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豬肉的事交給曉曉和常小虎啦！盡量要瘦的，大骨頭啥的都要。能要多些，就要多些。

　　 過兩天就是除夕了。現在是一再強調要破除封建迷信。但是有些事在大家心裡都是心照不宣的。家家戶戶過年都悄悄的去上墳。

　　 宋岩之前的事太多，至今都沒去上墳呢。這事可不能再拖了，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燒紙不好買，宋岩偷偷的從黑市上淘換的。

　　 宋岩看着婆婆把要用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放背筐裡，扛着鍬就和婆婆一起出發了…

　　 魏大娘親自把第一個墳前的雪清出一塊兒空地，在清第二個墳前的時候，她明顯是累了，宋岩把鍬接過來。

　　 木闆做的墓碑。第一個墳是魏愛國父親的，左邊是魏愛軍夫妻的合葬墳。

　　 墳前清完了宋岩要擺祭品。婆婆叫住她，指着魏愛國父親的墳右邊，“把這也清清。”

　　 在大雪的覆蓋下，也看不見墳包，肯定是有墳的。要不婆婆不會讓清理。

　　 宋岩一邊幹着活，一邊問，“這裡埋着誰呀？”

　　 “我有一個孩子沒養大！”婆婆的臉上有悲傷。

　　 婆婆還有一折的孩子啊！宋岩真沒聽說過呢！

　　 三個墳前清理幹淨了，婆婆自己擺祭品。她絮絮叨叨的，“過年啦，給你們拿了好吃的，也給你們送錢啦！今年愛國娶媳婦兒了。你們借她的光，給你們沒少拿肉，錢也送的多。魏平和魏安都好…”

　　 宋岩的心有些酸楚。自己來這裡了，爺爺奶奶他們沒有人祭祀了…

　　 宋岩她們回到家，看見常小虎正在剁排骨。姜曉曉聽宋岩的，排骨大骨頭都沒少要。

　　 常小虎剁完了排骨，宋岩又教他燎豬毛。豬蹄子上的豬毛要處理幹淨的。常小虎哪會幹這個呀！要不是老杜在牆那邊喊得及時，豬蹄子就要瞎了。

　　 宋岩幹脆把豬蹄子拿給老杜，讓他收拾。

　　 魏大娘在屋裡做鞋，隔着窗子看她們。其實魏大娘覺得買帶骨頭的東西不合适。宋岩卻說吃啥補啥，喝骨頭湯補骨頭，孩子才能長得高，長的壯。

　　 魏大娘其實才不信宋岩的話呢！多吃肉就長不高，長不壯啦？

　　 哎！就是她們願意買啥就買啥吧。

　　 常小虎特别高興，在他記事以來現在是過得最快活，最輕松的時候。

　　 剛才很多人都排着隊等着分豬肉。

　　 常小虎絮絮叨叨的和二嫂說當時的情景。

　　 等到要分肉的時候鄉親們說先讓知青們來吧！

　　 知青們是不太好意思的。但是大隊的人可熱情了。姜姐姐他們就被推到了前面…

　　 一個人大約分多少是有數的。要是可勁買的話，萬一後邊的人分不到肉怎麼辦？還有就是分的肉是要扣工分的。沒有工分可扣，可以賒欠。但隻可以賒欠半分的量。

　　 沒有工夫扣的人，一般都是偷奸耍滑的。你讓他賒欠多了，明年沒有工分分糧怎麼辦？大過年的，要是不賒給他人人情上又說不過去。所以就有了賒半份的規矩。

　　 豬肉分到最後，還有剩下來的怎麼辦？如果誰家還想要，大家就湊在一起商量着均分。

　　 先分肉的肯定可以挑到比較滿意的地方。有句話叫做，做人要知道分寸。

　　 知青們排在了前面，沒有可着好地方要。

　　 現在大家都喜歡要肥的地方，或者是要點闆油。練出來的油可以放一年不壞。 炖菜炒菜的時候放一點格外的香。

　　 李媛昭他們這些老知青工分多，分肉肯定是夠了。他們要了一半帶肥肉的。要了一點闆油。剩下的就要瘦的。

　　 姜曉曉和宋岩是後來的，其實她們的出工工分也就剛夠分口糧的。好在姜曉曉教學生，大隊同意姜曉曉用現錢買肉。宋岩有雙工分，她的工分是夠的。再加上魏大娘和兩個孩子的，孩子是半份。魏愛國還有半份。他前大半年是在家的呀。

　　 姜曉曉和宋岩家在一起能分到不少的。

　　 姜曉曉按宋岩說的的要了四分之一肥的，剩下挑瘦的。再就是排骨，大骨頭。

　　 姜曉曉身後任權他娘還提醒，“姜知青你怎麼不多要點肥的？肥的合适。”和别的知青一樣，要一半肥的，誰也不挑理？

　　 姜曉曉：“宋岩有時候還能打個兔子啥的，打打牙祭。她說了，把肥肉留給更想要的人家吧！”

　　 “呦！你們看看人家的覺悟。”

　　 “人家可不差工分。就是做人有分寸。”…

　　 在後面的人，擔心買不到肥的嗎？那肯定的呀。聽到這話，大家特别舒坦。

　　 大隊長特意多拿了不少大骨頭。排骨也是拿了兩扇。豬蹄子一般是誰家生孩子，誰家來買。這些骨頭多的東西沒人争。姜曉曉能買的就多買點。宋岩說了她喜歡吃。

　　 姜曉曉分了一大堆，遠遠超過分肉的重量了。但是真沒有誰有意見。她都是挑着大家不喜歡的地方要的。

　　 骨頭比較沉，這些東西分了兩個麻袋裝着。豬剛殺完，皿水還往外滲呢。常小虎背了一個，剩下那一個就要姜曉曉背。

　　 姜曉曉正要往起背肉，她就覺得手裡一空。

　　 “姐，我幫你背吧！”程有福直接把肉背在了身上，一個人走在了前面。

　　 這個場面沒有誰覺得奇怪。程有福是宋岩認的弟弟，他什麼活都幫着幹。

　　 程有福最先到魏家門口的。門裡的黑仔汪汪地叫。

　　 黑仔是程有瑣給要的小狗。渾身全是黑的。宋岩就給起名叫黑仔。

　　 程有福喊了一聲：“别叫了。”黑仔聽出了是熟悉人的聲音，真的就不叫了。程有福忍不住的想，以後他不經常來了，黑仔還能記得他的聲音嗎？

　　 程有福愣神的功夫常小虎和姜曉曉就到門口了。

　　 程有福放下麻袋，“我先走啦！”…