假。

　　 女人難得清閑。編織組的新房子旁邊有幾棵大樹，大家拿着針線活就湊在那裡說說閑話。

　　 李媛昭肚子确實大一些，大家難免就說到這個。

　　 “能不能是她肚子裡揣了兩個？”一個女人說。

　　 “那可不一定，我嫂子當時的肚子可大了，生出來也是一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着都沒有什麼惡意。李媛昭和宋岩可以說是大隊裡人緣很好的人。

　　 “那要是提前懷上了，肚子就顯得大。”

　　 這話讓大家挺吃驚的，大家都回頭一看是程秀雲說的。

　　 程秀雲的身後跟着的孫蘭馬上就說，“這事還真說不準。那姓成的還沒結婚之前不是沒事就粘着李知青嗎？”

　　 “這男人呐，看着女人能不想那事！要不他們兩個怎麼那麼快就結婚了。”程秀雲說。

　　 這些話可真的是惡意滿滿。

　　 “你們兩個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你們兩個都幹過嗎？”宋岩的聲音突然響起。誰也沒注意，宋岩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程秀雲和一鍋黃可都是一個大隊的。要說粘糊誰也沒他倆的機會多。快說說你倆結婚前滾了幾次草垛子？”程大嫂說道。

　　 程大嫂是記着他們的仇呢！當時為了兩個孩子的病，還有養胎她家沒少花錢。編織組掙得錢真是借了大力了。

　　 程秀雲想整黃了編織組，那就是她家的仇人。再說，姜曉曉的事，是她弟弟幹的。姜曉曉是誰，那是宋岩的姐。怼起程秀雲來，程大嫂一點也不含糊。

　　 程秀雲有些惱，“你胡說啥呢？本本分分的，我可是登了記才…”

　　 “我記得你登了記一個月之後才過得門吧！

　　 不是你登了記就鑽進人家被窩了吧？”說話的是吳大勇媳婦劉曉麗。“這事我可沒記錯，那時候我剛結婚，我看着我公公給她開的證明。”

　　 在大家的眼裡舉行了儀式才算結婚。登了記雖然是合法的，但是登了記就和男人那啥也讓人覺得磕碜的。

　　 “胡說！你胡說。”程秀雲都要氣死了，但是也不敢太過分的吵架，因為這個人是吳大隊長的兒媳婦。

　　 孫蘭的眼睛骨碌亂轉，明顯是在沒打好主意。

　　 程二嫂：“孫蘭，你想啥呢？那時候女未嫁，男未娶的，大家都是看的。你想胡說就能胡說啊！”

　　 孫蘭曾經讓成文凱送到公社進行教育過，她是記着這個仇呢！

　　 宋岩：“不知道成隊長知道你們這麼說，他會怎麼想？”

　　 百姓對穿制服的有懼怕的感覺，聽宋岩這樣一說，程秀雲和孫蘭都有些怕了。

　　 程秀雲轉頭就想走，她卻突然頓住。

　　 大家順着她的目光一看。

　　 李媛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李媛昭的臉色非常難看。

　　 宋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自己在孫蘭和程秀雲身後，李媛昭在大家的後邊。

　　 “你的臉色咋這麼難看呢？”孫阿坤媳婦說。

　　 宋岩過去扶住李媛昭，李媛昭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程大嫂也想扶她。

　　 李媛昭擺擺手，“我沒事！”

　　 宋岩：“你們聊你們的，我送她回去。”宋岩沒給别人說話的時間，“你也是的，你跟這種人生什麼氣呀？

　　 我扶你回去休息休息。”

　　 李媛昭走的很慢。宋岩也不着急，絮絮叨叨的說着，“…你不知道有些人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呀！她們愛胡說就胡說吧，我們還能信呐。

　　 你看你急得臉色咋這麼難看？”

　　 宋岩在勸李媛昭，大家這就不上前兒湊熱鬧了。

　　 “孫蘭，程秀雲，你們兩個有一個好餅嗎？

　　 我們說話聊天，你們湊啥呀？你覺得你們還是香饽饽呀？”吳大隊長的二兒媳婦說道。

　　 她公爹是吳大隊長，她家和當初的程書記連帶程秀雲家有過節。她說話就不客氣。

　　 在坐的女人都得到過編織組的好處，你一言我一句的就給這兩個女人罵了一頓。

　　 …

　　 宋岩扶着李媛昭到了她家，給她做了簡單的檢查。

　　 李媛昭問：“我是不是要生了？”

　　 宋岩點頭，李媛昭已經開始有規律宮縮了。

　　 “你能給我接産嗎…算了！我這不是難為人嗎？你看你肚子也那麼大了。

　　 我是怕别人看見孩子長得健健康康的。不像早産的樣子，這謊沒法撒。”李媛昭現在是緊張。

　　 宋岩：“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肚子疼的？”

　　 李媛昭：“今天早晨我就開始疼了。但是不厲害，我就挺着了，現在越來越厲害。我有點害怕，我就去找你，誰想正碰到她們在那說我呢！”

　　 宋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